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混回來了(1 / 2)

杏林春暖 欣欣向榮 5068 字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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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竟然就是定天石,林杏盯著供在案頭的石頭,異常失望,什么定天石,就是塊鐵隕石,從上頭模糊的熔層和氣印來看,年代久遠。

林杏不禁有些懷疑:「這真是咱們大齊的神物?」

陳時繼點點頭:「公公不知,據聖帝志記載,前周厲王暴虐成性,民不聊生,聖祖不忍見天下百姓受苦,憤而起兵,於益州一戰中,因前周領兵之人陰險毒辣,竟焚燒毒草,以致我齊軍中毒大敗,追擊聖祖五十里,至鴨子河邊兒,前有滔滔河水,後有追兵,正危急時刻,忽此石從天而降,正砸在敵軍陣營,頓時飛沙走石,不見天日,敵軍首領莫名消失,敵軍大亂,聖祖大呼天道佑齊,率兵馬奮勇抗敵,敵軍心恐天道,潰逃無蹤,後,此石更是庇佑聖祖屢戰屢勝,方才取代暴虐的前周建國稱帝,可見此石乃是天佑我大齊,方才降下的神物。」

林杏聽完點點頭,的確是神物,心里卻道,狗屁神物,只能說大齊這位聖祖聰明且有卓越的軍事才能,關鍵時刻用了心理戰,鼓舞戰敗的軍士,更利用敵軍恐懼天道的心里,反敗而勝,明明是謀逆造反,硬是要舉著聲討暴君的旗幟當幌子。

自古哪個朝代建國之處都這德行,毫無例外,不找個說的出去的借口,如何興兵,不過,這個鴨子河邊,會不會有古怪?要不怎么敵軍首領會莫名消失,等自己出了宮先找找這個什么鴨子河實地勘察一番再說。

至於這個定天石,林杏實在沒有再研究的興趣,大齊的聖祖就是一大忽悠,弄了這么塊鐵隕石就當成了神物,弄得子孫後代都跟著中了病,一有個什么災,就請出來祭天祭神,祈求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要是這塊石頭真有用,老百姓也別種地了,天天對著石頭磕頭跪拜不就得了,簡直愚昧的可以。

林杏下了天台,發現旁邊有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禁道:「這位老大人有話告知咱家?」

陳時繼道:「林公公莫怪,這是欽天監的五官保章正蘇大人,司記錄天象,占卜吉凶之職,最善於占卜相面之術,盯著公公看,想必是覺的公公面相於旁人不同,蘇大人,本官說的可是?」

林杏打量老頭幾眼,心說,這欽天監她算是明白了,除了忽悠就是神棍,沒幾個正常人,便道:「那咱家倒要問問,咱家這面相如何?能不能發財?」

陳時繼咳嗽了一聲,這位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貪財,看個相都問這個。

蘇老頭搖頭晃腦的道:「若按公公的面相來說,當貴不可言。」

林杏挑挑眉:「哦,怎么個貴不可言?難不成咱家將來還能成為大齊首富?」

卻聽蘇老頭搖搖頭:「財宮不過金銀而已,哪能稱貴,只可惜公公錯投了男胎,可惜,可惜。」

林杏心里一動:「蘇大人的意思,要是咱家該投生個丫頭才對。」

不想,老家伙點點頭:「以公公的面相看,該是常伴君王左右的鳳命。」

蘇老頭一句話陳時繼更激烈的咳嗽了幾聲:「蘇大人慎言。」

雖說聽見了些乾清宮的傳聞,說皇上跟這位林公公有些不清白,到底誰也沒真瞧見,更何況,便是皇上真有此心,大齊一貫有好男風之習,便是自己府里還有兩個清俊小廝呢,這也不算什么新鮮事兒,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可這鳳命,一個太監哪擔的起,這蘇老頭還真敢說。

