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得大鬧一場(1 / 2)

杏林春暖 欣欣向榮 4757 字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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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嬤嬤從林杏這兒出來直接去了暖閣回話,剛磕了頭,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問:「如何?」柳嬤嬤也有些疑心,雖說小太監也有不少生的清俊的,但林杏這么漂亮的卻不多見。

更何況,那天他穿上女裝,別說皇上,就是自己這個在宮里待了這么多年的老嬤嬤,都有些分不出,活脫脫就是一個美人痞子,比那些新選進來的秀女還漂亮,最要緊是美的生動。

柳嬤嬤在宮里這些年,什么美人沒見過啊,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只要能想到的美人,宮里都能找著一樣的,可就林杏這樣的美人,從未見過。

縱然眉眼兒再美,也不如那股子精靈氣兒,這就好比畫龍點睛,有了這股子精靈氣兒就美的稀罕了,也難怪萬歲爺丟不開手,便是自己瞧著都喜歡,覺著這位就該是個美人兒,怎會是太監呢。

聽見萬歲爺問忙道:「老奴去的時候林公公正沐浴,從里頭插著門,不叫人進去,林公公讓老奴把胰子放到外頭,說過會兒收拾好了再來謝恩。」

見皇上頗有些失望,不禁道:「老奴倒從未見哪位公公沐浴還插著門的,天熱的時候,小太監們井台邊兒上,脫了衣裳沖洗身子也不新鮮,那些掌事的公公也多會讓跟前的小太監伺候沐浴,倒是林公公這般自己插著門在屋里洗澡的,不曾見過,老奴問了旺財,旺財說林公公喜凈,便天冷的時候也幾乎天天沐浴,卻又幾天例外,旺財也不知為什么,且,那幾天林公公格外怕寒,總是穿得厚厚坐在暖炕上,還讓旺財灌了湯婆子抱在懷里。」

皇上目光一閃:「你是說……」

柳嬤嬤道:「林公公為何如此?老奴不知,倒是之前伺候瑞美人的時候,每個月額小日子,都是怕冷怕寒的,更不能沐浴。」

皇上略沉吟,正說著,林杏前來謝恩,皇上臉色一喜,忙叫進來。

林杏一看柳嬤嬤在旁邊,皇上眼里不可錯辨的喜色,心里更有幾分懷疑,卻還需試探試探:「奴才謝萬歲爺賞。」

皇上卻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揮揮手,柳嬤嬤跟暖閣里伺候的小太監都退了出去。

林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變態不是認定自己是女的,就憋不住了吧,正想著,已被皇上摟進了懷里,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了句:「小林子可想朕了?」

這句話問的極為曖昧,林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里迅速轉了幾個過子,非常明白,如果這時候自己慫了,變態更肯定自己是女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直接扒了,幸一回,憋了這么長時間的男人是非常可怕的,如果發生了這種事兒,就再無轉圜了。

最好的結果是變態不計較自己的身世,然後,自己成了變態後宮里嬪妃之一,最差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小腦袋搬家,無論最好還是最差的結果,都不是自己想接受的,所以絕不能落到這一步。

好在今天有所准備,雖說剛發育的身體,這么對待有點兒殘忍,但為了安全過關也顧不上了,剛林杏特意用肉色的布把胸部緊緊纏了兩層,摸上去平平整整,絕不會有所誤會,至於下面……

林杏不認為,變態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會如此直接,自己跟變態糾纏了這么久,還能安全的在宮里混,究根結底就是因為變態並無龍陽之好,甚至,還頗為抵觸,不然,自己早被變態爆了八回了。

雖然有點兒危險,但人生何處不賭,賭贏了自己就過關了,賭輸了那是自己命不濟。

而且,以變態的色勁兒,即便自己賭輸了,十有八,九也不會馬上殺了自己,只要有緩沖,自己就有逃跑的時間,實在不行就下葯,把宮里的太監侍衛都迷昏了,就不信逃不出去。

不過這是沒法子的法子,如今還能賭就先賭一把,萬一贏了呢,自己的賭運一向頗佳。

想到此,不等皇上有所行動,直接一抬腿跨坐在皇上腿上,身子直接膩進了變態懷里,手臂勾住脖子,抬頭親了上去,主動就把自己的舌頭送進了變態嘴里,手伸進去龍袍,一通亂揉,甚至捏了捏皇上的奶,頭,更拉著皇上的手在自己胸前揉了揉……

感覺皇上的身體有些僵,林杏覺著,這場豪賭自己已經贏了大半,開始乘勝追擊直奔主題,這回連褲腰帶都不解了,直接探了進去,可惜還沒碰到要緊的地兒,就被皇上抓住手:「小林子不可……」

狗屁不可,不可你特么讓柳嬤嬤試探老娘,這會兒老娘成全你,你倒縮了,門都沒有。

林杏一咬牙,拿著變態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摸了過去,還沒摸到地兒呢,皇上一用力把林杏推到地上了。

