【江山雲羅】第三集 長安煌煌 第三章 意有何殤 武道同堂(1 / 2)

江山雲羅 林笑天 7742 字 2020-07-22

【江山雲羅】第三集長安煌煌第三章意有何殤武道同堂[第三章意有何殤武道同堂]燕秦休戰,大大送了一口氣的絕不是帝皇與權貴,他們仍有許多善後要做。

能安定和恢復些許平日生活者反倒是平民與身無官職的貴族。

成都城東面的平民區正是如此。

此前源源不絕的邸報中公布的陣亡者名單常換來成片的哭泣聲,以及發放撫恤時的喧囂sāo亂俱都過去。

這一片城區暫時恢復了平常的節奏。

長滿雜草的荒棄小屋也未曾變樣,本就已十分殘破,也看不出數月來是否更破舊了些。

只是無人得見的廳堂里則完全不同,不僅桌椅潔凈,連地上都似纖塵不染,能做到這般的無一不是大戶人家的仆從。

少女側卧在寬大的矮床上,伸出床沿的一條秀腿正一盪一盪隨意踢著,嬌美的容顏上露出滿意又得意的笑容。

「小姐吩咐的事情屬下已辦妥,人隨時可以審問。

」一名獐頭鼠目,三縷鼠須的男子匍匐於地稟報道。

「很好,回頭重重有賞!你們都下去給我把周圍看緊了!誰敢靠近偷聽偷看,直接割了他舌頭,刺聾他耳朵!包括你們!」少女年歲不大,笑起來甜得人似在心頭澆了勺蜂蜜,說出的話卻不僅是刁蠻任性,可謂又狠又惡。

一眾隨從盡皆退去。

僅余地上盤膝坐著一名斷了一臂的男子。

只見男子面容呆滯,毫不轉睛的雙目一眨不眨,視線全無焦點散亂不堪,連明艷得如夜空明月的少女走近也未能讓他回過神來。

少女笑吟吟地走到斷臂男子面前蹲下,旋即不滿地皺了皺眉,嘟嘴道:「看我!我不好看么?」斷臂男子木然偏頭望著少女,目光依然渙散,似乎不是看著她而只是看著這一處空間。

「氣死我了。

」少女騰地起身,向斷臂男子身上不輕不重地踢了兩腳,才平復了怒意復又蹲下道:「也罷,先搞清楚你身上的秘密再說。

」少女用輕柔舒緩,充滿引誘的聲音甜甜道:「你呀,老老實實給我說,賀群是你什么人?」「是……我……的師父……」男子結結巴巴答道。

不知他的身體出了什么變故,猶似心神被完全封鎖一般。

賀群師徒四人還活在世上的,自是只有劉榮一人了。

「咦?真是你的師傅?當年你並沒有武功……繼續說,你是怎么遇上他的?」「我……被你砍了一只手……被人救了……我不想被人同情……傷勢未愈便離了昆侖集尋出路……半道上體力不支暈去,醒來後便遇見了師傅……」說起昔年被斷一臂的往事,少女眉頭微蹙面上泛起一酡羞紅,自是因為劉榮的手臂是她迭輕蝶斷去的。

「賀群為何收你為徒?」迭輕蝶撫著劉榮的斷臂處,聲音軟了不少竟有溫柔之意。

「師傅說……我適合繼承他衣缽……我……我不太清楚……」劉榮依舊無悲無喜呆滯道。

「嗯。

你原來分明沒有武功,為何修煉如此迅速?要好好想清楚哦,莫要隱瞞人家嘛……」迭輕蝶嬌嗔道,倒有些循循善誘之意。

「我日常修煉青城派內外功夫……原也一般……到了二品修為時,師傅傳了我一門《玄元兩儀功》,從此功力才飛速增長。

」劉榮越說越是流利,雖目光仍是散亂,卻不再如前結結巴巴口吃不已。

「《玄元兩儀功》?不是青城派的功法!這門功法賀群從哪兒得來的?」迭輕蝶驚喜交加。

驚的是怪道數年時間一個毫無武功根底的小廝,竟能練到直追自己,這門功法該有如何的神異?喜的是劉榮毫無遮攔就將這大秘密一口吐露,若能得到這本奇書……「不知道,師傅說是一位奇人相贈,旁的我不知曉。

