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一章 除非你瘋了!(1 / 2)

天生狂徒 樓藏龍 5139 字 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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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中年修士臉色一瞬陰沉,更顯現出被撩撥到逆鱗的暴怒,手中拂塵白絲忽然一動,猶如活物一般向後一擊,根根沒入進了空間之中。

融於空間之中的虛若谷就發現,那根根白絲居然准確地鎖定了自己,一化十,十化萬,鋪天蓋地,每一根白絲都鎖定住了一個融入空間的陣法細胞,要將他所有的細胞都給一下殺死!

「他在秦翩翩身上下了禁制!」虛若谷一下就明白過來,為什么對方能夠找到自己,他剛剛身形化虛,趁其不備將秦翩翩禁錮收進了黑針空間,反而成為破綻。

虛若谷化虛身形一下凝實,手中出現了從白衣青年那搶奪而來的道玄劍,卻不擋向那些從空間之中射出了無數白絲,而是劍光一閃,帶著道分陰陽天地初始的意境,刺向中年修士的胸口——他施展出了被其擊殺的白衣青年的可怕劍術,這一劍之快,超越流光!

中年修士見狀,目光一閃,心中暗忖:「我身上的無漏天衣,乃是四品道器,一般的法寶根本不可能突破防御,縱然這小子手中之劍是道器,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是有限……一擊換一擊,足以將此人一舉擊殺!」

沒有做出閃避挪移,中年修士全力催動手中拂塵,無數銀絲攢射出空間,攻向虛若谷。

叮叮叮……

無數的白絲射在了虛若谷的身上,然而紛紛彈開。

那拂塵雖是道器,攻擊凌厲,但中年修士畢竟修為大跌,不能發揮其萬一之威,也沒辦法破開其法衣的防御。

不過中年修士顯然也知道這點,所以絕大部分的拂塵白絲朝著虛若谷的面門招呼過來,然而同樣沒有效果,有護心鏡護身,虛若谷現在的臉皮比身上的道器法衣還要厚實。

中年的臉色變了,他一生之中還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男人,按道理,第一界之中不該存在如此強大的體魄才對,完全超出了返虛境修士該有的肉身。

計算失誤,中年修士這個時候已經閃避不及,立刻就要被虛若谷刺中胸口。

然而就在這一瞬,那道劍光突然回撤,驚愕之時他發現虛若谷另一只手指間光華閃耀,一片傳送陣圖顯現出來,臉色頓時一變,暗道不好。

「拜拜……」虛若谷沖入傳送陣之前,還不忘笑眯眯地擺擺手打招呼。

轟!

中年修士拂塵揮動,轟出一擊,將那片空間都給打得出現密集裂痕,然而終究無法阻止虛若谷離開。

他就知道,自己又計算失誤,被此人擺了一道!

他和虛若谷這一番交手,當真是電光火石,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就已經徹底結束,雖然已經刻意收斂,但兩人運轉招式所散發出的威壓氣勢,仍然驚動了周遭之人。

看到中年修士最後一拂塵將空間都給打出了即將破碎似的裂痕,原本要上前責問的擎羽門副管事立刻就腿軟了,不敢上前。

那中年修士陰沉著臉,在剛剛已經觀察了片刻的那塊一人多高的血煞石上拍了一掌,頓時石粉脫落,竟然露出了一個盤膝而坐的身形干瘦的中年修士。

見此一幕,周遭許多修士都是駭然,紛紛後退。

而在此時,擎羽門玄石坊的總管事出現了,卻不是原來的那名擎羽門一代長老范星華,而是一個溫文爾雅的青袍中年男子。

若虛若谷在此,定能一眼看出此人不凡,竟然是一名隱藏了修為的返虛境中階修士!

