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艷.遇(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重生算什么最新章節!

淵樓少主既下令,自然是不惜代價也要截殺此人。

攻勢霎時就猛了幾分,拼著受傷也要死死抱住陳禾手足。

那兩個之前沒辦法施展殺招的元嬰修士,也不顧忌會傷到同伴了,一溜串的血珠飛濺而出,嗡嗡作響的法器被祭起,光華各異。

不知為何,這等困境里,陳禾忽然想到之前拍賣會上,童小真在自己提到梁燕閣提供的人會不會有問題,暗示也許是卧底時,說了一句完全不符他之前親善氣質的話。

「…那些高階修士,給仆童下個不痛不癢的禁制,不也是常事。」

禁制。

東海修士能給梁燕閣買來的仆童下,自然也能給屬下玩這手。

就像陳禾信口胡編來搪塞飛瓊島主的話:每年會有多少在中原,在南海,在西域混不下去的修士到東海來呢?

梁燕閣每年都在各地搜羅資質好的凡人,他們的船搭載那么幾個修士,只要對方肯花錢,想必也不介意將他們帶來東海。

這些沒處可去的修士,不是資質差的凡人,總會有東海諸島接納,他們最終能去哪里呢?一望無際的汪洋,東海修士買賣的東西價值又高,如果真的是被追殺得無路可逃,大概就只能投靠東海一個大勢力了。

試問,連鬼冥尊者麾下都有大把的牆頭草,這些金丹期修士如此不要命的想困住他,難道是對他們的主上忠心耿耿?

笑話。

修真界眾人,除了對自己師門宗派有點感情,大家還是惜命的。

誰肯為了打不過的敵人,這樣拼命?尤其在這不勝不敗,只要一直拖的情況下。

陳禾心中恍然,他隱約知道這幫家伙是什么人了。

殺手。

正道門派的叛徒,惡名昭彰的魔修,被誣陷又百口莫辯的人,被追殺奔逃的家伙。總之是最落魄,無處可去,無法以本來面目在修真界待下去的人。

——求道,飛升,已沒有他們的份,他們還想活著,或不甘心死去。

東海有這樣的勢力,招攬了五湖四海的落魄修士。他們身如暗影,雖然活著,但卻要受到約束節制,性命早已被握到別人手里。唯一屬於自己的,大概只有仇恨怨愁以及不算太弱的實力。

陳禾毫不猶豫的震開試圖抱住他手足的襲擊者。

他動了真元,北玄派功法非同一般,有兩個倒霉家伙,胸口都塌陷下去了。

陳禾矮身,迅速自數雙襲來的臂膀手掌里歪歪斜斜擦過,一剎那間就換了數個方向,他的身影在人群忽左忽右,忽前忽退。

元嬰期以下的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明明已經碰觸到陳禾的衣角,怎么抓了個空?明明他們的攻勢密集到這種地步,難道陳禾是透明的?

這人到底是怎樣從他們手底下穿過去的?

一個人失手,再來;兩三個人抓不住,是對手太狡猾;這么多人都在團團轉,這事就詭異了。

山坡上,淵樓少主看得直咬牙。

這樣精妙的身手,准確無誤的判斷,毫不猶豫的動作——這世的陳禾,難不成是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嗎?

之前紫雲島海域里,抓不到陳禾,淵樓少主還能遷怒到那場來得不是時候的暴風雨上去。

如今他帶了自己能動用的所有人,布下天羅地網,卻罩不住一個金丹期修真者,豈不笑話?

——十八歲的金丹期修士,本就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

重活一世的淵樓少主,與季弘一樣清楚,只要給陳禾時間,陳禾會變成多么恐怖的存在。

前世百歲不到的大乘期魔修,已經足夠驚悚了,這次更誇張,非但沒有入魔,十八歲就要沖擊元嬰期瓶頸!

「怪物!」

陳禾十足十就是個怪物。

若非如此,堂堂東海淵樓少主,又怎會報不了仇,只能拖著重傷之軀,在病榻上挨了多年,最後還是死不瞑目?

陳禾,離焰尊者!

這一世必然將此人的氣運掐滅在東海!

充滿惡意的目光,死死盯著人群中的陳禾。

後者一個旋身,靠在樹干上換了口氣。

青黑色的弓身不知何時舉起,一個人踉踉蹌蹌的栽倒在陳禾腳下,他瞪大眼睛,拼命掙扎,怎奈肩膀關節處被陳禾死死抵住,手臂無法彎曲後伸,只能拼命扒拉著勒在他脖子上的弓弦。

這柄弓由上古凶獸的犄角與半蛟的筋煉制。

陳禾抽身後退,那人已經無力抽搐,就像之前被淵樓殺死的凡人一樣,脖子上淤痕宛然,生生被扭斷了,臉色青紫的掙扎不休。

若是凡人,現在已經沒氣了,修士有內息,倒還能再苟延殘喘一陣。

可惜他癱在陳禾身前,阻攔了襲擊者的路,數柄利刃毫不留情的捅了過去,霎時就死得不能再死。

鮮血飛濺而出,還帶著微燙的溫度。

陳禾早有防備,虛弦一張,就是重重一扣指。

弓法,練得是銳氣,也是殺意。

——驚雁落虛弦,啼猿悲急箭。

空弦驚鳥,直墜而下,箭嘯之響,嚇得四野猿聲哀叫。這就是銳氣殺意。

陳禾的修為,還不夠用出姬長歌那些驚世箭術,但扣弦之音,卻是他現在的底牌,原本要作為隱藏的招數,不輕易動用。

眼見情勢危急,不能再拖,陳禾當機立斷,豁出真元連扣三下。

錚錚之聲,如鍾晨暮鼓,猛地敲擊在眾人心頭。

凡是挨得近的人,紛紛氣血翻騰,臉色煞白,內息逆行。

攻勢霎時一緩,陳禾趁機脫身而出。

「可惡!追!!」

這時一個化神修士帶著剩下來的元嬰修士趕到了,看見陳禾逃脫,唯恐少主發怒,只能趕緊追上去。

至於躺倒在地的死傷同伴,卻也顧不得了。

「少主,怕是要驚動梁燕閣!」一道暗影出現在緩坡上,恭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