」「據我所知,進境奇速的功法都有極大的隱患。

《玄元兩儀功》是怎生練法?有甚不妥之處?」迭輕蝶終非愚蠢蒙昧的女子,稍一思量便知其中關鍵。

「《玄元兩儀功》修行過程中不時需一男一女互相交合,依靠奪取對方真陽或真yīn不僅能提升功力,還能滋養體內暗傷,甚至能擴張經脈。

不妥之處則是被奪取真元的一方輕則根基大損,重則喪命。

」「唔……嗯?這么說你有過許多女子了?」迭輕蝶忽然發怒道,隨即一腳將劉榮踢倒在地,緊跟著便是一lún毫不容情地拳打腳踢:「有多少?老實給我說!」「啊……哼……三……咳咳咳……三十四……個。

」劉榮連吃重擊,他雖jīng神煥散卻絕非感受不到疼痛,被打得語不成聲之際依然不忘回答責問。

「三十四個?很好,你很好!你對得起我!」迭輕蝶冷笑中也不再動手,定了定神道:「增長功力,擴張經脈還說得過去,修復體內暗傷又是怎么回事?」不愧天賦傲人的青城掌門之女,武學關鍵之處拿捏得准確之極。

劉榮喘息答道:「女子身體最為出色者有八種,極為罕見,百萬中未必有其一。

得一可治愈修煉內功時留下的暗傷,還能大漲功力。

」迭輕蝶眼中一亮,倒起了爭強好勝之心道:「哪八種?」「千嬌,百媚,玉骨,冰肌,梳雲,掠月,蘭心,蕙質。

」「唔,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呢?我是什么體質?」「你是蕙質之體。

」「咦?那不就是最差的那個?」「不……不是的。

八種體質除了千嬌第一,百媚第二,剩余六種不分上下。

」「那么……我猜陸菲嫣是千嬌百媚其中之一對么?」「師傅說是百媚之體。

」「原來如此!」迭輕蝶喃喃自語中恍然大悟。

賀群與劉榮等擒拿迭輕蝶將其帶至荒僻的庄園,雖處崇山峻嶺又有陣法防護,然則江州官兵要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

賀群等不顧時間與形勢皆急迫的當兒在庄園里強辱了迭輕蝶,自是要先奪了她的蕙質之體便即拋棄,否則惹下大禍後還要帶著名女子跑路實在太過顯眼。

迭輕蝶雖暈去,事後也聽聞吳征與陸菲嫣現身後與賀群師徒大打一場,賀群連性命都送了出去。

迭輕蝶百思不得其解,雙方均無任何以死相拼的道理。

待知曉《玄元兩儀功》的秘密後,方知唯一的理由便是陸菲嫣身懷八體之一,甚至是最優的一種!才能讓因暗傷修為遲遲無有寸進的賀群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她。

「《玄元兩儀功》你藏在了哪里?」賀群並非蠢貨,他拼死要拿下陸菲嫣自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這位師伯的眼光與本事迭輕蝶也有耳聞,堪稱上上之選。

讓他深信不疑,又能讓劉榮功力飛漲的神奇功法,誰能不眼熱心跳?「我……交給吳征了……」劉榮痴痴呆呆,事情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吳征?」提起此人迭輕蝶咬牙切齒,她對吳征甚至比賀群更加痛恨。

若不是吳征,她又怎會急匆匆趕往江州?便是劉榮被斷臂也是因吳征而起!迭輕蝶落入現下的地步此人堪稱罪魁禍首!「我離開時交給他一個包裹,內里便有《玄元兩儀功》,師傅從不離身的。

」「你還記得功法么?」「我只學過不到一半,還有的師傅不肯教我。

」「你……蠢貨。

沒學過的你都交給吳征?你腦瓜子怎么想的?瓜娃子。

」「我不敢帶在身上,交給吳征代管日後再找他取回。

」「你相信他?」「相信。

」「呼……」迭輕蝶長出了口氣壓抑下發怒的念頭道:「那你把記得的寫下來。

」「我不會寫字。

」「你……」少女不滿地起身來到窗前看了看天色,思量了一番跺了跺腳回到劉榮身邊,先在周身要xué補了幾指確認他無法運轉功力,才從劉榮腦後,脊椎,兩肩共拔出十根銀針。

