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九集 煙雨如絲 第六章 浮生鋒雨 難言命數(1 / 2)

江山雲羅 林笑天 11962 字 2020-07-22

第七章·喜悅於心·共剪紅燭

2019年8月21日

盛國的新吳府里人丁少了朋友伙伴少了唯獨女眷不曾少。

鶯鶯燕燕多了女兒家的煩擾事也便多了起來。

瞿羽湘正式搬入了吳府在韓歸雁的院落旁住了下來。

最東面則是林錦兒獨居的小院邊上就挨著陸菲嫣師姐妹倆時常相伴吳

征也免於擔憂。

這兩位是親近的女子其余生份的如欒采晴柔惜雪。

一位畢竟還有血緣之親一路上也安分守己另一位則看冷月玦與倪妙筠的

面子吳征也給她們兩位安排了單獨的院子。

在陸菲嫣的要求下顧盼與她住在了一起吳征聞言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顧盼在涼州之時已察覺吳陸之間偷偷摸摸的情感來到異國他鄉更是惆悵。

她雖與顧不凡感情不深終究是親生父親道道變故之下陸菲嫣豈能放心

寶貝女兒?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幸虧祝雅瞳長袖善舞諸般煩心的家事均有妥善安排慢慢的循序漸進一

切煩心事也會過去吳府終將和從前一樣溫馨起來。

今日這不玉蘢煙剛與韓鐵衣姐弟相認又拜了韓克軍為義父吳府閉了府門

一家人好生熱鬧了一番。

如吳征韓歸雁韓鐵衣等終日忙得不可開交的主外事之人今日也難得拋

下雜事閑情逸致一回。

晚膳之後酒足飯飽供女眷們散心的後園里晨間剛安好了秋千祝雅瞳玉臂

一擺招呼一家人齊去嬉戲。

顧盼原本興致缺缺被祝雅瞳鼓勵與警告意味均重一瞪眼也不敢違抗

低著頭乖乖跟在陸菲嫣身旁。

六架秋千呈六角形方位排列結實粗大的鐵鏈也用棉內卷細紗包裹。

本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子玩耍之物放在吳府上時同樣大受歡迎。

顧盼先前想躲玩了一會兒開懷起來與陸菲嫣一同坐著一家躥高滑低玩

得笑聲似銀鈴。

吳征大喇喇坐在涼亭里左邊看看右邊瞄瞄。

只覺諸女個個靚麗難言竟是哪一個都想多看兩眼哪一個又舍不得漏了片

刻。

一邊感嘆僅有一副眼珠子看不過來一邊又感嘆吳府上下一個不少真是不幸

中的萬幸。

——這里在月夜的晚風里裙裾紛飛閉月羞花的女子們任是少了哪一個

吳征都不知要如何面對……「看你還是心事重重莫非這里的美人兒還不夠多?

不夠飽你的眼福么?」

祝雅瞳偷了個空兒來到涼亭坐在吳征身邊道:「還是她們說話與歡笑不夠

好聽打動不了你?」

「娘。

吳征咧嘴一笑挪開了些讓祝雅瞳與他並肩坐下道:「看不過來啦原本該

和大家一起同樂可惜顧忌太多只能在一旁看看。

話中有話不僅僅是說陸菲嫣與顧盼也讓祝雅瞳臉上一紅忙迅疾收斂心

神優雅又庄重端坐著道:「盼兒的事情娘自有主張你不必太過擔心。

自打從山谷里脫險之後兩人再未有過親昵像一對尋常的母子。

現下祝雅瞳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吳征心中暗笑又有些無力搖著頭道:「娘

你不夠了解盼兒。

她與菲菲一樣是外柔內剛倔強得很。

現在這個年紀又最是

叛逆想要光憑言語讓她定下心來這一回是難上加難了……」

「白雲蒼狗變幻無常。

原本若沒這些事安安穩穩直到盼兒長大讓她

也好接受些。

祝雅瞳拍了拍吳征的背嵴吐了吐舌頭扁著嘴將聲線壓得幾不可聞道:

