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勇敢的斥候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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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馬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這種著名馬匹那勻稱的四肢和健美胸腹在爆發出巨大力量的時候會以一種令人陶醉的方式在光滑漂亮的肌膚下迅速運動,然後把這種肌肉伸縮運動轉化為動力向前飛奔。

但是即便是這號稱最優秀的戰馬,力量也是有限的。

不過當那些奧斯曼人終於跑不動時,在他們後面不停追趕的敵人其實也好不了多少,不過他們顯然要比那些奧斯曼人省心的多,他們只需要考慮追上對方就可以,而不必像前面那些敵人還要想辦法尋找逃跑的路線和躲避可能會出現的波斯尼亞人。

波斯尼亞人對奧斯曼人既畏懼又痛恨,在帶著護衛的奧斯曼官員面前他們未必敢露出一點憤怒,但是對於那些落單的奧斯曼人來說,波斯尼亞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至於北波斯尼亞,那更是如今連徹底征服都還沒有的危險地區,當地貴族們隨時都可能會冒出來襲擊他們遇到的人單勢孤的奧斯曼人。

只是這些奧斯曼人是使節,在他們想來這趟旅行或許會受到敵視,但是卻沒有什么大的危險,畢竟那些北波斯尼亞貴族怎么也不敢冒著徹底冒犯蘇丹尊嚴的危險襲擊一隊使者。

只是他們的這個想當然未免早了些,當那些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騎兵一窩蜂的沖過來,然後不管不顧的開始砍殺時,奧斯曼使節甚至因為這突如其來有些目瞪口呆。

然後就是不停的逃亡,使節的副手已經在亂戰中被人殺死,而他身邊的隨從也只剩下幾個人,只是當他們終於逃出來很遠之後才發現後面的追兵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哪怕是他們已經一路上扔下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希望以此能換來敵人放棄追殺,可後面的敵人卻固執的死死咬住不肯松嘴,以至當他們再也跑不動時,看著一匹匹倒在地上戰馬,使者只能命令隨從們把自己圍在中間,然後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封信來准備點燃。

遠處隱約傳來的馬蹄聲提醒了使者,他再不猶豫的用燧石敲出火星,在幾次因為緊張而失手後,信件終於被點著了。

隨著那封信化為灰燼,使者臉上露出了松口氣的神色,然後他從身邊隨從的懷里接過抱著的一把鞘柄上都鑲嵌著華麗寶石的彎刀,抽出刀來隨手把貴重的刀鞘扔到了雪地上。

對方的騎兵速度很快,不過一路追趕似乎也已經疲憊不堪,只是對方人數要比他們多的多,看著那些騎兵在遠處放慢速度緩緩向他們靠近,奧斯曼人一邊緊張的吐出霧氣,一邊雙手緊握彎刀,隨時准備和敵人戰斗。

但是那些人似乎並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他們看到敵騎遠遠排成一排,然後隔著很遠就紛紛舉起了一種他們沒有見過的短火槍。

使者嘴里發出了聲詛咒,他放棄了防御的打算,而是從隨從當中走出來,隨著一聲高喊,幾個奧斯曼人在雪地里艱難的向著敵人沖了過去。

「砰砰砰~」

火槍射擊的聲音在曠野里回盪,遠處被驚到的烏鴉發出鼓噪的叫聲沖上天空,然後在頭頂不住的盤旋。

雪白的大地瞬間被一片猩紅血水染上了醒目的顏色,使者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他灰蒙蒙的眼睛呆呆的瞪著天空中那些一邊不住噪叫一邊顯然被地上的血腥吸引不肯離去的鴉群。