她拔針時小心翼翼,手法也極為特殊,每拔出一段便需將陣撥弄一個方向,直至將整根針起出。

劉榮呼喝連連,聲調怪異之極,似是忽而劇痛,忽而又酸癢,忽而又是渾身麻痹。

待銀針俱被拔完倒像大病了一場汗出如漿,雙膝跪地劇烈喘息不已。

不過此刻劉榮倒是神智漸漸恢復,散亂的目光聚成一線。

模糊的視線中只見少女身著鵝黃荷葉裙,一件翠色短襖從肋下包過恰巧將盈盈一握的xiōng乳裹起,顯得明艷又嬌俏。

劉榮復雜地瞪視迭輕蝶道:「你……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何這般對我?」「要你乖乖的陪著人家,怎么對你不好了?」迭輕蝶露齒一笑,伸手將短襖除去,又拉開束腰的絲絛:「你難道不想……」故意拉出的長音帶著濃得膩人的鼻息聲,轉身向堂後走去的裊娜身姿,滑落的裙下裸露出圓潤的肩頭與粉嫩的藕臂,一件潔白的絲衣自xiōng乳上沿垂落至足膝,但這半遮半掩若隱若現的玉軀,落在空氣中甜甜的女子幽香卻更增一探究竟的欲望。

劉榮低吼著掙扎起身,踉踉蹌蹌向那個輕盈的身姿追去……自燕秦兩國交兵,燕國始終占據上風。

大秦所謂的勝仗也不過是阻住了燕國極具壓迫性的凌厲攻勢而已,離掌控戰場主導權,收復大片失地仍很遠很遠。

寒冬休戰的時刻,燕國又出人意料地派出使節再一度搶了先手。

遠在長安的燕皇再一度拿捏住秦皇的心態,經過近一年高強度的戰斗,兩國均損耗極大。

相比起實力雄厚一截的燕國,大秦更需要喘息之機,幾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則遠在長安的燕都迷霧重重,那位志在一統天下的燕皇究竟打著什么主意?燕國傾舉國之力的一戰真要半途而廢?涼州的土地誰也不願拱手讓出,又如何解決?至於其余林林總總的細節更是多不勝數。

這也是大秦以中書令霍永寧親自掛帥出使燕國的原因。

霍永寧雖主動請纓,背上的擔子也極重。

弱國無外交,本就遜了一籌還被敵國掌握了主動,即使足智多謀如霍永寧也不敢想獲得足夠的利益。

一日無果,連一點風聲都探聽不到,使節團的氣氛都沉悶了許多。

而整個使節團里除了霍永寧與龐頌德兩位領軍人物外,壓力最大的便是吳征。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出現在長安——在以極為下作的手段坑殺了征西將軍狄俊彥及手下大軍之後,吳征便將燕國里里外外全都得罪了個便。

不僅僅是外臣,連燕國公主以被他公開羞辱。

那篇文采斐然的小黃文早已傳遍天下為人津津樂道,無數次閨房夜話都被反復用作歡好調情之用。

公主亦是皇家顏面,即使欒采晴私生活再怎么糜爛不堪,也絕不可公諸於眾被拿來鬧市里大談特談。

被吳征這么一攪和搞得如此不堪,燕國皇室顏面何存?自踏入長安以來吳征始終心神不寧,雖說入城時接待的燕國官吏並未對他展露出敵意,可他不得不懷疑隨時有人掏出把刀子沖上來一刀剁下他的頭。

是以他雖位卑言輕,卻是最關心拜訪燕國權貴是否順利的人之一。

霍永寧吃了閉門羹不以為忤,只是淡淡下令諸官散去,未經請示不得擅自離開驛館,明日卯時還來廳堂等候調遣。

首日的四處碰壁令吳征心情沉重,他最為不喜的便是朝不保夕,命運懸於他人之手的被動,可這個世界的權力之網鋪天蓋地,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韓歸雁入長安後亦是分外緊張,兩千軍除了三百護衛,其余俱被安排在城外,依著霍永寧的吩咐,三百護衛由他本人統領,韓歸雁則居於城外營地。

