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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們做姐妹這些年，我是怎么樣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不管是前任還是現在的陸卿，兩個男人對爸媽都算是盡心盡力了，陸卿只是嘴上面子上冷，他不想讓我花錢，他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攔著我，陸卿有錢但是這個錢不一定要花在我媽的身上是吧？我這個當妹妹的，我不是要和你算計，你自己摸摸良心問問，我對你不好嗎？」

她不是要扒皮，更加不是要細算這些年到底扔在青霞的身上多少錢，她這個妹妹做的合格不？

「你對我，我心里都記著呢，我從小就是你給帶大的，我對你和我二姐也不一樣，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出來，可媽呢？每次只要你有事情我沒說不出力之前，她就抬出來，你小時候你姐對你怎么樣，你小時候都是你姐背著你長大的，你小時候吃的都是你姐嘴里省的，你知道嗎？我媽是在用恩情來壓著我，不用她說這些我也會對你好的，可她總是不停不停的說，說的我很厭煩。」

「老三……」青霞滿臉的疲倦，她真不知道媽是這樣對喬蕎的，青霞也沒有親眼看著，老三不說，她哪里知道老三委屈，那家里最有錢的就是老三，爹媽肯定會更加依靠一些的。

喬蕎說出來都覺得挺無語的，一樣都是女兒。

「媽說我欠你的，二姐揮手就打我，覺得我犯傻，是事兒就管……」現在她夾在中間，弄的她很不是人，老大沒覺得她好，姐夫恨死她了，陳元慶嘴上不說，但是喬蕎知道陳元慶恨她，恨就恨吧，自己也沒指望陳元慶感激她還是什么，老二現在看見她就來氣，要不然那天干嘛給她一嘴巴，就是覺得她多事兒了，顯得她好像是女兒一樣，弄的老二里外不是人。

喬蕎就跟夾心餅干似的，人家是夾在丈夫和婆婆之間當夾心餅干，她呢？在娘家，一共就姐三個，沒一個可憐她的，都覺得她做什么都是應當應分的，完了老二還討厭她。

她圖什么啊？

她欠虐嗎？

青霞哭，她最疼老三，當女兒一樣的疼，其實她對喬蕎和陳放是一樣的心理，知道老三這樣難過，她就不能打這通電話了。

「你幫我問問媽，我是她親生的嗎？我那小姑子還是我公公婆婆抱養的，給車給房掛著就沒比親兒子差到哪里去，怎么輪到我這個親生的還不如一個收養的了？你有時間就幫我問問，別沒事兒就喬青霞，有事兒就喬蕎，誰都不傻，誰都會累的。」

喬蕎掛了電話，自己坐在床上，有些事情就不能細想，你要是細細去想，那完了，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了，父母偏心不是一點半點的。

根本不給半分活路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父母緣，好在她是有丈夫緣，陸卿怎么樣就守著她沒在外面亂來，你看脾氣大是大點，哪怕再大只要不亂來，喬蕎就都能理解，男人嘛在外面抗壓力，她這工作就是跟玩似的，委屈也就委屈了，自己子女緣也不算是差，你看千方百計的到底還是生出來一個女兒，原本她以為得自己到老就沒孩子呢，老天爺可憐她。

喬蕎這心性還算是比較寬的，說完自己上一會火，在跑步機上運動不到二十分鍾就把這些破事兒都扔腦後面去了，腦子里光剩下累了，走不動了。

胖胖的媽媽就加喬蕎的微信，大家不都是一個小區的，約好了周六領著孩子出去玩，問喬蕎去不去，喬蕎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帶果而去，小朋友應該適應適應有朋友的環境，以後上學了不會顯得不適應。