林杏自然也知這里的厲害,笑道:「蘇大人說笑了,咱家就是個奴才,什么命不命的就那么回事,您老就看看咱家可有財命?」

蘇老頭看了她良久點點頭:「公公財星旺盛,只不過都是流水財。」

林杏:「何為流水財?」

蘇老頭捋了捋胡子:「所謂水流不斷,往復而行,是說公公的財宮雖旺,卻財來財走,不能駐留,故稱流水財。」

林杏愕然:「這不就是說咱家這輩子就是個過路財神嗎?」

蘇大人:「雖是過路,公公命貴,此一生斷不會為金銀衣食奔波。」

林杏心情極差,都成過路的了,命貴有個屁用啊,再沒有跟這神棍廢話的心思,跟陳時繼打個招呼,陰著臉出了欽天監。

陳時繼不禁道:「蘇大人還真莽撞,林公公可是宮里的太監,這鳳命之說豈不是笑話。」

蘇老頭搖搖頭:「非是笑話,當年惠妃娘娘進宮之前,曾請了下官過府為娘娘批命,娘娘雖生是貴命,卻無後福,恐會傷壽,且非真正的鳳命,這位林公公倒是個真正的鳳命,只可惜是個太監,可惜,可惜啊。」

陳時繼低聲道:「本官知道蘇大人一生精研命理之術,所言並非毫無根據,只這位林公公身份特殊,剛這些話若傳出去,只怕是滅門之禍,蘇大人還請三思。」撂下話走了。

蘇老頭卻仍數著手指掐算:「怎么會是公公呢……」

卻說林杏給蘇老頭的話弄得心情大壞,回了宮把自己得的東西弄幾個包袱裝起來,回頭勞煩孫濟世帶出去給張思成。

收拾好了,想起蘇老頭的話兒,看了看自己一窮二白的屋子,忽覺這老頭還真有兩把刷子,自己如今可不就是過路財神嗎,不管東西還是銀子,都給張思成囤成了葯材,自己手頭留著賞人的銀子都快光了,不行,得弄點兒銀子。

左右看了看,忽瞄見屋角那幾棵包好的桌椅腿,眼睛一亮,與其把這些運出去,不如在宮里拾掇了,拿出去賣,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想到此,把林鼎叫過來:「小鼎子,你可知咱們宮里的造辦處在哪兒?」

林鼎忙道:「宮里的造辦處在寶寧門外的仁智殿後的廣廈間里,公公敢是要做什么東西嗎,奴才倒是有幾個相熟的老鄉,在造辦處當差,公公要想做什么,只管吩咐奴才,奴才拿過去倒也便宜。」

林杏大喜,指了指牆角的桌椅腿:「明兒你把這些都拿了去,叫他們給我磨成串手串的珠子,工要細致些。」說著從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兩的銀錠子,遞給他:「這些就當是咱家給的工錢。」

林鼎忙道:「這個倒真不用,大總管不知,咱們御葯房的人到了哪兒,別人都得高看一眼,只因這人甭管貴賤,都斷不了個三災九病的,咱們御葯房別的沒有,葯材可有的是,他們求咱們的時候多了,哪敢要大總管的銀子啊,再說,您這也不算什么大活兒。」

不要銀子倒正中林杏下懷,如今她正愁銀子不夠使呢,不要正好:「那你瞧著抓些常用的生葯給他們,別白了人家。」

林鼎眼睛一亮,這可是有大好處的差事,這一趟來去,自己怎么也能得幾個銀子,忙不迭的去了。

沒兩天就把珠子送了來,滿滿一木頭盒子,還特意送來一軸串珠子用的線繩,林杏擺弄了一會兒,不愧是宮里的能工巧匠,這珠子磨得大小一致,光溜之極,把木料的紋理呈現的異常漂亮。

林杏先穿了幾串,琢磨送給誰,能把這盒珠子賣出最好的價錢,想了想,便拿著去了乾清宮。

這些日子變態皇上齋戒准備祭天,倒沒再找自己的麻煩,即便如此,林杏進了乾清宮,也盡量溜著邊兒,省的給變態皇上瞄見。

他對變態可沒多大信心,回頭色心一起,管什么齋不齋戒,還是少往前湊合的好。

溜著邊兒去了成貴的院子,剛張三就說成貴這兩天鬧腳疼,告了假,在屋里歇著呢。

林杏進來就聞見一股子葯味,小太監正用熬好的葯湯給成貴泡腳。

成貴見他來了,正要起來,林杏忙道:「總管大人就別跟咱家客氣了,治病要緊。」自己在旁邊坐了:「不知總管大人還有腳疼的宿疾?」

成貴苦笑一聲:「咱們當奴才的日日當差,這一天不知跑多少路,如今一上了年紀,可就不成了,別的還好,只這腳疼要是犯的時候,真真能疼死人,想是昨兒在外頭站的時候久了些,就鬧了起來。」