青袍男子上前,客氣道:「在下常修,是這玄石坊的總管事,也是擎羽門三祖之一,敢問——」

中年修士臉色陰郁地一擺手,截住了青袍男子的說話,道:「什么話,等我師兄蘇醒之後再說。」

青袍男子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那盤膝在離地一米左右周遭都是紅色石屑的干瘦修士身上,心頭一跳,揣測出了這兩名修士的來歷,眼中多了幾分欣喜和恭敬。

不過三秒,那干瘦修士睜開了眼睛,眼中是經歷無盡滄桑之後的渾濁,看到中年修士,並不意外,傳音道:「師弟,看來你比我先蘇醒……多少年了?」

「百億年。」中年修士道:「我先蘇醒將近五十萬年,直到今日才循著本門血脈秘印,尋找到了師兄你。」

「找到那件東西了沒有?」

「沒。不過,我在這里發現了一個先天無痕雷體,代師尊收為弟子!」

「什么!竟然有先天無痕雷體誕生在第一界中?你沒認錯?」干瘦修士眼中閃過一抹震驚與狂喜:「這種體質,只有本門開山祖師才擁有,其所創的最高雷系功法《大日耀世雷訣》,也只有這種體質才能修煉!我們師門上下苦苦尋找了千億年,從未找到第二個先天無痕雷體,沒想到竟然被師弟你找到?而且是在第一界?」

「我以本門秘法查看過,絕對不會錯!不過,就在剛剛,被一名第一界的修士給搶走了!」中年修士眼神陰郁,帶著刻骨仇恨。

「什么!」干瘦修士驚愕之後,神色一下猙獰起來:「區區一名第一界修士,你竟然無法擺平?丟失了先天無痕雷體,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

「我知道!」中年修士寒聲道:「此人不比一般的第一界修士,他知道界碑之心,知道我是來自更高位面世界,而且他的肉身十分奇異,竟能擋住我的拂塵攻擊!一時失算,讓他奪走了師妹!」

干瘦修士眼中閃現無窮殺意:「就算挖地三尺,翻覆整個第一界,也要將此人搜刮出來!他若膽敢傷害先天無痕雷體一根毫毛,定要讓他永受雷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人名叫虛若谷,乃是一名虛界飛升之修,在第一界也是大大有名,受到諸多勢力的討伐,其背後或許有更高位面世界某個大勢力或強者的影子,不然修為不可能提升如此之快!不過不管他是何來歷,都一定要死!我在師妹身上下了神識印記,能夠隨時把握其方位!」

「那還等什么,立刻就走!」

兩人神識交錯,眨眼就交流完畢,中年修士對那擎羽門老祖常修道:「擎羽門是吧?不日之後,我和師兄會去登門拜訪!」

說罷,他手指劃動,竟然也是虛空結陣,一道傳送陣顯現出來,他和干瘦修士身形一動,瞬間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的常修沒有絲毫不悅,得到了承諾的他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

啪!

虛若谷一巴掌扇在了據說不能傷害一根毫毛的秦翩翩臉上,打飛出去一口帶血的貝齒。

不過一段時間不見,秦翩翩比原來硬氣了不少,居然一聲不吭,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著虛若谷,那股恨意,很難想像會出現在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孩子身上。

也無怪她會如此怨恨虛若谷,這段時間她被中年修士帶在身邊修行,修為已是突飛猛進,達到了返液境中階,這樣的速度放在常規來講絕對堪稱天才了,她原本打算修為足夠之後親手將虛若谷了結,以報當日之仇,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青天宗被滅門的消息。青天宗上下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所有的親人皆死於虛若谷一人之手,如何不讓她對虛若谷怨恨到極限?這種仇恨,除非一方死去,否則佛祖來了都化解不了。

同樣,秦翩翩現在又無比恐懼虛若谷。

秦翩翩深深知道自己新認的那位師兄的強大,更是身懷傳說中的道器,沒想到竟然沒辦法殺死虛若谷,反而讓他挾持了自己從容退走。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虛若谷怎么會突飛猛進到這種程度?