胖胖媽是什么生意都做，家里男人做外面的生意，她現在弄個淘寶，其實就是自己是吃貨，也有來源能弄到吃的，比如新疆的紅棗呀，各種地方的特產她家里有親戚，就賣，人緣好，很多人也相信她，不掙錢那是不可能的，掙的當然也是少的，別的地方她黑也就黑了，自己小區天天見面的，基本她都是給成本價出來的，當然住在這小區里的人不會感激你為她們省這一點錢的，人家都不在乎嘛。

問喬蕎要不要吃土雞蛋，是她家里那邊給送過來的，送過來挺多的，吃不了放時間長肯定就壞了。

「給胖胖吃吧，挺不容易拿回來的。」

胖胖媽說家里給裝了六百個，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四百個雞蛋，就算是一天煮三個，這得煮多久？問題娘家是按月就給送，人娘家可關心這孩子了。

「快別，我家胖胖現在看見雞蛋都要吐了，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送過去點？」

胖胖媽得先問，你以為你想給，人家就要？

前幾次和小區一個女的就是偶然遇上的，說過兩次話，你說她這個個性，看見誰都三分熱，說要給人送點土特產，一開始是沒聽明白，你說她太實惠了，後來才聽懂，人家是覺得沒有保證，不安全，平白無故的吃你的干什么，也不是沒有錢去買，這小區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平時是不和外面的人有交流的，到現在胖胖媽也就是認識歡歡媽和果而媽。

喬蕎也被弄的挺不好意思的，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啊，胖胖媽也是實惠，送過來一小筐，里面裝得滿滿的。

「這不行，太多了，她吃不了……」

「吃不了就你吃，別覺得不安全啊，這都是我媽那時候我懷孕特意養的溜達雞，絕對比市面上的好，別覺得不安全就行。」

這非熱情送了這么多土雞蛋，喬蕎叫保姆每天給果而煮看看孩子吃不吃。

第一天煮了，果而吃東西倒是不費勁，抓著就吃了，喬蕎給陸卿還煮了兩個，用線勒成四瓣然後加的陳醋和糖澆在上面，陸卿沒吃，他早上是從來不吃雞蛋的，因為那個味道他覺得濃，便宜果而了，笑眯眯的都吃了，這個比白水煮蛋有味道啊。

喬蕎不是提前和胖胖媽說好了，今天要帶著孩子出去的，她怕人家等她，給孩子換完衣服就領著果而出去了，你想抱果而現在都不跟你，喜歡自己到處出溜出溜走，對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

胖胖媽出來的也挺早的，等歡歡媽呢。

喬蕎和胖胖媽站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見歡歡媽出來。

「她這人墨跡慣了，向來都這樣，做事情磨磨唧唧的。」

喬蕎聞言便笑了出來：「個性使然，一看你就是那種麻利的。」

麻利的人就怕看見動作緩慢的人，不然非急死不可。

「你老公是哪里人啊？」胖胖媽問。

喬蕎說了陸卿是哪里人，胖胖說自己老公也不是本地的，她是本地的，看看後面，胖胖和果而玩呢，兩孩子也不嫌冷。

「你知道歡歡的爸爸是哪里人嗎？」

說的這個神秘兮兮的，喬蕎一聽這就是話里有話，但是哪里的人不都是正常人嘛。

「不知道……」

「潮汕人。」

喬蕎不知道潮汕人怎么了，也不清楚這里面有什么說道。

「你和你老公是領過證的吧？」胖胖媽繼續發問。

「不領證生不了孩子啊……」喬蕎開口。

胖胖媽搖頭：「那不能生孩子，歡歡怎么生下來的？」

喬蕎瞪大眼睛，黑戶？

不會吧，不可能吧？

這是她第一次聽說，真是第一次。

「我跟你講，潮汕那邊很多都是這樣的，生不出來兒子就不能結婚，有錢的就跑美國生跑香港生，沒錢的就在本地生，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但是我聽說的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歡歡媽媽的那丈夫家里可有錢了……」