「不想碰見那么多事許多東西都被擠到了一塊兒不急都不成啦。

「呵~~」

吳征吐了口長氣露齒笑道:「孩兒還真沒碰見那么多事壓在肩頭過連喘

息片刻的時機都沒有。

若不是娘賢惠能干真要忙不過來。

「不都是娘的功勞這些內府雜事娘並不擅長。

祝雅瞳一揮衣袖意指陸菲嫣道:「許多事都是菲菲拿的主意娘只不過按

她說的辦。

她出身好心也細做起這些閑雜事情來一絲不苟丁點也不嫌煩

她是真的為吳府著想。

吳征隨著祝雅瞳的比劃也將目光投向陸菲嫣。

從前吳征無論離得多遠只要注視著她立時就有感應。

今夜美婦目不斜視看上去一心都在玩樂嬉鬧上面。

只是以吳征現下的目力陸菲嫣右側脖頸的肌膚一片泛紅又豈能瞞得過?「

那也沒辦法咯當年我可是親口應承了菲菲。

盼兒沒了爹爹若是再讓母女倆心

有芥蒂菲菲是決計不肯的。

吳征苦笑道:「之前總有些躲躲閃閃。

一直到從山谷中脫困看見

盼兒還覺

得不讓她知曉是顧及她的情感免得她年歲尚yòu就受到傷害。

現在想來只不

過是想為自己免去些麻煩真真的自私而已。

我真的大錯特錯了……」

「盼兒待你也是真心的好。

說起顧盼祝雅瞳也斂了笑容鄭重道:「從前你說的話她連一筆一畫都

深信不疑。

今後恐怕難了……你補償得再多就算讓她回心轉意也回不到從前

……」

少女情懷總是詩簡單得純粹。

可惜吳征親手破碎了少女的美夢此刻看她依然笑得甜甜的一雙明媚的大

眼睛像她的名字一樣左顧右盼引滿院生輝一如從前。

所不同的是時常梳成兩條油光水滑大辮子的長發近來大都是簡單披散

偶爾還綰起之後以一根玉釵束好。

仍顯稚嫩的容顏上有了些許成熟之外更多的則是難以掩飾的心事重重。

「該當提早安排的不僅是這一件旁的事也一樣。

既已成現實便當早一日解決個中矛盾才是。

吳征說的不僅是陸菲嫣與顧盼母女當然還有祝雅瞳!祝雅瞳看著現下已不

求更多甚至重返人世之後似乎重又勾起了倫常之禁與吳征保持些許距離。

可在谷底的定情與承諾沒有不算的道理親近時的甜美滋味也是難以忘懷。

這種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回味的情感截然相反卻又奇妙融合在一起。

讓人心中像橫了一根小刺刺尖扎在心房上微微疼痛可喚起的刺激之感令

人渾身一下又一下顫栗不忍停止。

「呸你心里打的什么壞主意娘會不知道?」

祝雅瞳又嗔又怒恨恨在吳征額頭一指以掩飾嬌羞又嘻嘻笑道:「難的

事一時急不來這里有件翻掌可得的簡單事今夜小乖乖就去辦了吧?」

吳征略窘他心中實也有意只是擔心多事之秋里或惹來閑話。

這一家人現下最重要的便是心能聚在一起若有什么爭寵的齟齬裂痕只怕

會不斷擴大終至無法收場。

「你不必擔憂家中人人曉得事理也都很關心你。

玦兒近來都陪著她師父

可也沒少了花心思在你身上。

晚膳時月玦還悄悄來問說近來大家都有諸多不

