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一集 草露沾衣 第二章 江河雲涌 羅襪生塵(1 / 2)

江山雲羅 林笑天 5653 字 2020-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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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3日

第二章·江河雲涌·羅襪生塵

昆侖掌門什么都好品貌佳為人和善聰明而不自傲。《據說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記住,發布地址:第一書包 d1sb.com》

缺點雖然也不少

但要說出幾樣旁人一時也想不起來俱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唯獨一樣能讓人笑

一輩子說他那筆字寫得難登大雅之堂叫做留了面子。

讓一絲不苟的老學究來評

判就叫有礙觀瞻。

所以吳征最不愛的就是揮毫寫字。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的人都有脾氣

實在沒得天賦就算初時還有些興致久而久之也被現實打擊得垂頭喪氣避之

唯恐不及。

——臉皮再厚誰又樂意成天找人取笑?

但是吳征寫下這八個字之後連自己都一個愣神回頭便往祝雅瞳望去。

子倆在這一刻似乎形同一體做出相似到極點的事來。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俠之小者除bào安良。

單以字而論吳征寫得仍然不

怎么樣可筆畫分外鋒銳透出一股勢不可擋的味道。

但在每一個轉折之間都

包含一股圓潤似都留著回旋的余。

俠者xiōng懷不僅是遇強敵而不怯更有待

弱者的包容與扶持。

吳征的字雖算不得佳但字中的筆意全然體現了這八字的內涵。

正如祝雅瞳

曾書寫下的馥思居三字一樣情感融之於內境界便自然而然拔高了許多。

昆侖派自全盛而敗亡再到如今重生於煙波山祝雅瞳始終默默在自己身

邊。

像春風一樣溫柔你時常感覺不到但是每遇困境她都在溫暖著你。

吳征百感交集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最艱難的歲月里沒有人背叛沒

有人離棄。

她們都在就是吳征最大最強的支持與動力!

而最讓他意外的是欒采晴居然痴痴望著山門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那目光又是迷茫又是深邃又有一股不解合十的手勢卻朝聖一樣萬般虔誠。