胖胖媽是包打聽，歡歡媽自己什么都不說，她出外不可能對人講，我還沒和丈夫領證呢，閑的講這些做什么，這都是歡歡的外婆和胖胖媽說的，覺得胖胖媽這人也挺好的，她不是老給歡歡送點糕點什么的嘛，她待在家里沒事兒可干，守著孩子帶著孩子，順便做點小生意外加研究美食，孩子不長大她估計就不能出山了。

你看著歡歡媽媽不顯山不露水的，那家里有錢的很，當時她媽媽和胖胖媽說，男方的爸爸都給開出來了生個兒子給多少錢，不過看著歡歡媽好像沒什么動靜。

喬蕎：……

這邊肯定就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一個地方一種風俗吧，說著話呢，歡歡媽就領著歡歡出來了，歡歡家有房車，這車是專門給歡歡買的，就怕她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普通的車坐不下。

「看見了吧，有錢和有錢還是分級別的……」

在這個小區，這樣的也不算是有錢。

喬蕎突然來一句：「看起來就我最窮了……」

哭窮有哭窮的好處，財不外露。

胖胖媽嗤了一聲：「你老公那么神秘肯定賺的多，你家還窮，我們家才是真正的窮，做小本生意的……」

大家的話都是摻著水分，差不多就得了，誰家里有多少錢難道還告訴別人嗎？

「你可真高看我老公了，就是給人打工的……」

「什么是打工的？」歡歡媽媽耳尖的聽見了這句話，抱著孩子走過來。

胖胖媽就不說了，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吧，上了車閑聊就說到要二胎的問題，胖胖媽搖頭：「我是不打算生了，生這一個孩子我身材現在還沒恢復回去呢。」

其實她人不胖，一米七多，體重才一百三，看著很苗條的，腿也很細，就是稍微有點肚子，這肚子問題你不把衣服都脫了也是看不大出來的。

「你知道不，我現在減肥得背著我老公，他每天都監視我……」

胖胖媽就把自己的戰斗經驗都說了出來，這夫妻倆有點意思，當老婆的把老公給屏蔽掉了，就怕老公看見她的朋友圈，她又是二十一天減肥又是針灸又是刷肚子的，反正怎么折騰怎么來，就這樣都難逃她老公的魔手，天天領著出去吃飯，你一口不吃人家就會發現，她從結婚就沒在家里做過幾次飯，做糕點什么的都不算，各種各樣的飯局。歡歡媽看著喬蕎問：「果而媽媽你不打算生二胎了嗎？」

喬蕎苦笑：「我身體不行，生這個女兒都拼老命了，生不出來了。」

這是大實話，想生沒的生，再生孩子就要命了，所以這輩子她得認命，其實喬蕎不是那種生完一個就不想在生的，覺得孩子就一個也會孤單，她要是能生，絕對敢生三個的，問題是現在身體不配合。

歡歡媽點點頭，她自己卻沒有說，她第一胎生的時候是剖腹，現在不能要二胎，也是怕要是二胎在不是兒子怎么辦？

她其實可羨慕胖胖媽媽了，成天你看著可樂呵了，人家生的是兒子，自然就沒壓力了。

「那你養養，你聽醫生都是嚇唬你的，去美國看看吧。」歡歡媽抱著歡歡對著喬蕎笑笑，覺得喬蕎是看的地方不對，國內能看明白什么。

喬蕎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是一笑。

到了地方，三個孩子去玩，家長就看著，歡歡媽媽中間接了一通電話，臉色有點不好，出去接聽讓胖胖媽媽和喬蕎幫著看著歡歡一點，等回來的時候眼圈好像是紅過了，整個人有點不太高興。

胖胖媽因為愛吃才搞了這么一個小本生意，冬天夏天都少不了她吃的，要團點水果，問喬蕎團不團。

「怎么團？」

胖胖媽知道哪里的水果比較好吃，比如芒果的話，她很多產地的都嘗過，當然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她是推薦盡量口感比較好的給別人給朋友。