便若有個人兒陪伴是好事。

你近日來辛勞太過嘻嘻娘看她yòu時在青樓學了

多年又入皇宮為妃伺候人的本事想必樣樣jīng通正好消疲解乏。

祝雅瞳咬著chún瓣明明只要愛子看上的女子她向來恨不得五花大綁了回來

此時心頭卻又明明有些酸意:「韓老時日無多若能早見家人歸宿也好讓他

放心。

吳征心中一跳。

韓克軍原本年事已高在涼州統兵殫jīng竭慮雖身無大病實已油盡燈枯。

他認了玉蘢煙做義女確實不宜拖延。

玉蘢煙獨居冷宮一向清苦居於吳府若無名分豈非又是一處冷宮?一念貫

通不免想起天澤宮里的妃子凄艷無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就想好好欺負

一番再疼愛一番。

綺意一起不由心頭大動。

院子里玉蘢煙坐於秋千之上雙腿合攏笑意由心。

舒張的雙眉展放的面容不見冷宮中蹙眉抿嘴的愁苦。

但吳征知道這位嬌弱的美婦人只需稍加手段又會是不堪承受的模樣。

那具橫盛於自己腿上的玉體腿心分開花汁橫流之時的弱不勝衣不就是

艷蓋後宮的絕世凄艷么?吳征旁觀多時。

諸女未曾冷落玉蘢煙她也很落力想要融入始終保持者微笑可仍多多

少少有些畏縮不太敢主動與人搭話。

其間幾次玉蘢煙忍不住扭頭時正與吳征目光對視都逃也似轉了回去。

心有所思一來有吳征始終在旁她安定許多二來怕也已預料到會發生些

什么心慌意亂。

「咱們家里人從頭至今連個儀式都沒總是欠了她們的。

「去吧待明媒正娶之時再一一補辦就是了。

祝雅瞳推了推吳征的肩膀道:「明早莫要起得太晚娘約上韓老等你們倆前

來拜見咱們家不介意禮數上卻不能再無視韓家。

「是。

吳征應承了明早的事情又搖頭道:「孩兒約了鐵衣大哥還有些事情這就

悄悄先去辦妥莫要掃她們的興致。

娘幫忙拿給玉姐姐。

唰唰幾筆當是一行小詩。

吳征料得祝雅瞳不好意思探頭探腦定是心癢難搔索性也不折迭讓她看

個夠。

臨離去之前見瞿羽湘瑟縮在韓歸雁身邊不敢與人太過親近眼眸卻忍不住

左右亂瞟吳征笑著搖搖頭。

誰能想得到這個家里現下呆的最是舒心會是她呢?月夜漸靜。

一場突如其來的豪雨打散了小院中嬉戲的佳人也降下了初夏的暑氣。

玉蘢煙閉上房門雙腿發軟倚在門上似靠著房門的支撐才不至於倒下

又似想堵著房門誰都莫要進來特別是他!摸出袖口的小箋貼肉收藏讓小箋

沾上了汗水玉蘢煙攤開之後借著點燃的燈火目光一掃。

吳征雖未寫詞牌她久在青樓唱作詞牌爛熟於xiōng立時從格韻里知曉這是

一曲頗有曖昧之色的《點絳chún》。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熘。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送給已是婦人年紀的玉蘢煙卻是一闕少女詞。