皇上的目光從林杏胸前,明顯有些失望,林杏很清楚他失望什么,自己如今的德行,應該相當香艷了,外頭的太監袍子扯開大半,露出里頭的月白中衣,當然里頭還裹著幾層肉色的棉布,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透過月白中衣裳,若隱若現的肉色,幾可亂真,所以變態才失望,也沒繼續下去。

林杏坐在地上沒動,用一種哀怨的目光盯著變態,要多哀怨又多哀怨,林杏腦補了一下自己爺爺死時的心情,又加了點兒求而不得的渴望,非常到位。

林杏自己都覺得以後不當醫生了,可以考慮當演員,角色如何入戲,心里揣摩如何更有深度,她已經快練出來了,比那些北影中戲的高材生一點兒不差。

直到看得變態愧疚的伸手來拉她,林杏卻往後縮了縮,跪在地上:「奴才放肆,觸犯龍體,自請重罰,請萬歲爺降罪。」然後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低下頭。

暖閣中寂靜非常,半晌兒變態才開口:「小林子怨朕了嗎?朕也不想如此,只是朕終究不能……小林子你先下去吧,讓朕,想想,想想……」

林杏失魂落魄的出了暖閣,一路游魂一樣的回了自己小院,旺財叫自己都裝著沒聽見,進了屋插上門,就笑的一步也走不動了。

這男女之間還真是你弱他就強,自己剛才破釜沉舟的一鬧,變態果然就慫了,林杏估摸這么一來自己應該能消停些日子了吧。

果然,皇上連著好幾天沒招他,林杏也沒主動過去請安,那天一副失魂落魄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都做出來了,再去請安就顯得假了,干脆躲在小院里就當休假了。反正自己這個小院還不錯,雖無四時美景,卻清凈,地兒也不小。

開了春,萬物復蘇,林杏在屋里待了幾天之後,覺得做的樣子差不多了,傷心過後寄情田園也算說得過去,便叫旺財找了家伙什來把院子的空地圈了個小菜園子,翻了兩邊地,種別的怕不好活,讓旺財找了點兒韭菜籽兒種上,天天澆水,沒過幾天便出了一茬青嫩的韭菜苗。林杏高興的不行,天天的樂子就是看韭菜苗長了多高。

成貴來的時候,林杏正在院子里吃韭菜炒雞蛋呢,旺財在廚房里烙餅,既然旺財是來監視自己的,不給他找點兒事兒,實在對不住自己,林杏問他會不會做飯,旺財說會一點兒,於是林杏的三餐就歸了旺財。

自從知道順子是那些人的耳目,林杏就不想去御膳房了,不是傷心是懶得看見順子,覺得膈應,,干脆叫旺財去御膳房要了食材自己做。

旺財的手藝還成,雖說比不上劉玉,不過面食做得極好,尤其烙的餅,上下七八層,好吃到爆,卷著韭菜炒雞蛋,簡直是極品佳餚,尤其韭菜還是自己種的就更香了。

吃著甜頭之後,林杏打算把旁邊的葡萄架也掘了,前頭住在這兒的周和就是個沒算計的,種這么一架葡萄有屁用,管著御膳房還能缺了葡萄吃嗎,尤其問了旺財後,聽說這架葡萄是為了瞧著好看的,結出的葡萄又酸又澀的不好吃,林杏更覺多余,打算把葡萄掘了種上大蔥。

林杏喜歡這種有辛辣味道的蔬菜,抗癌,還能防變態,林杏就不信,自己一嘴大蔥,打嗝兒都是臭韭菜,變態還能下得去嘴。

當然,這不過是以防萬一,目前來看,貌似自己失寵了,自從上回在暖閣跟變態激情了一回,這一晃都一個月了,變態都沒召見自己,估摸跟自己一樣,自己忙著種菜,變態忙著播種,畢竟美人兒們都進宮了,怎么也得新鮮些日子,都禍害了再挑幾個可心的做長久□□。

自己倒是出去溜達個幾次,別人都躲著自己竊竊私語,林杏自己都覺自己像個棄婦,久了也就不出去了。

見成貴進來,林杏讓他:「大總管來了,吃了嗎,要不一起吃吧。」說著指了指小桌上的韭菜炒雞蛋。

成貴嘴角抽了抽,乾清宮近日最大的新聞有兩個,一個是新進秀女工部劉侍郎的三小姐劉凝雪得了寵,連著侍寢兩回,封了美人,雖位份不高,可是聯想之前瑞兒懷了龍胎,才封了個美人,便可知頗得聖意了。

第二個新聞就是林公公失寵之後,躲在院子里種起了菜,一個月了也不見出去走動,差事也不理了,都說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要不好端端的侍膳總管種什么菜啊,想要多少沒有。

成貴卻不信,事實上,他覺得天下所有人都得了失心瘋,小林子也不可能,這小子心理之強大,臉皮之厚,性子之無賴是成貴生平僅見的一位,這樣的人要是得了失心瘋,天下人就都是瘋子。

