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虐虐虐虐(1 / 2)

京門風月 西子情 3966 字 202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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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英親王妃的話,謝芳華道,「果然。」

英親王妃一怔,看著她,「華丫頭,你可知道什么了?」

謝芳華伸手拉英親王妃坐下,對她說,「娘,我只是覺得京中發生這么多事兒,背後和裕謙王府定然脫不開關系。您想,裕謙王丟了孫子,不止找了皇上、英親王府、忠勇侯府,還另外找了京中其它各大府邸,各方勢力在前一段時間都有動作,隨便糊弄他也罷,是真有交情幫他找孩子也罷。總歸是都活動了,牽扯了京城內外。而在他之後,便出現了一系列的刺殺案,他丟了子嗣,反而容易被人忽視這其中的關聯。也許是混淆視聽。」

「好個裕謙王府!」英親王妃一拍茶幾,惱怒,「他們是要干什么?攪亂南秦江山嗎?」

「如今也只是我的猜測,還做不得准,娘您也稍安勿躁。」謝芳華輕聲道,「我已經將這件事情命人知會秦錚了,他應該有主意。」

英親王妃聞言壓下火氣,拍拍她的手,「裕謙王是因太子進的京,若他真牽扯了背後之人,不知太子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若是太子授意,那么……」她說到這,住了口,滿目憂色。

謝芳華笑了笑,「太子若是拿南秦江山來開玩笑,那么,也就不配為君了。」

英親王妃點點頭。

「裕謙王也姓秦,南秦宗室。」謝芳華又道,「秦鈺用裕謙王,他怎么又不知是一把雙刃劍?」頓了頓,她又問,「娘可知道,當年為何裕謙王的封地在嶺南?」

「這個我知道。」英親王妃道,「當年,王爺因為腳跛,無權繼承皇位,眾位皇子爭相拉攏太後和王爺。當今聰敏好學,才華滿腹,與謝世子齊名。皇室里出來這么一位皇子,他就算不爭,也會成為眾皇子眼中的刺。德慈太後在眾皇子中,選中了聰明的呂貴人和當今皇上。扶持皇上登基期間,也是經過一番明里暗里的較勁拼殺,終於登上了皇位。」

謝芳華點點頭,這些她知曉。

「當年那一眾皇子,最後唯獨留下了裕謙王,也是有原因的。當年兄弟眾多,那一場奪位,死的死,傷的傷,發配的發配。裕謙王卻未參與爭奪皇位,主動交出手里的東西,明哲保身。」英親王妃道,「若是依照太後的意思,裕謙王也不能留,但是王爺性慈,覺得眾多兄弟都下場慘烈,若是連不喜紛爭,只求自保的裕謙王都不放過的話,那么,會給皇上留下薄恩寡徳之名,千載後世詬病。皇上覺得有理。遂將裕謙王留了下來,封地設在了嶺南。」

謝芳華頷首。

「這么多年,裕謙王一直在嶺南,太後歸天,也提前下了懿旨,裕謙王不必進京行孝。」英親王妃道,「所以,四年前,裕謙王才沒回來。直到今年,皇上借著王爺壽辰,將裕謙王調進了京城。據說是秦鈺的意思。這是自從皇上登基後,多年來裕謙王第一次進京。」

「嶺南,其實也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謝芳華道,「而且,據我所知,嶺南人才輩出。」

英親王妃看著她,「華丫頭,你是說裕謙王有不臣之心?」

「這要問太子了。」謝芳華搖搖頭,「太子既然敢用他,必定有敢用的道理。」

英親王妃嘆了口氣,揉揉眉心,「不說這些了,你快歇著吧。說了不讓你煩心,我卻一有事情就想先找你商量。」

謝芳華笑著搖頭,「無礙的。」

英親王妃拍拍她,站起身,又囑咐了兩句,出了落梅居。

謝芳華又坐了片刻,躺回了床上,不多時,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有東西,她揮手扒拉開,不多時,那東西卻又在她眉眼處亂動,她伸手一把抓住,睜開了眼睛。

入眼處,一根手指被她抓在手里,他慢慢偏頭,便看到秦錚懶洋洋地靠著床榻坐在床邊上,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嗓音好聽,「醒了?」

謝芳華眨了眨眼睛,抓著他手指晃了晃,「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了!」秦錚看著她,「我看天都黑了,你一直不醒,生怕你睡到明天早上,只能喊醒你了。」

謝芳華慢慢坐起身,見屋中已經掌了燈,外面漆黑一片,「什么時辰了?」

「戌時了。」秦錚道。

謝芳華嚇了一跳,「這么晚了嗎?我睡了半日?」

秦錚輕笑,「似乎是。」

謝芳華松開他的手指,又懶洋洋地躺回去,「難得睡個無夢的好覺。」

「還想睡?」秦錚看著她。

謝芳華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

秦錚伸手拽她,「不准睡了,起來用晚飯,李沐清的庄子里送了他幾尾黃花魚,他知道你最近身子不大妥當,派人送了過來。我讓廚房做了。」

「黃花魚啊!」謝芳華立即坐起了身子。

「他倒是曉得你某些愛好!」秦錚彈了她一下腦門,有些吃味地站起身,下了床。

謝芳華揉揉頭,讓自己清醒了些,跟著他跳下床,「今日有什么收獲?」

「沒什么收獲。」秦錚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謝芳華看著他,他出去一天,怎么能沒有收獲,只是不想與她說罷了。她扁扁嘴角,端起茶水來喝,他不說,她也不再問了。