那羞見情郎掩面奔走又倚門回首的模樣分明是個情cháo初動的少女。

偏偏能勾起玉蘢煙滿腹懷春之心宛若回到碧玉年華。

玉蘢煙一陣心跳悸動驚慌與緊張讓嬉戲後原本cháo濕滑糯的嬌軀又沁出一層

汗漿。

她捧著小箋踉踉蹌蹌摔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竟然失神……在青樓里時已見

慣也聽慣了許多男女之事。

入宮之後更是陪侍梁興翰早就不是冰清玉潔的身子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

為何今夜會慌成這般模樣?離開皇宮之後不過短短的時日曾經珍之重之甚

至甘願犧牲一切只為留在那里等待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一切都已慢慢澹忘。

近日來偶爾勾起了點滴回憶只覺這些歲月都在腦海里模煳在冷宮中的清

苦也已記不清了。

唯獨清晰的便是吳征每一次到來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動作神情。

自打遇見他之後這些便是打發冷宮枯寂時光的唯一於她而言比京城里

最好的戲台班子唱演最好的戲碼都要jīng彩得太多。

在絕望之中的初遇那個冒冒失失翻過宮牆被驚得目瞪口呆又很快冷靜

下來的羽林衛。

還有那句怪異的「嗨你們好。

一直很想問問他嗨是什么意思?聽著像是在打招呼卻不知是哪里的俚語。

孤苦的冷宮生活一旦被勾起了好奇心通常很難忍受住。

玉蘢煙自知之所以能忍著不問全因吳征翻過宮牆的那一刻自己赤身裸體

處境更是不雅可稱奇恥大辱。

玉蘢煙獨自於冷宮中胡思亂想之時常無奈苦笑。

自己能以身陪伴仇敵完完全全豁了出去全然不顧羞恥。

被吳征看去不堪一幕卻成了心中的結。

大恨楊修明暗惱自己無用再一想吳征偶爾泛起古怪的笑意不知是不是

想到了那一刻更是心頭窘得無比難受無比難堪。

一念至此想到今夜已是【在劫難逃】待吳征把自己剝得白羊兒似得再

沒東西遮得羞處定然又會想到兩人的初見……窘迫讓玉蘢煙嬌軀一顫小箋失

手掉落她忙揀了起來又讀了一遍再一遍……若沒有吳征或許自己早在楊

修明的欺侮下香消玉殞。

即使撐得過去多半也要給梁興翰陪葬。

又哪來現下的慵整纖纖手薄汗透輕衣?在決定下毒到懸崖勒馬個中緣

由糾纏紛亂說到最終只不過是一個道理自己不舍得這座府邸。

玉蘢煙咬著chún起身下定了決心慌亂不在。

從前懷著種種目的在皇宮中爭寵如今只是吳府內宅里的一名女眷。

從前昧著本心討好君王如今為何不能施展手段去盡心服侍吳府的主人?我

不需去爭寵只是行一名女眷的本分如此而已!一身cháo汗當沐浴潔凈之後

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可現下還不是時候玉蘢煙打開了衣櫃。

祝夫人在必要的方從不吝嗇衣櫃里儲備頗豐款式各異還有不少是趙

立春領著玉蘢煙親自在綢緞庄里遴選而得。

玉蘢煙略一思量取下衣衫時又有些窘迫。

這些衣物當時刻意挑選可不就是早早為了今夜做好了准備么?選好了衣衫

又置起了床幃。

既增情趣又像個簡單的儀式。

這些原本該男主人花心思但玉蘢煙做來也毫無怨念反而芳心可可期待

之中又嬌羞無限。

期待似與丈夫久別重逢的婦人滿心歡喜。

嬌羞又似情竇初開的少女左右難安。

無論怎么下定了決心甚至親手置好了床幃玉蘢煙依然如此顫顫巍巍

糾結無比。

心弦無法片刻放松之下即使屋子四角都擺上了冰塊清涼爽快這稍一忙

活又是一身香汗淋漓。

看床幃置得滿意玉蘢煙才抱起衣衫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前去沐浴。

拐向後院短短的一段距離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撞見……浴

房里的溫水早

已備好甚至還有兩只紅燭定然是細心的祝夫人吩咐備下的……玉蘢煙揉搓肌

膚無比細致動作又十分快速。

每一分肌膚都反反復復洗得透凈唯恐有半點wū垢與異味又怕吳征到來等

候得太久。

不一時沐浴完畢穿戴完全就著落的銅鏡齊身旋轉一周。

大秦皇宮中的玉妃甚少笑容時常柳眉微蹙chún角下撇她的五官極適合這

般神情由此被贊凄艷絕世也因此艷冠後宮深得梁興翰疼愛憐惜。

只是玉蘢煙深知這一份凄艷發之於心身處深宮由始至終均是凄涼苦楚。

無論萬千寵愛於一身還是聖恩難再處冷宮。

如今鏡中的美婦新浴出池容光煥發眉目含春嘴帶笑意比之凄艷的楚

楚可憐連一貫有些蒼白的面色也暈上了兩抹澹澹的酡紅。

其艷更甚其麗更增。

玉蘢煙微微一笑瞬間又被驚慌所取代。

這樣的夜晚男子通常會很耐心等待佳人前提是他知道佳人在做什么!

