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立軍令狀(1 / 2)

京門風月 西子情 2460 字 202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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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鈺登基以來,第一次破天荒地早早歇下了。

小泉子對著天空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也歡喜地在外間歇下了。

謝芳華在窗前坐了片刻,也躺回了床上歇下了。秦鈺要月內對北齊出兵,需要准備的事情多著了,她這副身子必須要盡快再恢復,不能真成為拖後腿的麻煩。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秦鈺早早便起來,上了早朝。

群臣分列兩側。

秦鈺第一件事情便說了北齊國舅玉兆宴,暗中迫使右相府李如碧,迫害英親王府小王妃之事。言北齊欺人太甚,一國之舅,行此齷齪之事,實乃令人惱怒,即刻對北齊發信函,要北齊給個交代。北齊若是不給交代,南秦便誓不罷休。

秦鈺的聲音不高,但是果決有力,群臣心底被他話語感染,齊齊提起了一股力。

這也就是說,南秦公開要對北齊宣戰了。

是宣戰,不是迎戰。

南秦有多久,多少代帝王,沒主動對外宣戰了!

伴隨著秦鈺的聲音和堅定的神色,使得即便老態盡顯的老大人也提起了一股心氣。

不少人還記得不久前,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前,北齊興兵,南秦損失慘重。

這一年來,南秦內憂外患,動盪不安。

但是,面對上首金椅上坐著的年輕帝王堅毅的臉,他們忽然堅信,南秦從這一代開始,對外久不作為的歷史怕是要更改了。

誰不希望自己國家的國力強盛?

誰不希望南秦變成泱泱大國,藩屬小國四面來賀?

誰不希望南秦再不受北齊掣肘?即便不重回三百年前分庭抗禮的局勢,也不該被北齊踐踏國土,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

秦鈺話落,群臣齊齊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認可,是贊同,是悅歌,是民心所向,是南秦大勢所趨。

不消滅北齊的銳氣,不使得壓抑掣肘了多年的南秦揚眉吐氣,誓不罷休。

秦鈺見文武百官都無異議,他滿意地擺擺手,眾人叩謝起身。

秦鈺又詢問了燕亭、崔意芝等人軍事糧草籌備情況,二人一一作答。

秦鈺聽罷後,不甚滿意地道,「朕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准備好了嗎?」

燕亭和崔意芝對看一眼,齊齊頷首。

秦鈺不再多言,看向左相、永康侯等人,「所謂撥舊去新,朝中正是用人之際,非常時期,可用非常納才之法。今年的秋試科舉便提前吧。」

左相聞言連忙出列,「皇上,提前到什么時候?」

「十日後。」秦鈺道,「能准備妥當嗎?」

「這……」左相犯難,「文武學子,三年一試,每年金秋入考,都成了定律。如今距離科舉還有一個半月余。各地學子大多還沒從各地准備啟程入京,有路途偏遠者,也才剛動身而已。十日之內,怕是京城千里之外的學子騎快馬險險能夠趕進京。再遠的,怕是趕不到。而我南秦疆土,南北東西,數千里綿延,這……多少人錯過機會啊,十日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就十日。」秦鈺道,「能趕得上的人,有大才者,朕必回重用。」

「那……趕不上的人呢?」左相連忙道,「天下學子,十年寒窗苦讀,便等著金秋一試,金榜題名,報效朝廷。若是此番錯失,恐怕學子們大多都會有怨言。」

秦鈺想了想,覺得有理,說道,「那就金秋再設一場,屆時,另派人負責。」

左相松了一口氣,「朝廷急於用人,今年設兩場,也是非常之舉。能趕上第一場的,便能提前選用,趕不上的,趕第二場,這樣一來,學子們也就沒怨言了。」

秦鈺頷首。

「皇上聖明!」左相抹著汗道。

秦鈺笑了一下,擺手,「張貼告示,十日內,設文武考核。文由左相負責,武由李司直負責,朕最後把關。」

「是!」左相領命。

李沐清垂首應聲。

秦鈺看了李沐清一眼,這幾日,右相府風波不斷,從李如碧被毀容,鄭孝純求娶,昨日謝芳華出事,李如碧查出是迫害之人,被他送走,他令人接回一弟一妹……這么多事情堆疊在一起,他還能與尋常別無二樣,便當得起他的器重,能頂起大事兒。

眾人也都悄悄地看了李沐清一眼,想著右相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兒,皇上仍然對李沐清如此器重,讓他剛被封為丞相司直便監武考,可見器重。

未來,他做丞相的話,這定然是個文武兼備的丞相。

早朝一應事宜商議妥當,秦鈺吩咐退朝。

退朝後,秦鈺派小泉子將李沐清、燕亭、崔意芝三人留在宮中,前往御書房議事。

三人來到御書房,秦鈺看著他們道,「一個月內,朕打算對北齊興兵,所以,諸事必須一個月內籌備妥當。」

李沐清一怔。

燕亭立即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秦鈺,「皇上,不是吧?你想累死我們啊?」

秦鈺對燕亭挑眉,「別告訴朕你做不到。」

燕亭瞪眼,「怎么可能一個月內准備妥當?做不到!」

「那朕把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叫進宮來,問問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做到?」秦鈺看著他,淡淡道。

燕亭大怒,「你這是在威脅我?」

秦鈺看著他,「將不可能之事,變成可能,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燕亭一噎,「可是三個月都是極限,別說一個月了。你別叫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你干脆殺了我得了。」

秦鈺眯了眯眼睛,「你真做不到?」

「做不到。」燕亭果斷地道。

「來人,將燕小侯爺推出去斬了。」秦鈺對外吩咐,毫不留情。

外面守衛的宮廷護衛頓時進來,二話不說,架起燕亭。

燕亭嗷嗷大叫,「秦鈺,你還是不是人?你去做個試試。」

「敢直呼皇上名諱,罪加一等。五馬分屍。」秦鈺又道。

燕亭大怒,「你瘋了?有你這么做皇上的嗎?」

「拖出去!」秦鈺收回視線,不再看燕亭一眼。

宮廷內衛頓時將燕亭拖了出去。

出到門口,燕亭氣得大聲說,「我答應!」

「你當真?」秦鈺問。

「當真!」燕亭氣得在心里罵秦鈺祖宗十八代了已經,這是什么皇帝!

「立軍令狀!你若是做不到,拿你娘肚子里的孩子試問。」秦鈺淡淡道。

燕亭一噎,險些背過氣去。

「如何?」秦鈺又問。

「成!」燕亭咬牙,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錚不在,他在秦鈺手里混,氣死也得忍這個混賬皇帝。

秦鈺笑了一下,「放開他吧。」

宮廷內衛立即將燕亭放開了。

燕亭氣得沖回御書房,照著秦鈺的玉案狠狠地拍了一掌,「我一個人累死也做不到你的要求,給我人!人!人!」

「沒人給你,你自己去抓。」玉案被震得嗡嗡直響,秦鈺面不改色地道。

燕亭盯著他,「我誰都能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