吳征雖心中思念記掛,也不敢有違中書令大人的命令,他離了廳堂後便信步向棲身的宅院行去。

昆侖派諸人作為吳征的隨從都居於此地,不過一幫高手無所事事太過bào殄天物,是以來自青城,昆侖的高手們均被編入護衛之中,守衛驛館的安全。

——除了陸菲嫣!院中僅有一人,也只有她酷愛撫琴。

吳征聞琴音哀怨婉轉如泣如訴,無奈之中更有隱隱的惱怒之意,讓他本已煩躁的心情更甚。

不過經此外事打岔,倒讓他緊綳的心弦松了些許。

理了理情緒,吳征敲響了房門。

「是誰?」琴音驟停,陸菲嫣清越好聽的聲音中分明帶著濃濃的疲憊之意。

「師姑,是我。

」「哦,房門未關,你進來吧。

」驛館里自不能將隨從都照顧得周到,廂房不大只有一個單間,一面可開可合的絳色紗簾將房間隔成了兩段。

陸菲嫣正坐在用餐與招呼客人共用的餐桌前,被紗簾隔絕的便是她休息的床鋪了。

吳征不敢逾矩,越過門檻後將房門大開以免惹來閑言碎語。

陸菲嫣見狀微微一笑,起身道:「坐吧。

我去沏壺茶來。

」起身時卻身軀一顫,她蹙了蹙眉頭抿緊嘴chún,倔強地邁步行去。

「還是我去吧。

」吳征觀察力細致入微,陸菲嫣鬢角邊冒出的汗珠逃不過他的雙目。

「不可。

你現下已是入了品級的官兒,自該有官兒的風范與架勢,怎能如從前一般隨心所欲?端茶倒水的事情今後不可再做了。

」陸菲嫣雖是女子,向來極講原則,事無巨細分寸均拿捏得甚為周全。

吳征擰不過只得由她去。

茶葉是自川中帶來的上好毛尖,清苦中另有一股極為提神的香氣。

不過房內飄盪的另一股又甜又糯,清幽淡雅的香氣遠比茶香更加醉人。

與韓歸雁身上清冽如水仙的雅香不同,同是沁人心脾之香,這股香氣猶如玫瑰之艷,絲毫不加任何掩飾與暗藏。

濃香撲鼻,陸菲嫣獨在屋中許久此前還不覺得,待出門沏了茶回來便覺有異,若是旁人或許還能淡然處之,——女兒家的體香豈不正常?但吳征可謂這世上最為了解她身體秘密的三人之一,同室而處,雖是房門大開也不禁面紅過耳。

吳征也不好多說。

兩人相對而坐,陸菲嫣倒滿了茶杯默默無言,良久後才垂首無奈一笑道:「你沒公事要忙么?特意來看我?」亭城一戰後,此前還可勉強控制的情欲隨著陸菲嫣力竭昏迷自然而然地迸發出來,即使昏睡中亦是情欲如cháo引發春夢不斷。

幸虧彼時力竭無力動彈,負責照顧的仆婦見她鼻息深沉睡得香甜也不敢有絲毫打擾,否則那濕淋淋的床單倒要丟了大丑。

自此那誘人的百媚之體再也壓抑不住,從前卓然有效的《清心訣》也越發難以克制。

自子午谷一路行來長安,陸菲嫣時常躲在馬車中不敢妄動從早至晚地運行《清心訣》,可說難捱得緊。

堵不如疏的道理誰都明了,可如何疏?無路可疏復又奈何?「師姑,有什么話其實可以對我說。

」情欲的負擔給陸菲嫣帶來的絕不僅是身體的巨大負荷,對心理而言更是殘忍至極的折磨。

那時不時無可奈何的面容,繚亂的琴音,無一不說明陸菲嫣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幾乎都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陸菲嫣感激地向吳征望了一眼,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吳征此舉自是好意。

這個少年在昆侖後山的荒原里見過她赤身裸體曲意求歡的模樣,見過她卑賤地跪在地下以那張花瓣般優美的香chún口含男人丑陋的陽物,也見過她一身欲念難消,不得不一邊自瀆一邊任由長索鞭撻在身上才得以排解,更見過她被人言語挑逗得欲罷不能,僅被彈中乳尖便泄得一塌糊塗的不堪。

他既已知曉自家最深處的秘密,不能也無法強迫其忘卻,能夠守口如瓶已是讓陸菲嫣心存感激。

何況在江州荒園吳征並未乘人之危,足見其心地正直極有原則,陸菲嫣恍恍惚惚中,忽覺兩人有些心意相通,倒是個傾訴的好對象。

但兩人說此話題極為逾矩,又牽涉到女兒家最深層的隱私,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弟子沒有惡意,只是說些心里話。