更衣也好沐浴也好打扮妝容也成等得越久越是有滋味。

吳征若是來了定然會知自己在此沐浴他會等得饒有興致。

而這樣的夜晚深諳男人心的佳人也會有意無意稍作拖延。

將至未至急切得開始上火偏又不能發火更舍不得發火以免空費了良宵。

只需拿捏好了分寸等待只會變成情趣越等越是有趣。

【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可你若是太輕易讓他得到了他還要不滿意覺得有負期望。

】老鴇的話還記得分明她曾經這么做過且卓有成效。

可是現下她一點都不想讓吳征等待!他若在房中她只想第一時間飛到他身

邊哪怕只是多訴說兩句溫柔情話。

他若不在房中她也願暫守空閨為他等門。

「女人也是賤骨頭分明知道不成只要喜歡了便不管不顧。

得到了固然歡

喜得不到也願意傻傻等即使被一次又一次欺騙也不肯醒過來。

玉蘢煙輕移蓮步間低聲自言自語又滿足嘆息一聲:「幸好他不會騙我。

吳征果然還沒來。

府上的人大都很忙碌除了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欒采晴還有那個沉默

寡言始終低著頭的柔惜雪。

玉蘢煙閉上房門又抿起了櫻口。

吳征忙碌得不可開交他雖年輕力壯又身負高明的武功連日忙碌下來

也定然疲乏不堪。

府上的女眷也都是大有本事的一個個都是吳征的絕佳助力除了自己……

沒有武功也無主事之能更連姿色在這里也只是差相彷佛算不得突出。

似乎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他來時盡心服侍好讓他疲憊的身心在飽嘗溫柔之

後復又jīng神飽滿。

玉蘢煙略覺氣餒靜坐片刻忽然又有些開懷羞澀一笑。

既只能做這件事那就做到最好……只是若要做到最好豈非又要羞人得緊?吳征來得不早也不晚。

事務尚未做完時辰差不多時韓鐵衣便一臉怒氣揮手趕人。

「干嘛呀?事兒沒做完耽誤了要事你擔當得起么?」

吳征正襟危坐平日里沒有架子的人擺出姿態來居然極具威儀。

臉上的笑意分明又頗為嘲弄不知打的甚么鬼主意。

「今日的事我替你做完。

你走你快些走!」

韓鐵衣這位戰場上鎮定如山的智將此刻被氣得額頭青筋亂跳連連擺手像

是驅趕蒼蠅卻死活不肯抬頭看他只是低喝道:「你再不走我一定會打你!」

「那我走了自家親戚打起來不太好。

吳征刻意倒退著離去似乎對韓鐵衣現下的模樣大是得意末了還哈哈兩聲

才轉身離去。

過了好些時候韓鐵衣才抬起頭來目光有些空洞不但沒了沉穩連從前大

力贊成吳征與韓歸雁結成連理也沒了自言自語道:「一個妹妹就罷了剛相認

的姐姐也要落入毒手真真氣人。

也不知道爹是怎么忍住不揍這個小子的!不成

不成這小子回頭就要騎到韓家頭上作威作福八成我的話也聽不進去我得想

個什么法子才好……到底有什么法子……這……唉……」

一路歸家轉入後院正是亥時過半。

近日來趕著修繕的吳府從大格局上與從前的吳府類似前後院之間隔著堵

長長的圍牆僅有一道中門可以出入。

跨過中門前幾日來去匆匆不像今日心懷旖旎頗有閑情雅致吳征在此

不由站著愣了會兒神。

左右兩邊都是家眷們的住所有些已是漆黑一片有些則還透著燈火。

吳征一眼便知院內的主人是否已安歇。

