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補心賞花(1 / 2)

京門風月 西子情 2433 字 202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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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謙王的孫子秦環,僅有三歲稚齡。

秦環繼承了南秦皇室子嗣的上乘容貌,但是十分瘦弱蒼白,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他被人帶來皇宮後,小小的身子蜷縮著,看著陌生的地方,以及陌生的人,一雙眼睛和一張小臉極其恐懼。

秦鈺知道秦環今夜被帶來,便在謝芳華處等著,當見到秦環本人時,他蹙了蹙眉,露出不忍之色,慢慢地起身,走到秦環面前,溫聲問,「你可認識我是誰?」

秦環猛地搖搖頭。

「會說話嗎?」秦鈺看著他。

秦環警惕地看著他,見他不像是窮凶惡極的壞人,點了點頭,開口,聲音稚嫩,「會。」

秦鈺露出笑意,「能聽得懂話,看來三歲已經是啟蒙了的。」話落,他又溫聲道,「你別怕,我是你堂叔。」

小男孩褪去恐懼,好奇地看著他,「叔?」

秦鈺點點頭,回轉身,對謝芳華道,「你看他如何?」

謝芳華對秦環招招手,「到我面前來。」

秦環看著謝芳華,只見熏黃的宮燈下,一位極其溫婉華貴的美人,他躊躇了一下,慢慢地挪著小步子到了謝芳華面前。

謝芳華對他伸出手。

他立即瑟縮著後退了一步。

謝芳華溫和地道,「你別怕,我看你似乎是病了,給你把脈看病。」

秦環聞言又躊躇片刻,走上前,將小胳膊遞給謝芳華。

謝芳華握住他手腕給他把脈。

秦鈺站在一旁看著。

過了片刻,謝芳華放下手,對他問,「你是不是每當正午和子夜的時候總是心口難受揪疼。」

秦環點了點頭。

謝芳華摸摸他的頭,「我能治好你的病,不過葯十分苦,你怕嗎?」

秦環有些怕,但還是搖搖頭,小聲說,「不怕。」

「真是個乖孩子。」謝芳華對她道,「你要在我這里住些天,病好了再送你回去找你娘好不好?」

秦環似乎要哭,「我想我娘親。」

「若是你這樣病著,你娘親看到你,會很難過的,若是你病好了,你娘親見了你的話,就會很高興。」謝芳華又道。

秦環強忍住哭意,點點頭。

謝芳華看向秦鈺。

秦鈺摸摸秦環的腦袋,對外面吩咐,「小泉子,將他帶下去,安置在這里最近的地方,好生侍候著。」

「是。」小泉子進來,將秦環拉了下去。

秦鈺待秦環走了,對謝芳華詢問,「可是蟲盅?」

謝芳華沉默地點了點頭。

「是什么蟲盅?」秦鈺問。

謝芳華沉默片刻,沉聲道,「是血盅。」

秦鈺看著她,不解,「是魅術的一種嗎?致人性命?」

謝芳華點點頭,又搖搖頭,「是魅術的一種,但是不致人性命。這種蟲盅之術,是專為人飼養,以血養蟲,需要放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童身體里養一年,再拿出來,放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男童身體里養七七四十九日。」

秦鈺蹙眉,「養好了之後呢?這種蟲有何作用?」

「補心。」謝芳華吐出兩個字。

秦鈺怔了怔。

謝芳華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秦鈺問,「如今秦環體內的蟲盅有多久了?」

「一個月有余。」謝芳華道。

「若是到了七七四十九日,他會自己出來嗎?」秦鈺問。

謝芳華搖搖頭,「必須有人親手用魅術取出來,若是過時不取,他就會化在了這個寄主身體里。寄主所傷的元氣,一下子就能補回來了。總歸,寄主都是沒有性命危險,只不過每日的正午和子夜難受罷了。」

秦鈺抿唇,「能從血盅上猜測出是什么人動的手嗎?」

謝芳華淡淡道,「等到七七四十九日,就知道了。這么費心力養的蟲盅,總要有人來拿。」

秦鈺點點頭,見謝芳華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他溫聲道,「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謝芳華頷首。

秦鈺轉身出了房門。

他離開後,謝芳華並沒有立即去休息,依舊在桌前坐著。

侍畫走進來,低聲說,「小姐,夜已經深了,您歇著吧。」

「李沐清、燕亭、崔意芝三人是不是明日進京?」謝芳華問。

侍畫頷首,「是,明日應該能進京。」

「言宸可有消息傳來?」謝芳華問。

「言宸公子從離京後,便沒有消息傳來。」侍畫搖搖頭。

「雲繼哥哥可有消息?」謝芳華又問。

侍畫搖搖頭,「雲繼公子自從去了尋水澗,便沒了消息,幾日前,錚小王爺,李公子、燕小侯爺、崔侍郎向京城趕來,雲繼公子並沒有一起來京。」

謝芳華抿了抿唇,站起身,向床上走去,同時對侍畫道,「你也去歇著吧。」

侍畫點點頭,服侍謝芳華睡下,熄了燈,出了房門。

第二日,一早,謝芳華醒來後,開了一張葯方,遞給侍畫,「按照這個葯方煎葯,葯煎好後,每日的午時和子時,給秦環喝下,連著喝七日,一定要謹記時辰,不要忘記。」

侍畫點點頭,「小姐放心,這個葯方給品竹,她記性最好,一定記著時辰。」

謝芳華頷首。

侍畫拿著葯方下去了。

秦鈺下了早朝後,回到寢宮,先去看了秦環,又來見謝芳華。

謝芳華見小泉子跟在秦鈺身後,懷里抱了一摞奏折,挑了挑眉,探尋地看著秦鈺。

秦鈺笑了一下,「我見你整日的待在殿內,怕是你悶得慌,我在御書房自己一個人批閱奏折也悶得慌,不如就搬到這里來,與你做個伴。」

謝芳華聞言失笑,「我是養病,你是皇帝,怎么能跟我比?才幾日就嫌悶,以後漫漫長日,你如何過日子?」

秦鈺眨眨眼睛,「你不是說過,得過一日是一日,以後如何,誰又說得准嗎?」

謝芳華無語。

秦鈺坐在桌前,對小泉子招手指揮道,「都放在這里吧。」

小泉子連忙走過來,利落地將奏折放在桌子上,又悄悄退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