林杏:「用活血之葯泡腳,雖能疏通血脈,卻不能長久,也有些麻煩,咱家倒是有一個方子專治腳疼,回頭配了給總管大人送過來,若犯腳疼的時候,吃上兩丸應該有用。」

成貴笑道:「林公公的醫術在宮里可是有口皆碑,孫大人都甘拜下風,林公公的葯方必是靈方,若能下賜,可是咱家的造化。」

林杏:「總管大人千萬別客氣,不過小事罷了,只不過,總管大人之所以腳疼,究其原因還是血脈不通之故,有道是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人全身的血脈都是相通的,總管大人以後若當差的時候,即便站著,手也稍微活動活動,日子長了,想必會好些。」

說著,從袖子里拿出自己串的那串花梨的癭木手串,遞了過去:「這是咱家昨兒串的,您老拿著玩吧,得空的時候就摩摩,就當活動手了,總管大人別嫌棄,不是什么金貴東西。」

成貴在御前當差久了,什么寶貝沒見過,這么一串木頭珠子,雖說木料不差,到底不算太稀奇,自然看不進眼里,可一聽林杏是自己做的,又能治病,就接了過來:「那咱家就不跟林公公客氣了。」在手心里搓了搓,覺著手感還不錯,看向林杏:「聽說劉公公病沒了?」

林杏臉色一淡:「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總比拖著個病身子強。」岔開話題,說了兩句閑話,就起身告辭。

他一走,小太監道:「林公公也真是,大晚上跑過來就為了送這么一串沒用的珠子,瞧著比總管大人櫃子里收著的那些差遠了。」

成貴看了他一眼:「小林子的醫術,咱家還是信的,這串珠子是治病的,要那么好什么,咱家倒是覺著蠻趁手。」說著不由搓了搓。

成貴是宮里奴才的榜樣,那就是站在奴才金字塔尖兒上的人物,有句話叫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用在這兒也同樣有效。

不出幾天,宮里舉凡有點體面的太監,都弄了一串,在手里不停的搓,林杏又送了孫濟世一串,然後這手串能治腿腳疼的事兒就傳了出去。

又過了幾天,朝里上了年紀的大臣,也開始一人捏著一串,臘月還沒出去呢,京里就開始流行了起來,那些有錢的都恨不能弄一串戴戴。

古董店的老板抓住這個機會,開始競相制作手串銷售,好木料本來就貴,如此一來更炒出了天價,一串普通的紫檀料手串,叫價百兩都算便宜的,好一點兒的,要個三四百兩銀子一點兒都不新鮮。

這正是林杏要的結果,叫林鼎把屋里剩下的那幾件桌椅都送去了造辦處,磨成了珠子,連同之前的那一匣子,叫人串了五十串手串,拿到宮外的古董店里,五百兩一串都賣了。

一轉手就弄了兩萬五千兩銀子,自己留了五千兩銀票,剩下都給了張思成,讓他囤葯。

張思成如今是真服了,這位簡直就是財神啊,上回送來那些寶貝典當了兩萬銀子,這才幾天啊,又送了兩萬銀票出來,有這四萬銀子在手,什么都不用瞅了,可勁兒的囤好葯吧。

別人並不知怎么回事,林鼎卻是眼睜睜瞅著,大總管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把一堆木頭弄成了銀子,自己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正摩拳擦掌的想大賺一筆呢,不想,大總管就歇了手,忙道:「大總管,這木頭手串如今宮里宮外可都是緊俏貨,如今造辦處的幾位木工都不干別的活兒了,竟磨珠子了,您怎么反倒不弄了。」