冷月玦入睡時最喜黑燈瞎火暗摸摸的睡得頗香。

陸菲嫣則喜歡在角落里留下一盞油燈既不刺眼也留下一分安全感。

尚在修繕的宅子還有多處未能整頓利落吳征來回逡巡的目光去頗為溫柔眷

戀。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最珍而重之的而這處新家也是自己給大家的落腳

之處。

來之不易守之更不易。

只是這一回絕不會再自手中被人奪走!左轉向前步伐聲不輕不重看

看小院就在眼前吳征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

玉蘢煙在府上頗有些戰戰兢兢畏手畏腳除了逃避久在冷宮的自卑之外

也擔憂惹了麻煩便是給吳征惹了麻煩。

正是這份顧忌讓她今日硬生生止了下毒之念。

由此也足見她對自己的重視發自心底。

這才是吳府里的女眷。

今夜自己會來這位姐姐就算千肯萬肯多半還有逃避之心瑟縮之意。

她就是這樣總是十分矛盾事到臨頭躲不得只得把眼睛一閉咬牙硬挺

著過去。

絕色的美婦生就了一副任人欺負的性子實在可愛極了。

吳征不由食指大動說來兩人見面雖不多相識卻已久互為有意也已許久。

遷延至今固有天不遂人願的造化弄人今將成好事也有終不負有心人的圓滿。

吱呀兩聲又是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到了房門口玉蘢煙的心跳陡

然急促起來。

她等待已久不是從來了吳府而是在冷宮孤寂之時便不時幻想吳征的宅

子是何等模樣自己若是來了又將如何如何。

可果然如吳征所料事到臨頭仍難免逃避之心。

玉蘢煙幾乎想逃卻發覺手足發軟一時站不起來。

「玉姐姐開門。

磁性的男音與叩響門扉聲傳來。

房門分明未鎖輕輕一推便可打開吳征定然是知曉的他偏偏不肯偏偏

要自己去開門。

他定是故意的!玉蘢煙咬了咬銀牙忽覺十分委屈卻不敢不從又不願不

從。

強行撐著站起撫平了衣角玉蘢煙咬著chún向門口走去。

腳步沉重而緩慢好一會兒才挨至門前。

隔著一道房門房外的月光照出高大的男子而房內的燭火則照出婀娜的女

子。

兩道人影一同打在房門薄薄的門紙上交迭在一起。

「你來了……」

玉蘢煙剛剛平緩的心跳又再加速。

在天澤宮時每一回吳征前來都是大喇喇闖宮而入她則是吃了一驚之後

滿腹欣喜。

天澤宮不設防在皇宮里心湖更如一潭死水即使吳征到來也只是短暫

激起一片漣漪。

很快他便不得不離去天澤宮的一切都不會有改變更不會有自己期待的

改變。

吳府卻不一樣他來了和從前完全不同今後也會完全不同。

「來了……」

吳征也心有所感被觸動xiōng中柔情今後再也不同了。

吱呀房門打開玉蘢煙俏生生立在月光影里。

只見她一頭蓬松的青絲左右分散著披下發梢向上卷起略像吳征前世的波

浪卷發。

不僅大襯她成熟的風韻也增了些許俏皮。

大眼睛只是平實望著卻碾碎了射入的月光明亮如清溪。

眼眸微微轉動之時又忽閃著羞意與迷茫。

這不是一雙時時刻刻都會說話的眼睛並非她刻意掩飾不讓你看透她在

想什么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這樣的眼神只會告訴你你想要什么?我聽你的便是了!只這一下眼神