「看來是個當官的。」一個騎兵帶馬來到使者的屍體前,看到他身上顯然比其他人都華麗得多的衣服,騎兵跳下馬來開始在還沒有涼下來的屍體身上摸索起來。

不過除了一些看上去還算值錢的小玩意卻沒有其他什么值得重視的,騎兵把搜刮到的戰利品收好,然後大聲的詢問其他的同伴。

「找到什么沒有?」

「只有這些,」另一個騎兵掂了掂手里幾個閃光的金幣向同伴炫耀了一下「除了之前死的那個人身上發現的一點東西,沒發現什么重要的。」

「那可有點糟糕,畢竟我們這次可是闖禍了,如果不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可不行。」走過來的軍官立刻吩咐手下認真搜查「之前那個被打死的奧斯曼人身上不是找到些東西嗎,他應該也是這些奧斯曼人里面領頭的,好好找找至少我們還有理由向大人解釋。」

騎兵們無奈的繼續尋找,可最終除了在距離這些敵人的屍體不遠處發現了幾片似是剛剛燒掉的灰燼就再也沒有找到其他什么東西。

「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家伙是誰,」隊長翻弄了一下那個死掉奧斯曼人的彎刀,那是柄直刺刀,雖然叫彎刀但是除了刀身上稍微的弧度,而刀尖部分幾乎完全平直,甚至還兩面開刃的形狀讓這柄刀更適合在馬上刺殺而不是削斬。

「這上面好像有名字,」一個撿回來刀鞘的騎兵說「不過我們肯定不認識。」

「不知道剛才那兩個人是不是認識,我們總要知道自己殺的是誰,畢竟是我們根本沒有等他們表明身份就開始屠殺了,如果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伯爵大人會很生氣的。」

「或許剛才那兩個波斯米亞人知道,」之前問路的騎兵忽然想起來什么「去問問他們。」

當老頭被找到的時候,他正趕著馬車向在雪地上拼命的跑,他顯然是想盡快逃離這片是非之地,可雪地上深深的車轍出賣了他。

老頭驚慌不安的看著那些又追上來的騎兵,這年頭貴族軍隊的紀律糟得一塌糊塗,而在波斯米亞這種地方,很多只是拿錢辦事的佣兵就更是不講究,很多時候他們干的事未必就比奧斯曼人好多少。

「你們誰認識上面的字,」軍官想要看上去禮貌點,可他那因為奔跑而急躁的聲音讓他顯得很凶狠,而身上的血腥味道在這吹著冷風的曠野中聞起來更加濃重「告訴我們上面刻的什么,我會付報酬的。」

「抱歉軍官老爺,我不認識異教徒的字,」老頭先是這么說了一句然後又趕緊接著說「其實我什么字都不認識,您知道我們是老實人。」

軍官有點納悶的看了眼老頭,他不知道老實人和不識字有什么關系,至少在伯爵的軍隊里這反而是不老實的證明,因為按照伯爵的命令,所有士兵都是必須學習識字的,至少要認識所有的字母,而一些偷奸耍滑的士兵是要受到懲罰的。

「我認識老爺。」那個一直躲在馬車角落里的女人忽然說,她微微抬起頭然後又迅速低下去,把自己的臉擋在頭巾里。

「哦?」軍官好奇的看了眼女人,然後用略顯鄙視的眼神瞥了眼老頭「你可真是給咱們男人長臉,好了告訴我這上面刻的什么,是這個人的名字嗎?」

女人略微遲疑不過還是接過了冰冷的刀鞘,她認真的看著上面刻著一串文字,先是無聲的輕念然後才把刀鞘遞還給軍官。

「這不是名字,」女人小心的回答,她不知道這些軍隊是從哪里來的,不過看他們毫不留情的斬殺和掠奪那些奧斯曼人,這至少讓她心里舒服了些「這是一首詩中的句子,是懸詩里的一段。」

說著女人就用一種如同吟唱般的奇特聲調低聲詠頌,那種高低起伏而又帶著異域風格的風情的調子讓軍官不由有點發愣。

「詩,那是什么?」

一個騎兵從旁邊好奇的問,得到的是隊長狠狠的瞪視。

「看來你挺有學問,」軍官懷疑的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老頭,顯然這兩個人的關系引起了他的懷疑「或許你對我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