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網
明台將胡蘿卜變成了發泄的對象,一刀一刀斬下。
明誠洗好一部分蔬菜,過來一看,砧板上的胡蘿卜真是慘不忍睹「你切個蘿卜使那么大勁干嘛呀?這菜板又不是出氣筒。」
明台放下刀,沒好氣的說「我幫你做飯,賣力氣你還說我?」說完又斬。
「你受什么刺激了你?」明誠看不下去。
「我被蛇咬了!」明台從桃夭那里沒有得到任何答案,轉向阿誠這邊。
「被白蛇咬了?」明誠試探「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啊,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說就被咬了?失戀了?」
「失心瘋了!」失戀,他不僅是失單戀,更快要失去至親的大哥了;拿著蘿卜一切亂砍。
明誠奪過他的刀,一臉嫌棄「行行行,別幫了,越幫越忙,你看你切的什么東西?」理理他的傑作「去溫書去吧,不是還要考試嘛。」
明台正滿肚子的火正沒地方宣泄「不就念個書嗎?非要我去香港?我就納了悶了,偌大的上海就放不下一張書桌嗎?」
「你沖我喊有用嗎?」明誠覺得他就是故意找茬「我又拿不了主意。」
「對,你拿不了主意,你什么時候能拿定主意啊?我得去找個說話算數的。」明台越說火越大。
「你發什么少爺脾氣?」明誠也脾氣上來,拍放下刀。
「只許你們做,不許我說啊?」明台一向有理無理都不饒人。
「我們做什么了?你這樣含沙射影的!」明誠是不想再被他說道。
「你們做漢奸!」明台一句話堵上。
明誠一震,隨即喊出「給我出去!」
「你以為我想在這兒待啊。」明台沖動的回吼。
明誠氣的不理會他了,將他切好的那些蘿卜拾搗在盤子里,退開一些距離,以沉默對待他。
明台也收回了一些脾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明誠聽他開口才搭理他。
明台嘟囔著「不就是考試嘛,哪里考都一樣,我不喜歡按部就班。」聲音泠然起來「解決難題是吧。」豁然從刀架上抽取了一把利刃「那就快刀斬亂麻!」沖出了廚房。
饒是明誠也慢了半拍才反應「唉——」疾追出去「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明瑞在外面呢!明台,干什么,別胡來!」
明台已經拿著刀子穿過廚房,直奔大廳。
「我不知道什么叫胡來!」明台抬手就將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正插入茶幾上的文旦中。
正在明樓看報的只是微抬了眼眸,瞧向了那把刀。
明台站在沙發後面,明誠則站在他身後,緊盯著他。
窩在桃夭懷里的明瑞自然是嚇了一跳,但沒有吭聲。
「不好好做飯,胡鬧什么!」明樓鎮定自若,不動神色。
明台見他這招又失效了「我餓了!」走過去「我等不及飯好,想吃點水果。」繞過去,坐下,就拿起那只文旦,手起刀落,干凈利落的一刀一刀將文旦切開「明瑞,小叔叔給你切水果。」
「刀法不錯,切水果大材小用了。」明樓這時才慢悠悠的略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示意阿誠去繼續做飯吧。
明台將文旦全部拉開,略有些粗暴的將二片放到桃夭和明瑞面前「我也覺得是,我想明天買條蛇來,扒了皮做蛇羹吃!」再度握起那把尖銳的利刃「我就用這把刀,挺順手的!」
「你不是喜歡白蛇傳的嘛,前些日子還說要看呢,怎么現在恨成這個樣子?」桃夭攬了話「被哪條白蛇給咬了?說出來,大嫂給你參謀參謀為何被她咬了。」
「他就是這個樣子,做事讀書都一樣,沒長性。」明樓在旁邊拆台。
「哥,你這么了解我?」明台正視這對夫婦「我現在變了,我知道什么叫持之以恆!」
「哦?」明樓意外「我倒不知道我家小弟這么有長進了。」
「我當然得有長進了,否則怎么對得起大哥給我付的學費、大嫂的諄諄教導呢!」明台下定了主意。
明樓放下報紙「這么說,你這次考試不用我操心了?」一語雙關。
明台將目光死死盯在桃夭身上「大哥,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大嫂也是,別總是想考我!」然後又心平氣和起來,看了一眼窩在母親懷里的小侄兒滿懷歉意「明瑞,吃點水果吧,我去做飯了!」拿起刀,重回廚房。
明樓將報紙擱一邊後,拿起一片文旦,咬了一大口。
「苦吧。」桃夭輕嘲。
明樓原本不露聲色的表情反倒露出了一些笑意「甜的。」
桃夭搖頭:寵弟模式又開啟了?
餐廳。
明瑞覺得這頓飯是他吃的最沉悶的一頓了,爸爸,誠叔叔,媽媽,小叔叔都低頭吃飯,誰都不說話。
明天突然放下筷子,阿誠叔叔也跟著拍下了筷子,明瑞都被嚇的停了動作,緊盯著兩位叔叔。
明台告知「我要喝湯。」瞥見明瑞敏感緊張的模樣,內疚的斂了嚴肅。
桃夭將湯勺轉過去。
明台盛湯,放回湯勺。
明樓似乎想要打破這種一觸即發的沉默「明天下午朝日和讀賣的新聞會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桃夭也盛了一碗,放在明樓面前。
明誠盡職「估計需要一刻鍾的時間,再加上記者提問環節,差不多得一個小時才能結束,新聞稿看了嗎?」
「看過了。」明樓放下碗,看了妻子一眼,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