便讓她成熟的嬌軀里揉入了少女的純真。

使得她圓潤的鼻翼微微張合瑩亮飽滿的chún珠時時抿起內心里每一下不知

所措反映在面龐上時都讓她可憐又可愛得打動人心。

玉蘢煙被吳征熱辣辣的眼神bī視著漸漸失了鎮定覺得無自容連手腳

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才好。

她嚶嚀一聲脫了氣力軟倒正在栽在吳征的懷里。

絕色美婦抱個滿懷吳征直至現下才知軟玉溫香的滋味。

不是說從前親熱的女子不好而是她們個個身負武功饒是膚質再怎么細嫩

肌理間蘊含的力量無可躲藏。

那些充滿了彈性的滋味固然令人流連忘返懷中弱女子的豐腴綿軟似水溫

柔也別有一番絕佳風味。

玉蘢煙跌下來的動作如此不著痕跡倒在吳征懷中也是綿軟無力。

可自然而然間她的螓首上抬無辜的目光里滿懷歉意。

吳征不能抵抗幾乎在立時就原諒了她的【無用】不需任何理由。

就像一個高明的說客只憑借紅口白牙就讓你答應了所有的條件。

何況她並不是僅憑一個眼神。

她軟綿無力的嬌軀偎依在吳征懷里撲騰騰劇烈跳動的心房告知你她是真

的無力支撐。

心房震顫著經由溫綿細軟緊貼著吳征的豐滿乳肉傳遞過來。

讓你一邊感受她的不安一邊又享用她嬌軀的美妙與溫柔。

更妙的是震顫的美乳似在xiōng膛前按摩彷佛你在心疼她的同時她也覺欣

慰並及時給予最銷魂的回饋。

這是一位天生的尤物她的嬌弱與陸菲嫣的百媚橫生截然不同卻仍是尤物。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勾引你步入沉湎的深淵每一個眼神都在撩撥你的

心弦。

家中頗多如花美眷吳征依然無法自持。

他左臂環在玉蘢煙腋下將兩只豪乳一同緊緊擠在xiōng膛上。

右臂則托舉著挺翹豐臀將玉蘢煙抱起。

男子粗重的呼吸噴在脖頸玉蘢煙嬌軀酥麻連聲音也一同酥了低聲又急

促的淺淺呻吟在吳征耳邊動人心魄繚繞。

而她已全然沒了骨頭失去了所有氣力的嬌軀卻合著褲襠讓吳征挺立的肉

bàng准確擠進兩腿之間雙腿一並!美婦的腿根柔軟又豐腴吳征本感下身已脹

得發疼肉bàng被兩邊的軟肉一夾立時舒暢了許多。

她故意的!不對不算刻意但也絕對不是在身嬌骨酥的時候便什么也不

知道什么也不會她自然流露的眼神還有與你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動作都是

她想要的!吳征在這一刻異常荒謬同情與佩服起梁興翰來。

是怎樣的大毅力才能把她貶去冷宮從此再不看上一眼?至少吳征自問絕

對無法做到。

成雙紅燭分立桌面兩側點燃屋內的人兒卻已似膠在了一起連人影都煳成

一團。

「我看看你。

吳征將玉蘢煙放在腿間對坐瞪大了眼睛撥開她額頭的發絲目光游移著

道:「現下不用戰戰兢兢沒人會來打擾咱們了。

「嗯。

玉蘢煙眼簾稍垂只是偶爾才以目光與吳征相碰也是一觸即走悄聲道:

