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這幾日明樓兄弟都很准時回酒店。

明誠買了玩具送給明瑞「喜歡嗎?」挑選了最新的玩具。

明瑞抱著「謝謝阿誠叔叔,謝謝明叔叔。」別看他年紀不大,很會看眼色的「阿誠叔叔,陪我玩,好嗎?」

「好。」明誠當然一口答應。

桃夭將削好蘋果切塊,塞了一口在兒子嘴里「怎么不叫明叔叔和你玩呢?」就粘著阿誠「你看明叔叔都傷心了。」

明樓配合的做了一個苦瓜臉。

明瑞將嘴里的蘋果吃掉後,直起上身,看看明樓又看看桃夭「阿誠叔叔陪我玩,明叔叔陪媽媽玩。」說的很認真。

桃夭被氣樂了「媽媽不需要和叔叔說話,讓明叔叔也陪你不好嗎?」還是想讓他們相處的時間多些「二位叔叔都陪你玩,多好呀。」

「嗯——」明瑞卻不為所動,搖頭「爸爸說要懂得分享的,他們都陪我玩,媽媽就孤單了,媽媽一直都是一個人,爸爸一直陪著燕萍媽媽。」黯然「明叔叔陪著你玩,你才會和燕萍媽媽一樣笑的那么開心,明瑞想讓媽媽開心。」說著話,過去抱住她的脖頸「明叔叔在媽媽就很高興,對吧。」

「這話不能對任何人說。」什么跟什么呀,自己哪有什么開心什么笑「特別是對外公,絕對不能說,聽見沒有。」

明瑞還是似懂非懂「哦,他們不問我不說。」

「問了也不能說。」桃夭知道兒子貼心,但還是擔心他無意的話會害了別人,對此她管教的十分嚴苛「如果你說了,爸爸媽媽和燕萍媽媽都會消失的,現在還多了明叔叔和阿誠叔叔,絕對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事,聽見沒有。」

「你對孩子太嚴厲了。」阿誠是坐在地毯上的,聽著孩子童言無忌的話「放心吧,不管是監視我們的人還是你的日本保鏢,我都做了安排,不用擔心。」半蹲身,張開手臂「來,小瑞,和叔叔去隔壁房間玩,這里留給明叔叔和媽媽。」

「不能不嚴厲,武田弘一經常來見他,東問西問的。」桃夭也不想這樣「你們的安全不可以因為他出現危險,所以一定要告訴他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沒有放手,而是迫使他正視自己的眼睛「小瑞,來,告訴媽媽,聽到我說的話了嗎?還記得車站那個小男孩嗎?他的爸爸媽媽怎么都叫不醒……」

明瑞好像想起了相當可怕的事,小嘴一癟,眼眶紅了大半「媽媽——」

「這是干什么呀。」明誠最見不得這個「孩子還小。」

「可他已經會說話了。」桃夭反駁「不是沒有過,那些人無孔不入,北京就有的情況。」

「阿誠。」明樓卻開口阻止了他,她說的是對的,北平情報組曾經出過這樣的事,導致很多人撤出了北京。

「沈明瑞,告訴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桃夭堅持。

明瑞點頭「聽到了,不可以對外公說,外公問起來就說我在玩玩具,什么都不知道。」這是他們一直告訴他的話「也不可以對其他陌生人說任何家里的事,絕對絕對不可以說,就算被打的很疼,可以哭,也只可以說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是有壞人闖到家里來,就要找最里面的地方躲起來,不可以出聲音,一定要等爸爸媽媽來找,或者沒聲音的時候才可以出來。」雖然說的很慢,不過咬字很清楚,重復他們的教導,看起來是說了無數遍般。

明誠心疼,抱過明瑞,拿過玩具到隔壁房間。

桃夭閉上眼。

明樓起身將她削好切開的蘋果送到那個,再回來她身側「你做的對。」壓住她肩頭。

桃夭深呼吸一下,很快將情緒調整過來。

明樓坐下,拿起水果刀給她削個蘋果「都准備好了?」在海軍俱樂部的舞會是最好的動手機會,船上那些人的戒備一定會因為舞會而有所減低,雖然不能連同軍官一起炸沉,不過關鍵是那艘艦。

桃夭點頭「都准備好了,在上海沒什么是買不到的。」一語雙關。

一串果皮劃落,將去皮了的蘋果遞在她面前。

接過,咬了一小口「我其實不喜歡吃蘋果。」但是在巴黎的時候他會每天逼她吃一個,這個男人嘴上不說,其實很體貼細致。

「one applay ,keep the doctor away;諺語一般都是經過長期論證後才出現的。」他慢條斯理的教導「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一直。」

桃夭側眸,又回避開。

明樓看著她耳廓通紅,笑起。

「帶走明台是什么人?」桃夭轉了話題「你大姐知道了嗎?」

「是個瘋子。」明樓端起茶杯。

「還真是。」竟然敢當街殺她「不過看起來很是厲害,你和他是軍統同期?」

「嗯,他就是南田洋子一直想要抓的毒蜂。」明樓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

桃夭回憶起那人,戲謔「所以那句刺你心的話就是出自他了?」毒蜂,名副其實!

明樓發現她似乎有些他出糗的戲謔「吃里扒外。」和阿誠一樣就想看他吃癟。

「吃你個蘋果而已,小心眼!」桃夭又咬了一口,針對於他的指責小小不滿「我又沒收你昂貴的禮物,怎么就是吃里扒外了?是不是對男人來說初戀就是不一樣?」沈西林是為救莫燕萍甘冒大險,他也遲遲不忘那個汪曼春「唉,我也該成為誰的初戀才好。」

「都有兒子的人了。」明樓殘酷的指出「不會有人的初戀是有孩子的母親。」

「你是說我老嘍?」桃夭眯起眼,雖然不介意,不過說起來她的確也有*四十多了,來這里之前剛過了35歲生日,現在過了七年多……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逆時或是什么改變,她出現在1932年巴黎的時候,明誠猜測她只有十六七歲,幾乎是逆時了二十年;然後在這里七年,現在看起來是二十三四歲光景,和明台差不多大。

明樓繞開年紀問題,嚴肅的指出上一個事端「羅敷已有夫。」

「比起你這個巴黎教書的老學究,西林反而更有法國人的浪漫,他才不在乎。」桃夭有恃無恐「妻子被人仰慕反而代表他的眼光好,趕明兒我要好好打扮,享受一回被人追求的滋味。」

「敢!」明樓輕吐一字。

「就敢。」桃夭斜眸「你能做什么?」

可不等她話音落下,明樓起身,迅如猛虎般就將她推困在單人沙發中,雙手撐在扶手上,居高臨下,背對的光的臉上卻還是一樣幽淡的表情,但也許是因為背光臉上看上去蒙了一層陰郁「桃夭,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說過的話嗎?我當真了!還有,這里是1939年,世界沒有便捷到速食程度,說我是老學究,所以想法守舊是自然的,別輕易挑戰一個守舊男人的嫉妒心,你,無法承擔相應的後果。」抬手,手指劃過她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