吳征多看了兩眼欒采晴似是恰好默念完想說的話語忽然放下雙手媚目里雜

念盡去釋然朝吳征一瞪一撅chún做了個不屑的鬼臉。

吳征幾乎已淡忘了她還曾與師尊奚半樓有過一段流星般轉瞬即逝卻足以銘

記一生的情緣。

此刻猛然記起猜想她默念的話語定然是對奚半樓所言。

人生於

世孰能無情或許於這位看似浪盪不羈卻飽嘗人世心酸冷暖的皇室公主而言

那一段兩人同行回到長安城的路途才是至今最為安心的一段時光。

吳征既有明悟不怪她對自己的倨傲無禮忙微微欠身以表謝意。

一來像當

年奚半樓登上掌門之位時對道賀的賓客執謝禮。

二來她還記念舊情十分難得

看來也一直把昆侖門派重立之事放在心上值得替師尊謝過。

或許那一句我自橫

刀向天笑欒采晴看了腦中也會有昆侖山上一門忠烈慷慨豪邁的畫面吧。

今日的熱鬧遠不像當年奚半樓時的賓客滿堂但每一位都極有分量。

唯一的

遺憾便是林錦兒未至這點無可奈何唯有日後她得了消息屆時再來不遲。

書寫楹聯等就算是吳征的登位之禮簡簡單單卻又讓人難以忘懷。

連費鴻曦

都捋著胡須喃喃道:「怎聽了上一幅看完這一幅之後宗門里那一幅越想越

是沒味道……賢婿改日幫老夫寫一幅吧……」

倪暢文苦笑著搖頭道:「岳丈大人在上非是小婿不願若無合適的心境想

寫一幅入得了岳丈法眼的甚難。

小婿記在心里日子就請寬限些。

「不忙不忙賢婿記在心里就好。

」費鴻曦搖頭晃腦。

心想倪暢文說的不

錯今日連見了兩幅豪氣干雲的楹聯之後還能入得了眼的實在不多。

墨跡已干日後自會有高手匠人依字鑿刻。

看看漸午有小吏們送了飯食

個個低著頭來去匆匆也不敢發一言。

只是些許小事也能看出如今盛國上下大

有不同。

若是一年余之前張聖傑想出宮一趟要做足了花樣沿途跟蹤盯梢的也

少不了。

今日他在盛國早已一言九鼎待這一lún官員清洗替換完畢盛國上下便

是鐵板一塊。

人數不少用餐坐了三桌但是幾乎不分貴賤。

至少在別處絕對見不著一國

之君與人同桌還沒半分架子連皇後與貴妃也平常得像隨夫做客的婦人。

唯獨倪

暢文左右不自在綳著臉顯得極不適應。

他看了看女兒倪妙筠坐在吳征身旁

也與張聖傑同桌居然甜笑嫣嫣對吳征與張聖傑之間怪異的關系有種習以為常

之感。

大學士滿腹疑團只能暗嘆這些事已超出常理的范疇書里看不到世間

從前也沒見過只能留待日後再研究。

酒足飯飽陸菲嫣與韓歸雁陪著皇後貴妃祝雅瞳陪著費鴻曦很有些主人

的樣子。

張聖傑yòu時在宮中苦學年歲稍長就去了長安城為質子

煙波山第一回

來吳征便陪著他外出散步。

「吳兄這所大學堂的格局可是見所未見似乎似乎甚是龐雜?」張聖傑看

著昆侖大學堂里分門別類的學屋以及群落式的局有些疑惑問道。

「嗯。

那些才氣縱橫一看就會一學就熟的天之驕子不用我來教要教

也是直接去做內門弟子。

學堂里專門為陛下培養些有一技之長的專才。

「一技之長?專才?」

「不錯。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世代耕田的農夫只要願意來的

都可擇優就讀。

他們天天都在田里種怎么種糧食收成高遇到災年有沒什么

補救的方法農具哪里不趁手有沒有改良的可能。

這些東西常識性的匯總之

後編撰成冊根據氣候不同分發諸郡。

可改良的著他們放手去試只消一兩樣能

有好點子幾年下來舉國上下收成都能看漲。

農夫如此其他漁民商賈等等等

等反正來了昆侖大學堂總得讓你習得一技之長回去。

利民萬代則利國萬代。

「吳兄所言愚兄一時還不能全懂。

只是聽來甚是稀奇又甚是有趣……」

張聖傑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不能完全想透。

唯一清明的念頭就是吳征若真的做

成了這里會成能人匯聚之所日後朝中官吏但有所缺到大學堂來挑人錯不了。

他登基兩年多來除了掌控朝局之外深感頭疼的其實是【全才】過多。

些全才看著什么都會實際每一樣都是誇誇其談說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真要

解決問題時束手無策。

吳征所言的【專才】聽著難登大雅之堂實則細細品來大

有滋味。

國泰民安其實是民安則國泰。

民有生計豐衣足食自然安生也會打心眼

里擁護當朝畢竟誰不想過好日子?吳征做的這些事小但昆侖大學堂的每一位

學子至少都有一技之長安身立命不成問題。

這種學子多了朝中東家長西家短

的麻煩事都要少許多。

優秀者就更實用尤其是能解決國家具體問題能出謀劃

策的吏師爺總能讓各的庸官少出幾手昏招。

若是拔尖者在朝中安排些職

位也不是不可。

張聖傑腦子隨意一動六部中不就需要這么些人么?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只想為百姓們做些很實際又有效用的事。

吳征笑笑望著西面天邊悠然道:「我自yòu在昆侖長大師門教導俠義之事我

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所謂俠之小者除bào安良安良可就不包含著讓百姓有過日

子的能耐么?陛下也不必心急慢慢來吧這事兒一年半載的成不了須持之以

恆才是。

「哈哈。

正是!來吳兄我們那里坐。

「大學堂的事有賴吳兄不急。

但是眼下著急的也有幾件。

」張聖傑邀吳征

在一座涼亭坐下從懷中取出幾封書信道:「愚兄知吳兄心願便是手刃霍永寧

掘暗香零落祖墳挖寧家根基令他斷子絕孫。

愚兄未得准許一貫不敢chā手唯恐

誤了吳兄的計劃。

愚兄這里有些官面上的文章或可助吳兄一臂之力。

吳征打開第一封信上面縱橫雄渾的字跡可見過不少回這一回還是讓眼珠

刺痛了一下冷笑一聲道:「國書?呵呵霍賊寫的。

吳征留下個自己毫無作用的江州卻在梁玉宇手中發揮出巨大作用——當然

是對吳征而言。

梁玉宇死死守著自己手中最後一塊盤只消江州在手他秦皇

的身份就不是只喪家之犬。

有了這片根基之果然有不少大族出於種種因由拜

在他麾下。

控制了江州一帶的水陸兩路兵員十萬糧草暫時不缺。

實力說不上

有多強也不是任由揉捏的軟柿子。

成都城里的另一位秦皇梁俊賢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大片國土不說每日還得提

心吊膽。

梁玉宇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先皇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要廢了太子。