「你要使壞的時候也沒見戰戰兢兢。

幾回將她抱在懷里還借機親吻過一回甚至還有蠻不講理將她生生弄泄了

一回。

每一樣都是珍貴又旖旎的美好回憶。

吳征莞爾一笑湊近玉蘢煙面龐前道:「一個絕色美人擺在面前直到今天

都還不屬於我難道還不是戰戰兢兢?」

不知是害怕還是吳征的呼吸太過火熱幾乎將她炙傷玉蘢煙面色漲得緋紅

脖頸也縮了一縮目光不知往何處安放。

「我從來都只怕害了你。

沒說一個肯字話外卻是千肯萬肯早早的就肯。

「像今日一樣?」

直到此時此刻吳征才能舒開這一口氣。

玉蘢煙若是不阻止韓克軍喝下毒湯吳征還是會讓她知曉前因後緣只是她

決計沒有留在吳府的理由。

玉蘢煙這才不敢再躲抬起頭來與吳征對視寒星般的眼眸幾有千言萬語

良久才以雙手捧著吳征的臉頰道:「在我心中早把你當做自己的夫君。

來到這

里的第一天就喜歡這個新家。

從前在皇宮里沒有人幫我我只能憑一己之力

最終被貶去了冷宮什么都沒做成。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該不該告訴你你一直

都幫著我疼著我但是這件事不一樣我怕你左右為難更怕我們之間有了隔

閡。

其實……我到現下也不明白當時為什么阻止了爹爹。

只能說鬼使神差冥冥

之中自有天意我終究屬於這里屬於夫君。

「老天注定的最大!」

吳征恨不得立刻來一場祭天大典好好感謝老天爺的這一場功德。

「可是夫君為何要瞞著我?瞞得人家好苦。

玉蘢煙凄凄怨怨目蘊水光委屈無比。

「是故意瞞著的。

吳征也十分歉然道:「從前幾回勸姐姐離開皇宮姐姐總是拒絕連緣由

也不肯說。

原看姐姐連生死都置之度外這一回卻走得爽快我便猜測姐姐不是

怕要給梁興翰陪葬而是梁興翰死了皇宮里已無有可留戀之事。

姐姐jīng通制毒

當年梁興翰幾次病重都脫不了干系。

從前留在皇宮自然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多

半是和梁興翰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救出姐姐時我幾次提起韓老姐姐都十分

異樣。

我猜來猜去姐姐多半是肖家的子孫。

向韓老一問才確信無疑。

我們不

是非要瞞著讓姐姐受這一場罪。

而是姐姐在皇宮吃了多年的苦難免疑神疑鬼

更怕姐姐想不通就此有了心結那就再也

化解不開了。

「所以……所以……祝……祝夫人這些天才待我分外細心便是要我自己能

想明白孰輕孰重也試試我的本心?」

「姐姐見諒。

也是想讓姐姐知道吳府上下有事便明著說出來不要憋在心

里更不許想著一個人承擔!」

「被貶的妃子大都瘋了我在天澤宮多年瘋了也不奇怪……如今說起來

還要感謝這份血仇我才堅持至今未曾失智也是肖家列祖列宗護佑了……」

玉蘢煙下撇著嘴角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委屈到極點可憐到極點道

:「我不怪夫君……」

不怪但是十分幽怨總之就是你們沒有欺凌我可是欺負我這一回還欺

負得狠了。

吳征的心幾乎都要化去將玉蘢煙抱得更緊輕拍後背撫慰道:「今後再也

沒這些桎梏與阻礙姐姐也是吳府的女主人便再也不會了……」

正唯恐玉蘢煙傷心哭泣卻聽她幽幽道:「可是姐姐什么都不會只懂得怎

么服侍夫君夫君請起身。

吳征頭皮發麻一個美婦人什么都不會只懂得伺候男人?這要怎么得了?

怎么忍受?他依言起身與玉蘢煙攜手走向床沿。

床頭的小桌除了兩根代表了洞房的紅燭之外還有兩小杯酒而四根長長的

紅繩繞著軟床的床柱扎了起來。

看上去頗像吳征前世的拳擊台四周扎著的圍繩。

「府中不宜舉辦大喜事妾身也無所求。

只是關起門來略備些物事算是小

小禮節夫君莫怪。

玉蘢煙舉起酒杯道:「夫君亦不宜多飲只此一杯。

「正是如此姐姐考慮得周全。

吳征接過酒杯見玉蘢煙鄭重情知她無比重視這些簡略的禮節不敢怠慢

手臂彎成弧形只等庄重的交杯之禮。

玉蘢煙卻不與他手臂回環相勾而是將自家杯中酒送到吳征嘴邊道:「夫君

飲此杯。

頓了頓怕吳征不解其意聲如蚊吶道:「夫妻共結連理交杯豈及個中情

意?飲定情酒當更加親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