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走到廚房,昨晚熬的那一鍋粥已經不見蹤影,廚房也收拾得干干凈凈了。
床頭櫃、冰箱門上,普通人習慣留言的地方,一張紙條都沒有。
俞又暖拿起手機,想給左問打電話,但撥到最後一個數字時,卻又掐斷了。這種時候,如果追得太緊,那可就真是太掉價了。
俞又暖叫了外賣解決了午飯。整個下午電視遙控器都快被她按出火來了,左問還是沒有到家。俞又暖忍不住給andy打了電話。
「俞小姐,左先生去c城出差了。」
俞又暖既委屈又憤怒,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她已經犧牲身體的不適,盡量容納左問,可如今眼前卻是一片茫然,婚姻依舊看不到未來。
昨晚她以為她看到了希望,可今天左問無疑給俞又暖潑了一大盆冷水。身體的接觸,並沒能讓他們之間更親密,反而戳破了俞又暖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不過是一次酒後亂、性,於他們之間的關系絲毫無補,反而徒增尷尬。
醉的時候左問也許放下了心防,可是一旦清醒過來,又開始理智得可怕。
俞又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還能走多遠,左問明擺著是不願意原諒,只留她一個人單方面支撐又可以走多久,五年、十年?俞又暖只要想著今後的每一天都要如同今日這般冷清寂寞,就覺得可怕。
這種冷清在昨晚的熾熱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刺人,至少俞又暖覺得自己受不住了。
也或許她其實並沒那么愛左問,只因為左問恰好是她的丈夫,又恰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了她幫助,所以她就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他?俞又暖找不到答案。可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在她失憶前的八年,她都沒有愛上左問,這是不是也可以變相證明,她其實並不愛左問呢?
俞又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給老王打了電話。
葯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俞又暖在車上看到葯店的招牌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俞大小姐即使再落魄,也絕對不會自甘墮落到用孩子來留住一個男人的地步。她曾經幻想過和左問能生一個可愛的女孩,可前提是她會有一個愛她的父親,一個完整的家。
「王叔停車,在這里等我一下。」俞又暖道,她走進葯店買了葯,就著礦泉水當場就吃了,這才面無表情地重新回到車上。
之後的半個月俞又暖都沒有收到左問的任何信息,倒是關兆辰親自將他工作室准備開拍的劇本送了過來。
慧姐看到關兆辰的時候,就忍不住詫異地看向俞又暖,「小姐。」那眼神里多有不贊同。看起來慧姐也是知道她以前和關兆辰的事情的。
「慧姐,給關先生倒杯水吧。」俞又暖道,她看向關兆辰,「我先看看劇本再跟你聯系吧。」
「不著急,這部戲我請了陳正山做導演。你要是感興趣,大家可以見個面。」關兆辰道。
陳正山是國內頂尖的導演,每部戲都有票房保證,由他執導的戲,投資商就像蚊子見了血一般,再也擺不起高貴的架子,只會蜂擁而至。
俞又暖微笑地看向關兆辰,「你應該不缺我這筆錢吧?」
關兆辰笑道:「誰會嫌錢多呢?」
俞又暖道:「這部戲還是你擔綱男主嗎?」
關兆辰搖了搖頭,「年紀大了,總不能一直在銀屏前當偶像吧,太累了,我想逐漸轉到幕後。」
俞又暖點了點頭,卻再也找不到話說。
關兆辰道:「好了,我也該走了,等會兒還有一個通告,你看了劇本若是感興趣可以給我打電話。」
俞又暖起身將俞又暖送出門,一回頭就看到慧姐不贊同的眼神。「小姐,先生他……」
俞又暖現在一點兒也不願意聽到左問這個名字,「別再跟我提這個人。慧姐要是舍不得左問,可以去他的公寓幫佣。」
「小姐。」慧姐仿佛又看到了失憶前那個尖銳的俞又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