對於皇上跟林杏那天的事兒,成貴是最清楚的,畢竟他是大內總管,只要干系萬歲爺,哪怕穿衣吃飯拉屎之於他都是大事。

那天林杏跟皇上在暖閣里,他在外頭可聽得真真兒,本來還以為事兒成了,不想,萬歲爺還是過不去,若就此丟開也還罷了,偏偏心里還掛念著,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了。

林杏見成貴盯著自己,不禁道:「大總管也是來看看奴才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的?」

成貴咳嗽了一聲:「萬歲爺應過你去恩榮宴,今兒正是吉日,保和殿大開恩榮宴,小林子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杏搖搖頭:「奴才多謝萬歲爺還惦記著應下的話,只不過事易時移,如今奴才還是別去了,省的攪了萬歲爺得良才的好心情。」

成貴沉默片刻:「小林子,你不是又想出宮了吧。」

林杏瞥了他一眼:「大總管,禁宮層層守衛,就算奴才變成鳥,只怕也得給射下來了,怎那么出宮。」

成貴:「小林子,你得替萬歲爺想想,你畢竟是……」頓了頓:「萬歲爺如此也是不得已,萬歲爺心里想著你呢。」

林杏冷笑了一聲:「大總管這話聽著新鮮,鬧半天,萬歲爺都是抱著美人想奴才的,您不是想跟我說,萬歲爺把懷里的美人當成奴才了吧,奴才可沒這樣的造化,奴才就是個太監,當不得萬歲爺這么想著,恩榮宴奴才就不去了,大總管就跟皇上說,那保和殿庄嚴肅穆,乃是為國甄選棟梁之地,奴才一個太監可不配站在哪兒,慢走不送。」

成貴見勸不動只得嘆了口氣,出去奔著保和殿去了。

恩榮宴剛開始,一道一道精美的御膳正往上端,可皇上的目光卻落在一側的小門處,看成貴一個人走了進來皺了皺眉:「小林子呢?」

成貴低聲道:「回萬歲爺小林子著了些風寒,身子不大爽利,讓老奴替他謝萬歲爺恩典。」

皇上蹭的站了起來:「倒跟朕鬧上脾氣了,朕去瞧瞧。」說著就要往外走。

成貴忙道:「萬歲爺這恩榮宴可開了,三甲進士都在下頭候著萬歲爺垂訓呢……」不等成貴說完,皇上已經從側門出了保和殿。成貴忙跟了出去。

林杏這些日子郁悶,生氣,憋屈,死變態一天一個美人睡得不亦樂乎,自己就只能躲在院子里種菜,對著的只有旺財那張丑不拉幾的臉,擱誰誰不憋屈啊。

宮里禁了賭,那些太監見了自己能躲就躲,不能躲的也躲,仿佛自己是瘟疫,過去的老哥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痛快,後宮的嬪妃更是把自己當成了惡鬼,恨不能敬而遠之,自己這宮里簡直成了人嫌狗厭的存在,既沒了樂子,又撈不上好處,還混什么。

即便得了好處,想送出宮也絕無可能,以前自己往宮外帶東西都是拜托孫濟世,他是太醫,天天進進出出格外方便,可上回自己讓他把那幾件大毛衣裳帶出去,那老頭兒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說皇上下了旨,宮內進出都必須嚴加檢查,以免有人夾帶私貨出宮。

不是林杏多想,而是肯定變態這么干,針對的就是自己,林杏很快發現,自從那天暖閣的事兒過後,哪怕變態不想幸自己了,也沒放自己走的打算,反而看管的更加嚴密。

林杏十分懷疑,變態想關她一輩子,想讓她在這個屁大點兒的小院里自生自滅,做夢,自己過不上舒坦日子,誰也甭想舒坦的了,不破不立,安靜了這么久是時候大鬧一回了,鬧的急了一拍兩散,發落自己出宮最好,就算出不了宮,也得過回之前風生水起的小日子,沒說越混越回去的理兒。

皇上進來的時候,林杏正給院里的韭菜澆水,前兒下了一宿雨,院子當間的接雨瓮里積了半瓮雨水,日頭曬了一天,正好澆菜。

林杏舀了一桶出來提過去,一瓢一瓢的澆在韭菜畦上,本來有些蔫頭耷拉腦的韭菜苗,立馬就精神了,比打了雞血還管用。

林杏知道變態進來了,卻不搭理他,仍澆她的水,皇上也沒吭聲,就站在院門哪兒,看著林杏澆水,臉色說不上是好是壞。

成貴琢磨,總這么僵著也不是事兒啊,保和殿還有一殿人呢,想著咳嗽了一聲:「小林子,萬歲爺來了。」

林杏放下手里的瓢走了過來:「奴才給萬歲爺請安。」

皇上低頭看她:「你是在怨朕嗎?」

林杏:「小林子有怨皇上的資格嗎,小林子是萬歲爺的奴才,萬歲爺叫奴才死,奴才不敢生,萬歲爺想幸奴才的時候,奴才不樂意也得樂意,萬歲爺厭煩了,一甩手,奴才就成了人嫌狗厭的存在,奴才不敢怨萬歲爺,奴才就怨自己,命不濟進宮當了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