梁俊賢孤注一擲奪了成都稱帝以威壓人難以服眾且手上血案累累得罪了

諸多大臣時刻都要擔心被反噬。

燕盛兩國大戰一場兩川之原本秋毫無犯。

可大秦國本就像一鍋沸油這

一戰恰似在鍋底又添了把柴鍋里油花滾熟翻騰濺得一狼藉。

羸弱的盛國居然可以主動攻略燕國城池且正面一戰也打了個旗鼓相當。

一戰不僅讓盛國上下煥然一新也讓燕國南下攻略盛國的步伐被狠狠絆了一跤。

——大秦國三關穩固一時難破恰逢內亂無暇他顧燕國除卻北方胡人的威脅之

後趁機奪取盛國土甚至就此滅了盛國便是絕佳的戰略。

欒廣江彌留之際拼力大敗草馬黑胡又收繳祝家資財將內憂外患一舉掃除

給欒楚廷留了一副好牌。

萬萬沒有想到懦弱的張安易居然也留了把大

牌給張聖

傑。

且張聖傑以有心算無心又膽大心細到了極點將大牌打得淋漓盡致。

相較之下限於內耗的大秦忽然成了三國之中最弱一國。

形勢完全不是原本預料梁玉宇是爛命一條死中求生反而不那么迫切。

俊賢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早一統大秦以面對燕盛兩國越來越大的壓力。

可是從前與他【同心協力】或者說一同作惡的霍永寧再不與他一個鼻孔出

氣。

中書令在朝堂上陽奉yīn違有時甚至直接就唱起了反調。

驃騎大將軍向無極

左右推諉總之就是准備不足不出兵。

梁俊賢氣得火冒三丈又沒有辦法。

光靠

著自己舅舅手上的兵力去攻打勢復雜的江州難言必勝。

大秦國伏鋒病亡韓克軍被迫投盛整個川中再無一呼百應可獨當一面的

大將之材梁俊賢再著急也沒有辦法。

成都城里連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隨著時

間的推移皇帝與中書令的矛盾越來越深隨時都有可能炸鍋。

「正是霍賊的親筆國書呵呵親筆國書。

」張聖傑也冷笑道:「他如今叫

做不上不下左右為難依愚兄看霍賊的日子比梁玉宇還難過些。

「名不正言不順倒行逆施以威福壓人豈能服眾?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吳征目中似有火光閃動一字一句看著這封國書。

霍永寧的局面在吳征預料之中從他扔下江州給梁玉宇開始霍永寧就是最

難受的一人。

賊子洗白上了台面只消賊心不死終究是賊。

霍永寧不會滿足於

中書令他要的是登上龍椅君臨天下。

如今大秦國軍力有一大半在賊黨手中

原本循序漸進不過三兩年便能自上而下掌控朝局。

屆時霍永寧大可杜撰些先皇

遺書先監國再廢帝大秦唾手可得。

可梁玉宇回到江州霍永寧嘴里發苦。

太子不僅是梁俊賢的眼中釘肉中刺

也是他的。

原本該在涼州自生自滅的太子穩穩當當坐在江州什么監國便lún不

到霍永寧。

但霍永寧依然不能對他動手或說至今找不到動手的良機。

兵出江州他要怎么說?說梁俊賢才是皇位正統?不可能梁俊賢很快就是

個【荒yín無道】的昏君無論如何說不得他是正統。

且一旦動兵梁俊賢畢竟坐

在皇位上借機擴充實力招攬兵員都成為可能。

張聖傑所言霍永寧不上不下左右為難一個字都沒有錯。

然而看到他這么

難受如坐針氈吳征就又舒服又開心。

「吳兄怎么認為?霍賊會收手么?」

「蒼蠅聞到了腥臭水蛭喝著了膿血怎么收的了手?」吳征看著國書輕蔑

一笑道:「結盟共討無道燕國?這是騎虎難下bī得必須要找梁俊賢先開

刀了?」

「所見略同。

」張聖傑贊同點頭道:「霍賊要攘外而先安內這封書信一

來遲早與梁俊賢火並。

「狗咬狗正巧看好戲。

」吳征將國書隨手一丟道:「這封國書給陛下的

是結盟給欒楚廷的便是告知了。

他要殺梁俊賢又怕陛下趁亂攻略江州盤

正要挑唆燕盛兩國再戰好無暇西顧。

「吳兄認為呢?」

「如果是我就按兵不動穩守葬天江一線。

燕國與草馬黑胡一戰元氣大傷

此前與陛下交戰又損兵折將想要大舉南下短期不可得。

江州這種方食之無

味棄之可惜就讓它留在那里原封不動的最好。

一個活著又獨立自主的梁玉宇

作用遠比江州要大得多。

大秦國如今北不能出涼州西不能躍江州就是一塊死

管他誰是國主都變不出花樣來。

讓他們狗咬狗留著今後慢慢<img src=&「/toimg/data/zad7wa7f.png&「 />割就是。

「哈哈哈世人皆傳吳兄雖有急智政略有所不足。

天下謬論無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