林杏夾了一筷子羊肉,又抿了口玉泉酒,聽見這話兒瞥了他一眼:「小鼎子你都知道這是賺錢的買賣了,你想想還有誰不知道,這人可沒有傻子,一看賺錢,肯定一窩蜂的往上沖,這再好的東西,要是臭遍了大街,也沒什么稀罕了,你琢磨琢磨,回頭甭管賣菜的還是拉腳兒,一人手上戴著一串,即便木料有好壞,可愣眼一看,誰分得出來,那些達官貴人莫不喜歡標新立異,恨不能自己都是獨一份的蠍子粑粑,哪會甘心跟賣菜拉腳的戴一樣的東西,再好,也會丟了,所以,這手串就是一錘子買賣,你手里要是有存貨,趕緊趁著現在賣了,再過幾天,想賣都賣不出去。」

小鼎子汗都出來了,可不嘛,自己手里還存著十幾串呢,琢磨明兒趕緊出手,再不出手可完了,兩人正說著,忽聽外頭一聲笑:「朕還說怎么近些日子,人人手上都弄了個手串呢,原來是小林子使的壞。」

林杏翻了白眼,這變態怎么又來了,今兒剛祭了天吧,也不說消停消停。

林杏還沒跪下,皇上已經邁了進來,一伸手扶起她,趁機在抓著她的手捏了捏:「這些日子齋戒祭天,朕不能過來,你怎么也不去乾清宮,倒讓朕好生惦記。」

林杏心說,就是怕你這變態惦記才不去的,不經意的把手抽了出來:「知道萬歲爺齋戒祭天,奴才不敢打擾。」

皇上倒不以為意,湊過來道:「若是別人自是打擾,唯有小林子朕可盼著呢。」說著,看了眼炕桌笑道:「小林子倒會享受,這樣天兒正適合吃暖鍋子,正巧,朕齋戒了這些日子,今兒也開開葷。」

成貴忙叫人重新備了碗筷,見羊肉已經片好了,便沒叫御廚過來。

皇上揮揮手:「你們都出去吧,這兒有小林子伺候著就成了。」

林杏這個氣啊,自己好端端的吃個羊肉鍋,喝點兒小酒,這變態非過來瞎湊合,只得給皇上倒了酒:「外頭天冷,萬歲爺先喝一杯驅驅寒。」

皇上臉上的笑意盪漾開來,接過杯瞧著林杏笑道:「小林子這般勸酒,朕若吃醉了,到時候冒犯了小林子,可不能怪朕。」

林杏眉頭一皺:「萬歲爺可是答應過奴才要等三個月的。」

皇上笑了一聲:「朕又沒怎么樣,小林子怕什么,只不過,這酒朕一個人吃有什么趣兒,得小林子陪著吃才好。」林杏沒反應過來呢,已經給這變態摟進懷里,嘴接著就給堵了個嚴實。

嘴對嘴硬是讓這變態灌了好幾口酒,林杏好容易才掙開,皇上砸了砸嘴:「果真好酒。」見林杏瞪著自己,大概灌了她酒的緣故,瓷白的一張小臉透出輕粉的色澤,雙眸也越發水亮,那張小嘴,著實*。

皇上一想到剛才的感覺,頓覺有股子邪火往上竄,沖林杏招招手:「小林子,你過來。」

林杏才不過去呢,反而退了老遠:「萬歲爺,時候不早了,您也該回去安置了,明兒還得上早朝呢。」

皇上剛嘗到點兒甜頭,哪舍得走,反而站了起來:「你不過來,朕可去抓你了。」

林杏一見這變態兩眼冒火,就知道不好,估摸這些日子齋戒祭天,沒招寢嬪妃,憋壞了,這會兒讓他抓住,後果不用想也知道,林杏可不會認為,自己說的三個月對這變態有什么約束力,他是皇上,色心上來,管你是誰呢。

眼看變態來抱自己,厭煩起來,一抬腿照著他膝關節的麻筋兒上就是一腳。

皇上一個踉蹌,疼的彎下腰,林杏急忙來扶他:「萬歲爺您醉了,成總管,成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