」吳征摸了摸鼻子道,既陸菲嫣左右為難,不如由他打開話題:「堵不如疏,弟子告誡過師姑,可師姑沒有聽或者說無疏導之法。

您現下的模樣和狀態,弟子很是擔心。

」「擔心……什么?」「昆侖派上上下下,師姑的天資足在前三之數……」「還能比得過昆侖的神童?」隱隱覺得吳征要說出什么可怕的話語,陸菲嫣強笑著打岔道。

「我若未修《道理訣》,也絕比不上師姑。

厲害的是《道理訣》,並不是我真有什么出眾的天賦。

」吳征頓了一頓決然道:「有些話弟子來說自是不敬,卻不可不說。

師姑,你病了,更不可諱疾忌醫。

」陸菲嫣原本越聽越怕,恨不得捂上耳朵以拒絕那些即將到來,無比不堪的羞恥話語,到得那一句你病了忽然心頭一松:是的,我病了。

我不是放盪無恥的yín婦,我只是病了……吳征察顏觀色,情知命中陸菲嫣心中軟肋,也是松了一口氣,遂將思慮多時的話語一股腦兒道出:「弟子依稀記得五歲時,師姑的修為便到了八品上,如今過了十余年才升到九品中。

連小師姑的修為都到了十品中,您比她多修行了五年,天資也要更強反倒落在了後頭。

這已不僅僅是身之病,這里,也病了。

」陸菲嫣始終垂目低首,聞言不由自主地抬頭想知道這里是哪里。

只見吳征指著xiōng膛心口處,自是指的有心病。

陸菲嫣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心中卻又發窘:吳征手戳xiōng口,那時在江州荒園,被賀群在xiōng口一彈而致泄身的不堪一幕又涌現眼前,連一對傲挺的玉乳都熱將起來……雖已年過三十且有過哺乳,它們依然嬌嫩而豐滿,幾無一絲瑕疵。

可足足有十三年沒有一雙粗糙有力而溫暖的大手將它們握在掌心愛撫……吳征說的沒錯,自從那一夜在荒地上露天野合珠胎暗結之後,陸菲嫣的修為幾乎停滯不前,十余年才從八品上晉升至九品下。

直到吳征下山時留下《清心訣》,才依仗其對情欲的壓制又晉升至九品中。

至於原因她清楚得很,情欲妄念無時無刻不困擾著她。

最先影響的是內功,修行時不期而至的情欲險些導致內息走火入魔;之後便是愈發敏感的身體,那圓潤的乳尖,飽滿聳立的nǎi兒,甚至是高高拱起的隆臀,當連貫流暢的招式如同行雲流水般施展開來時,衣料的摩擦,那一處處敏感美肉的甩盪都能引發令全身酥麻的電流。

好長一段時光里,陸菲嫣無力修行,甚至不敢修行。

「師姑,人生而有欲無人可以避免。

便是佛寺里僧人修行之初也講究克制欲念,然則世間多貪僧,yín僧,惡僧,真正的得道高僧又有幾人?情欲亦是本能之一,若無情欲怎生傳宗接代,種族如何延續?弟子擔心的是,師姑刻意壓制情欲無異於掩耳盜鈴,身心俱遭重創。

」「可我……可我該怎么辦?」陸菲嫣頹然道。

或許是吳征之前的話起了作用,患者面對醫生總能說出些平日無論如何羞於啟齒的話題。

「弟子還未說完。

」吳征jīng神大振,適時表現出自己的專業。

前世從醫經歷今生一無所用,不想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師姑如今已是如履薄冰,純靠意志壓抑,那根弦已綳緊到極致。

一旦崩斷……不知師姑是否聽說過大善淪為大惡的先例。

」陸菲嫣悚懼中渾身一顫,一旦心中信念崩塌,大善人化身惡魔者不在少數。

她自己如今守身如玉,可欲念愈發強烈,正如吳征所言他日弦兒崩斷兩級反轉,會不會變成一個只知日夜求歡人盡可夫的yín婦?「別……別說了,我好害怕。

」陸菲嫣捂住耳朵不住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珠串斷了線……吳征起身掩上房門,又坐回原位安靜等待,心中卻想:哭一哭心情會好很多,可惜還不能摟著你,可苦了你了……陸菲嫣哭了一陣漸漸收聲,掏出方巾擦干涕淚道:「對不住。

」見吳征微笑點頭,陸菲嫣忽覺今日無數次的失態竟全是從心而發並無絲毫刻意做作,也無絲毫防備。

這個師門里小了她一輩的弟子,卻在種種機緣巧合下知曉了她所有的秘密,也成了當下最得信任,甚至是依靠之人。

「弟子說過,師姑有什么話都可以說。

情緒亦需宣泄的渠道,憋在心里遲早憋出病來。

」吳征循循善誘,他雖也沒有太多經驗,可生活在資訊爆炸的時代眼界要廣得多。

比起生活簡單而單純的陸菲嫣,那是要高明得太多了。

「這些年我開心的時候不多,過的很苦,你……該知道的。

我不是聖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要人關懷體貼。

那夜……那夜之後,我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