不多時,侍畫、侍墨端來晚飯。

謝芳華見飯菜里果然有黃花魚,她拿起筷子,笑著說,「黃花魚產於東海,李沐清的庄子竟然能掏弄到這種魚,看來是有人去過東海了。」

秦錚挑了挑眉,「送魚時,他說,他有一個水產的鋪子,專門走東海沿線的打撈。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找他相助。」

謝芳華失笑,「看來爺爺、舅舅、林溪哥哥去東海的消息傳開了。」

秦錚不置可否。

「既然他都如此說了,我還有點兒事情找他幫忙。」謝芳華想了想,「明日讓他來咱們府上一趟吧,我當面與他說。」

「不行。」秦錚斷然道,「你要找他做什么?我幫你傳話。」

謝芳華抬眼看他。

秦錚微微哼了一聲,「免得他沒安好心。」

謝芳華好笑,「那勞煩夫君,你告訴李公子,若是他海船多的話,借我十艘。」

秦錚挑眉,「你要這么多海船做什么?」

謝芳華故作神秘地道,「護送爺爺出海啊,我自己雖然備了兩艘,但怎么夠?」

「行,明日我告訴他。」秦錚應允。

二人又閑話幾句,便專心地吃晚膳。

晚膳後,秦錚有些疲乏地坐在椅子上,謝芳華吩咐人撤走了桌子上的剩菜殘羹後,站起身,走到秦錚身後,伸手幫他揉按肩膀捶背。

秦錚分外享受地道,「爺本來想著娶回來一位姑奶奶,需要我侍候,沒想到意外收獲頗多。如此看來,是賢內助了。」

謝芳華聽他如此說,猛地捶了他一下。

秦錚「噝」了一聲,嘟囔,「不禁誇。」

謝芳華好笑,動作放柔。

過了片刻後,秦錚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謝芳華慢慢地放下手,靜靜地看著他,他這些日子,該是有多累,總是這樣很快地睡著……

他認識的秦錚,應該是少年風流,縱馬揚鞭,京城里數一數二的貴裔公子哥,瀟灑肆意,輕狂雋傲。不該是這樣背負著朝中責任,壓在頭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近乎抹平了少年肆意的心性。讓人感覺分外的沉重。

她看了他片刻,想喊醒他,卻又覺得他好不容易這樣睡著,不忍喊醒,讓他先睡一會兒吧。

她轉身,走到窗前,靜靜地站在看窗外的夜色。

不多時,侍畫在門口輕聲道,「小姐。」

謝芳華轉身走了出去,打開房門,看著她,「何事兒?」

「言宸公子的信。」侍畫伸手遞上一封信。

謝芳華伸手接過,慢慢打開,隨著她打開,里面掉出一枚信箋,落在了地上,她彎身,撿起那枚信箋,只見上面短短寫著一行字,落款是秦鈺。

她看罷後蹙眉,將信箋收起,又看言宸來的信,言宸的信同樣聊聊幾句話。

謝芳華看完,面色凝重。

「小姐,是不是有事情?」侍畫低聲問。

謝芳華點點頭,「臨安城的確是發生了瘟疫,已經開始死人了。」

侍畫一驚,面色大變,「那侯爺?」

「哥哥暫且無事。」謝芳華抿唇,「瘟疫一旦起來,一人之力怕是難以控制住。」頓了頓,她又道,「更何況,言宸是北齊小國舅的身份似乎已經泄露,若是趁著瘟疫,有人拿來做文章的話,那么後果可想而知。」

「那怎么辦?」侍畫輕聲詢問,「難道小姐要親自去臨安城?您的身體才剛剛好一點……」

「既然真是瘟疫,即便我身體不適,也不得不去。」謝芳華將信箋收起,對侍畫說,「你去准備吧!我和秦錚商量一番,便啟程。」

「是!」侍畫退了下去。

謝芳華回到房間,見秦錚已經醒來,正向門口看來,顯然是因為剛剛她和侍畫說話吵醒的。她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他,「臨安大水後發生了瘟疫。」

秦錚挑眉,伸手接過信箋。

謝芳華坐在他旁邊,等著他看完信箋再說話。

秦錚看罷後,眉頭皺起,「秦鈺在臨安,大舅兄在臨安,言宸在臨安,初遲在臨安,他們幾人都在臨安,難道控制不住瘟疫?」

謝芳華道,「言宸畢竟是北齊小國舅,身份不便。」

「有太子殿下在,難道還鎮不住區區小文章?」秦錚冷哼,「秦鈺真是越來越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