再度落到了這魔頭手中,秦翩翩表面硬氣,心中卻充滿寒意,她知道虛若谷絕對不會放過她。

時間!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只要拖延到師兄來到……

秦翩翩強壓心頭顫抖,深吸口氣道:「虛若谷,你想要殺我嗎?你可知道殺我的後果?你也知道我的師兄是來自更高位面世界,不怕告訴你,他來自第五界的一個大派,雷獄門!他們門派無比強大,所有長老都是四維境界的高手,掌教更是達到了天量境的恐怖層次,一個手指,不,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將你殺死千百次!你要真的殺了我——」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緩緩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穿透了自己心臟的虛淵劍。

「你的廢話好多耶,雖然還有一些疑惑,比如你為什么會被那個上界修士看中,不過你實在太羅嗦了,再加上你的哥哥姐姐和爸爸都等你那么久了,所以好心送你早點上路吧。」虛若谷手握著劍柄,半截虛淵劍穿透了秦翩翩的胸背,貫穿了她的心臟,有血水從其背後冒出的劍鋒不斷蔓延滴落。

「不……不要殺我……」秦翩翩感受到了心臟有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她感受到死亡在臨近,生命在迅速流失,她露出了恐懼和哀求之色,聲音顫抖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不殺我,我還年輕,不想死……我告訴你所有的秘密,告訴你雷獄門的最高功法典籍,《大日耀世雷訣》……」

虛若谷笑了笑,手掌推動,虛淵劍緩緩深入秦翩翩的胸膛,令得後者瞪大了眼睛,似沒想到虛若谷竟然毫不動心。

一時間,她的內心被絕望、不甘、恐懼……所充斥。

虛若谷伸頭過去,在秦翩翩的耳邊輕聲道:「說實話,我很不想親手殺死你這樣的小女孩,可是……感受到了么?曾經被你以各種方式玩弄至死的礦奴和戰奴臨死前感覺?你看,虛界之人也好,真界之人也好,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感受呢……可曾想過,復仇的劍刃,會有朝一日插在你的胸口?真的,擊殺青天宗上下,我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像你們這樣的人,我殺多少,都不會後悔,你也不例外,為此,《大日耀世雷訣》,不要也罷……」

聽著虛若谷的呢喃,秦翩翩——這個只有十六七,處於一生中最美好年紀的少女,精靈般俏皮可愛的面容如今沒有血色盡褪,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有豆大的淚水從瞪大的眼睛中留出,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她終究是不懂虛若谷,終究是拖延不過想要拖延的時間。

虛淵劍之中的力量一下爆發,秦翩翩整個人化為血霧散開,其遭受禁錮的神識,也隨之抹殺。

虛若谷沒有用真元震開血霧,任它們撒了自己全身,他的頭發,他的眼,他的臉,他的手腳,全部染成了帶著濃濃腥味的血紅——這是他該承受的。

他對秦翩翩說出這番話,不光是為了讓其瞑目,很大程度也是說給自己聽。

在擊殺秦翩翩的這一刻,虛若谷更加認清了自己的內心,才明白,自己對於和自己一樣從飛升到真界就開始遭受極不公平待遇的虛界之修,始終有一份介意。

仔細回想,虛若谷發現,無論是滅聖武門,還是滅青天宗,自己手段冷酷,從頭到尾都沒有愧疚,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勢力與他有仇,另一方面,恐怕還是因為自己對於所有真界之人,都有莫名之敵意。

這種敵意,恐怕是每一個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虛界飛升者心中,都會產生。

既然你們不將虛界之修當人,我虛若谷也沒必要將你們這些真界之修當人,統統砍殺便是!

有時瘋癲,有時不羈,有時沒心沒肺,有時欺軟怕硬,有時狡詐如狐,然而,虛若谷終究有著自己的那一份堅持,那一道底線。

為了堅守那道底線,驅盡胸中郁結,哪怕墮落成魔,他亦不懼,哪怕血淋滿頭,亦可坦然受之。

「逆皇,我大概明白,你為何會選擇揭竿而起,反抗真界統治了……不過,你的失敗,卻導致了虛界之修處境更加艱難。」

沐浴在血霧之中,虛若谷如受心靈洗滌:「也許,我將來也會走上和你一樣的道路,不為權,不為利,只為破除這世間一切讓我看不順眼之物!」

這樣堅定的意志持續了三秒。

「嘛,不過說這些太早,還是等我解救了蚩尤聖尊,然後達到起始聖尊那種程度再說吧。」

虛若谷真元一震,將身上所有血水都給震散,又恢復了原來純潔小白臉的模樣,旋即他手指滑動,一道空間傳送陣顯現,身形一動,就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他剛離開不到兩秒,空間微微盪漾,一道傳送陣圖案顯現出來,兩道身形從中不分先後地掠出,正是雷獄門的兩位修士。

