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誰又能隱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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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釋灃眼中,現在最要緊的事,還是澒冥元功。

天道才是陳禾真正的對頭,那些帶了前世記憶回來的人,一旦暴露了身份,沒法暗中作怪,終究不過是跳梁小丑。

陳禾認同釋灃的想法。

——師兄想得長遠,看得明白。

不過一轉身,陳禾就悄悄招來了平日總討好自己的魔修。

對待有威脅的敵人,就算對方不成氣候,陳禾也不會有絲毫留情,想得長遠是一回事,解決這些礙眼的家伙,又是另外一回事。離焰尊者從不寬容,更無憐憫之心。

晉升化神期的陳禾,想動釋灃屬下的主意,一點都不難。

血魔不近人情難以討好,大家轉而走他師弟的路子,本就是理所當然。

魔道強者為尊,更兼誰能拿出更多好處,大家就會跟誰走,在不背叛血魔的前提下,魔修們都樂意向陳禾示好。

論起做魔尊的本事,有離焰數百年記憶的陳禾,比釋灃還熟稔。

反正師兄為了修煉,最近總要閉關,陳禾有許多時間溜出來。

依舊是城外的那處地窖,上次抓來的五毒門弟子已經交給滕波放走了。

火把照得人影綽綽,陳禾接過眾人奉上的消息信箋,冷哼一聲順手揉碎成粉。

眾人視線隨著悉悉索索灑下的粉末落在他腳邊,心頭驟然涌上一陣壓力。

「一個趙微陽,盡眾門派之力,也沒將他翻出來,難道他藏進了耗子洞?」陳禾眸光森然的想,果然不能指望修真界去對付趙微陽。

此人性情狡猾,尋常修士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單看蠱王與吞月尊者聯手追蹤,還能讓趙微陽從眼皮底下溜了,就知道趙微陽的難纏了。

「陳公子,趙微陽是個元嬰修士…」

許金斗自詡是陳禾心腹,先是為陳禾跑話本,又屢次送消息,仗著這層情面,硬著頭皮辯解道:「現今正道各派,幾方尊者都在旁觀,急於追查此事的乃是散修與小門派,說句不中用的話,他們能頂上什么事,趙微陽揮揮手就能弄死他們。」

陳禾掃了他一眼。

許金斗立刻閉上了嘴,心里直發虛。

要他說,從前陳禾也挺難揣測,如今則是變本加厲,威勢與日俱增。不用開口說什么,一個眼神就能嚇得人冷到了骨子里。

幸好陳禾脾氣沒怎么改變,從前對他們這些低階魔修態度寬容,現在即使不悅,也沒擺出金丹期魔修不配在他面前隨意插話的架子。

換了脾氣大的化神魔修,遷怒起來,一掌就能打得許金斗重傷不起。

「我想,你們知道趙微陽為何會被天下人覬覦!」

陳禾放緩聲音,隨著忽明忽暗跳躍的火光,連音色都抹上了一分飄忽不定的寒意,「寶藏這東西,手快有,手慢無,諸大門派不可能袖手旁觀——聚合派將會是最先動手的。」

有人露出深思之色,更多人則不信,只是沒敢開口。

陳禾也不解釋。

他如此篤定,當然是因為知道聚合派之中,都是什么樣的人——像崔少辛這樣的毒蛇,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難以拒絕北玄密寶的誘惑。

前世直到天道回溯時間,聚合派飛升成功的人,也僅僅只有兩個。

崔少辛、趙微陽……

余者,愚者也,不足為慮!

「聚合派有一門功法,對弟子十分有約束力。」

陳禾點到即止,眾魔修立刻想到魔道之上,許多修士收弟子是當奴役使喚的,各種苛刻手段都有。

正道門派也這么干,有點新奇啊!

在這里都是人精,留心到陳禾的措辭用的是「十分」有約束力!肯定是不同一般的影響。

有魔修試探著問:「這種約束力,能讓趙微陽對聚合派屈服?」

陳禾糾正:「不,它能讓聚合派掌握趙微陽的行蹤。」

眾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覷。

這可了不得!

功法下的禁錮,無非是折磨人,從蠱、毒到特殊鎖脈法,魔道應有盡有,但是在必要時候能掌握對方一舉一動的辦法,就有點邪乎了。

到底在哪下的招,是軀體?還是魂魄?

「這是名門正派?」許金斗滿臉不可置信。

陳禾不答,任憑眾人猜測。

如果事情與他預料的一樣,聚合派內部,甚至趙微陽自己的親眷,將是最先遭受壓力的人。貪婪的會立刻同意出去追捕趙微陽,不肯答應的,最終也會被同門逼到應允。

血脈烙印這種優勢,聚合派怎會輕易放棄?

崔少辛大約會冷眼旁觀——這種他阻止不了的事,崔少辛從不自找沒趣。

「陳公子的意思,是讓我們盯著聚合派?」

「是,也不是。」陳禾隨口說,「這種秘密,難道全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長仙門寒明宗他們就不知道盯著聚合派了?聚合派難道傻乎乎的不會防備?」

這下許金斗徹底糊塗了:「那我們?」

「當然是將這個消息放出去,讓天下人來盯聚合派。」陳禾悠然道,眼底盡是快意。

——當年聚合派處心積慮算計北玄派,用血脈烙印逼迫釋灃,如今也叫你們嘗嘗,被人逼上門,動彈不得的滋味。

「這!這不是得不償失嘛!」有魔修嘀咕。

「目光短淺之輩!」陳禾回過神來,便是一聲斥責。

那魔修心中不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陳禾眼神嚇得悄悄退了半步。

「我已說過,這事在大宗派里不是什么秘密。」陳禾盯著眾人,毫不留情的說,「都准備跟著聚合派撈好處呢!這些名門正派里,除了掌門,或許長老也是大乘期,反觀我們呢,除了我師兄外,還有誰能站出去無懼他人偷襲?如果不渾水摸魚,我們哪來的機會?」

「逼聚合派帶著所有人去找趙微陽?要是他們玩花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

依然有人舍不得就這樣放出這個秘密。

陳禾微微仰頭,火光照得他臉上忽明忽暗,連笑容看起來也不真切:「若是他們敢這么做,要跟他們算賬的人,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