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二章 窮途末路(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781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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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城,並非那個後世的京畿第一關——居庸關,後者此時被稱為西關,位於居庸城東南方向百里左右的地方。

此地乃是秦始皇築長城時的一個臨時營地,居庸,就是徙居庸徒的意思。居住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成了個縣城,從秦代一直延續至今,如今更是作為上谷郡的治所而存在。

城不大,沒有瓮城,護城河是天然的,粟水——也就是後世的三里河在城西,枕水在城南。城牆寬不過百步,高不足兩丈,別說雄城,連堡壘都稱不上。城內的居民將將超過了三千,戰事展開前,又陸續有幾百人逃出,現在加上守軍,也不足三千。

然而,就是這么一座小城,卻成了當朝三公,漢室宗親,幽州牧劉虞最後的倚仗。

從北方荒原上吹來的寒風,在塞北平原上肆虐著,連綿的燕山山脈也只能在風中顫抖,更別說小小的居庸城。

夕陽只剩了一縷斜暉,劉虞佇立在城頭,極目向著長風吹來的方向眺望著,視野所及,卻唯有北風蕭蕭,四野空曠,他心中一片悲涼。

朔風凜凜,孤城凄凄。

如果沒有奇跡出現,那么這里恐怕就是他的葬身之所了。

「主公,城頭風大,公孫軍今日退卻,士氣卻未稍若,明日恐尚有激戰,還須主公主持大局,您還是……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斷了來人的勸告,好在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

劉虞撫胸點頭,回應對方的卻是一聲感觸萬千的慨嘆:「悔不聽子圖忠言,今日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明日。當真還有明日嗎?」

「主公……」魏攸無言以對。

劉虞的一眾幕僚、部屬之中,只有他一直反對與公孫瓚交惡。

他以小不忍則亂大謀相勸,認為劉虞名聲地位都很高,但亂世之中,還須有謀臣爪牙相助。他建議劉虞,不要試圖以強勢壓服公孫瓚,應該以懷柔之法驅使、利用對方。

他的觀點相當有道理,漢高祖開國,靠的還不是利用韓信、英布之勇。成事後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些道理,劉虞也未必就不知道,可他在幽州立足,靠的是地方勢力。魏攸的觀點當然得不到支持。

現在兵敗勢窮,還能說啥?也只能黯然相對,無語凝咽了。

劉虞又是一聲長嘆:「子圖護我家眷來此,已經盡了咱們主從一場的恩義,待城破之時,不妨暫且隱忍,屈身從之。留得有用之身,以為後圖方是。」

「主公何處此言?」魏攸激動了,踏前幾步,高聲道:「主憂臣勞。主辱臣死,主公有今日之窘迫,本就是攸等這些幕僚的失職,危難之際。即使沒有力挽乾坤的本領,又豈能作那貪生怕死之人?除非主公願效法韓信當年。否則,攸寧死不降!」

「子圖,你不必再勸了。」劉虞枯木般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吾何人也?賊何人也?今雖勢窮,但將來縱有撥亂反正的一天,到時老夫依舊留芳青史,二賊終究為後人唾棄,吾豈能為了求生,自污一世清名?」

「主公說的是。」這個話題,魏攸不是第一次提起,而且一次比一次直白,而劉虞的反應也一次比一次大。有的時候魏攸也覺得很想不通,主公對那些雜胡世家、部族首領都能和顏悅色的折節下交,怎么對同為漢臣的公孫瓚就不行呢?

在他看來,劉虞和公孫瓚這場爭斗,從一開始就完全沒必要。

公孫瓚不是袁紹,他沒奢望自己能當皇帝,要是劉虞到任後,便以誠相待,還怕籠絡不住對方嗎?公孫瓚的武力,加上劉虞的名聲,這是多么完美的組合啊?即便沒有王羽,也足可與袁紹在河北爭鋒了。

但劉虞就是受不了公孫瓚的桀驁,反倒是能接受胡虜的粗魯不知禮,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主公真的被胡虜表面上的粗豪給騙了,看不出對方毫無信義可言?不懂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還是太低估了對方,覺得自己能將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上?

也許是兼而有之吧?最終釀成了大錯。魏攸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

似是看出了幕僚心中所想,劉虞突然解釋道:「胡人的性情不好,只是沒經過教化,相處久了,就能感受到他們心中的質朴。雖然不懂聖人的微言大義,但他們還是很重視信義的,否則也不會在薊縣和老夫並肩作戰了。」

「仗打輸了,不能怪他們,主要還是老夫顧念百姓安危,未能放手施為,而賊子狡猾,為了取勝,竟然放火焚燒民居,行大不義之事,老夫一時不察,終為其所趁。子玉、順之他們的兵丁畢竟沒經歷過多少戰陣,見中軍危急,一時膽怯潰逃也在情理之中。」

魏攸越發無語了。

胡人質朴?鮮於輔、閻柔的部屬沒經歷過戰陣?看到中軍危急,士兵潰散就合情合理?這都哪門子歪理啊?若真是如此,母豬都能上樹了!

別的不說,就說鮮於輔、閻柔那幫人潰逃的時候,部隊幾乎還保持著完整的建制,毫無疑問,他們是整軍而退,而非潰散逃跑!

但凡他們有一絲忠義,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主公帶著數百殘兵在居庸城等死!

薊縣那一仗,麴義一手訓練出來的親衛就已經損失過半。一路追討,最後跟進居庸城的只有四百多人。要不是居庸城太小,公孫瓚也沒帶攻城器械,劉虞連一天都守不住。就算是發動了城內的居民協防,也不太可能撐過三天。

要知道,外面足足有兩萬大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