歡歡媽就挺著急回去的。

「現在就回去吧，我順路送你們。」

胖胖媽說要再玩一會兒，喬蕎也覺得在帶果而玩會兒，等歡歡媽走遠了，胖胖媽搖搖頭。

兩個人帶著孩子又去的超市買的東西，果而也明白進超市就得媽媽抱著，主動往媽媽的懷里鑽。

「還是姑娘好……」

胖胖媽一會兒伸手捏捏果而的臉蛋，覺得小姑娘比臭小蛋子可愛多了。

「你家果而打算什么時候去幼兒園啊？」

胖胖她是想等過三歲的在考慮，要不然孩子太小早早的就小夾板套上，就少了很多童年，她現在什么都不做就為了陪兒子的，趁著現在年紀小，能吃趕緊吃，能開闊眼界就趕緊開闊眼界，等以後念書就要有時間限制了。

喬蕎這個問題還真想過。

「是想大一點，這個問題我說了也不算，得孩子的爸爸說了算……」

胖胖媽往推車里扔著袋子，她兒子就坐在推車里，哪個看著都挺喜歡的，挺樂呵，這孩子也好帶，不哭總笑嘻嘻的，和他媽媽一樣，估計也是家庭氛圍。「我看你們家男人對你女兒挺好的……」

喬蕎答：「那也是他女兒，他不對著好，誰對著好呢。」

在喬蕎來看，這對著好就是應該的，自己的孩子自己要是在不心疼的話，那要孩子干什么的。

「我姐家孩子上幼兒園，你就別提了，念個幼兒園跟念高中似的，走後門送禮送錢的，結果孩子還進不去，好不容易去了一個差不多的吧，一到過節，那老師就過癮了……」

喬蕎聽著，胖胖媽就說，好的幼兒園誰都想去，擠破頭的都想進去，有本事的人肯定多了去了，人家有後門走，你沒後門走，老師呢對哪個孩子好這都是能看出來的，這就是一種惡性競爭，每個家長都覺得不花點錢，不給老師送點東西，老師就不會對孩子特別的關心，就算是關心也關心不到位，最後就是大家比拼，你送五百我送一千的，慢慢的干脆價格就漲起來了，別說不差錢的，就算是差錢能不能在孩子身上省這個錢？小孩子這是打基礎的時候也馬虎不得的。

以前她們那時候哪里用給老師送禮啊，現在不送你試試看。

「不是說不讓收禮嗎、」

至少喬蕎聽見的是這樣的。

胖胖媽撇撇嘴：「不讓收禮？我不敢說所有老師都收禮，但是收禮的絕對人數不少，我們市機關幼兒園知道嗎？」

喬蕎當然知道了，當初她是聽說過，說這地方不錯的，因為果而這年紀，她現在也在考慮這事情了。

點點頭。

「你知道家長都送什么？」

胖胖媽說著：「我表姐的一個朋友，那和老師就是朋友關系，人家家里也是不差錢，給老師買貂皮上街刷她卡，人說了就是當姐妹處的……」

「不能吧……」喬蕎覺得不應該吧。

這太誇張了，就是個幼兒園。

「小喬你還不信，等果而上學你就明白了……」

喬蕎：……

和胖胖媽打車回家，車費是喬蕎掏的，昨天白拿人家那么多雞蛋啊，胖胖媽回家大概兩個小時之後給果而送的小面包，她親手考的，喬蕎是看出來了，這人的體力真好，你不佩服不行，怎么都不累。

陸卿晚上九點進家門的，這就算是比較早了。

「我女兒睡了沒？」

喝酒了，聽說話就聽出來了，音調是向上的，微微高興。

終於想起來家里還有個女兒呢，喬蕎拽著他胳膊：「都已經睡了，你就別吵她了……」

吵醒一時半會又睡不著，那明天就不用起來了。

「給我倒杯水。」陸卿和喬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