「就是這里!神識印記消失的地方!」

中年修士凝立空中,目光朝著下方的一片山林掃視,突然目光一凝,瞳孔驟縮,旋即身形直掠而下,來到了林中一片灑滿血跡的草地之上。

干瘦修士出現在其身邊,看到那攤血跡,生出不妙預感,顫聲道:「難道——」

「虛——若——谷——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中年修士發沖羽冠,怒眉倒吊,發出一聲震天狂吼,體內真元爆發,強大的時空威壓瘋狂掃盪。

轟隆之後,方圓千里盡成毫無生機的沙漠。

「去擎羽門,然後以客卿身份前往大玄帝國都城,參加太子婚禮!」中年修士狂吼之後冷靜得可怕,眼中幽光閃動:「屆時大玄帝國將籠絡許多勢力,想要結成臨時聯盟,商討誅殺虛若谷此人!到時候他很可能出現!」

「我對第一界不熟,一切都聽師弟的。」干瘦修士臉色十分難看,聲音森寒:「先天無痕雷體啊,好不容易出了創派祖師之外找到了第二個,竟然被此人殺死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死!」

「走,去擎羽門!」

兩名修士消失在傳送陣之中。

五天很快過去。

這五天時間里,虛若谷將自己淘到的三塊血煞石逐一解開,如法炮制擊殺了其中的二人,這掠奪了三件道器法寶,分別是一把偃月魔刀,一柄戮皇神槍,一面混元之盾。

這兩個人,一個來自第二界,一個來自第三界,在更高位面世界之時也許是一尊橫掃八方的梟雄巨擘,然而為了界碑之心自廢武功,最後落到虛若谷手中,再被陰狠暗算,雖然拼命抵擋,仍不免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至於那第三人,乃是唯一一個從虛若谷手中逃脫之人,確切地說,是虛若谷在看見其第一眼就立刻激活畫好的傳送陣逃跑之人。

因為那居然是一尊滿頭大包的佛陀,渾身金燦燦,胸口一個「卍」字,其體內之封印,更是十分詭譎,虛若谷一眼看出,此人雖然粉碎了境界,但其肉身精氣卻沒有隨著境界粉碎而跌落,仍然停留在四維境界的水准,故而連盜天眼都看不透究竟是個什么結構!

虛若谷揣測出,這很可能是一尊來自傳說之中佛魔界的高手!

雖說自己還有一件九品道器護心鏡加持肉身,未必就怕了這尊佛陀,但虛若谷對於佛門蠱惑人心的手段印象深刻,天知道這尊佛陀厲害到什么程度?保險起見,虛若谷選擇了立刻退走。

傳送陣剛剛發動,佛陀睜開雙目,滿目慈悲,但一只遮天佛手卻很無情,一掌拍破了方圓百里的空間,造成巨大的空間亂流風暴,波及到了正在被傳送的虛若谷,傳送方位出現了失誤,差點掉進一座活火山之中。

都說我佛慈悲,這尊佛陀卻二話不說出手擊殺救他出來之人,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虛若谷記仇心中。

經歷了這檔子事,虛若谷也有點不敢再去玄石坊淘石頭了,萬一運氣不好,遇到了更加恐怖的存在,那豈不十分倒霉?

畢竟,敢於從上界下來尋找界碑之心的修士,都不可能是簡單貨色,至少都是原來位面世界的高手,否則誰也不會特意下來送死。

不過,得到了三件道器法寶,虛若谷已經很滿意,加上先前得到的無縫天衣和道玄劍,以及從大齊帝國皇室寶庫得到的無名法螺,從逆皇處得到的護心鏡,總共是六件道器,一件比一件凶狠。

虛若谷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