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左問此刻對她能有這態度,已經實屬寬宏大量了。俞又暖乖乖地從司機打開的門里坐進車內。
andy目瞪口呆地在望著絕塵而去的轎車,心想,老板那可是上億的生意啊,這樣沒有誠意,人家對方怎么想?你不親自出面,真的好嗎?
到下午,andy一行下了飛機,打開手機,就被微博彈出來的本城熱門微博給嚇到了,「這效率夠高啊。」
跟結婚證相比,幾億的生意又算什么呢,對吧?
有錢,任性!
卻說俞又暖坐進車廂時,端正態度,溫柔解語地道:「你不去出差真的沒關系嗎?」
「呵。」左問冷笑一聲,「若是不看著你,有人不是說將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丑事嗎?」
「呵呵。」就知道要翻舊賬,敢情剛才她提的條件都白提了?聰明的女人這時候必須選擇閉嘴,但是俞小姐什么時候聰明過?
「要不要先去醫院抽血驗個dna什么的?」
「俞又暖,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左問抬手去擰俞又暖的臉蛋,其實真沒什么肉。
前三個月本來就沒什么胃口,還有晨吐,加之心情壓抑。
於是左先生換擰為摸,漸輕至摩挲,俞又暖垂下眼眸,在他手心里輕輕地蹭,眼淚又忍不住泛濫。孕婦的荷爾蒙太過矯情,動不動就掉淚。
左問嘆息一聲,手一用力,將俞又暖向上一提,摟到腿上坐下,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滴。
俞又暖靠在左問肩頭,低聲問:「你為何這么輕易就原諒我了?」
離婚,本就是她做錯了事情,離婚之前,又是她口不擇言,傷他在先,雖然揣著尚方寶劍回來,但是到底是底氣不足的。
左問把玩著俞又暖纖細的手指,自然粉的指甲光澤柔和得迷人,聞言只是低語一句,「反正遲早都是要原諒的。」
商人重利,凡事都要計算成本和收益。左問自然很可以折磨俞又暖一段日子,但兩人是勢必要復合的,屆時俞小姐這樣記仇的性子,肯定要變本加厲地折騰回來,左問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忍了。
俞又暖不解地望向左問,眼睛亮得驚人,閃得左問尷尬地將臉撇向一邊,「你平時少折騰我一點就在里面了。」
「你這是敲打我不要借著懷孕折騰你是嗎?」俞又暖摟住左問的脖子。
「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俞小姐卻是變聰明了,是肚子里的孩子拉高了你平均智商吧?」左問冷笑。
俞又暖也回了一聲冷笑,「但內分泌非我能控制。」這就是說該折騰的還得折騰。
左問「哼哼」兩聲不再說話,過了片刻,終究忍不住道:「你行李這么少,也沒回俞宅,是打算我不轉身,拿掉孩子就走么?」十八寸的行李箱,對於俞小姐來說,只夠裝她幾頂不能折疊的帽子。
嘆息,老公的智商太高有時真心不是什么好事。
「算一算我們最後一次做的時間,你這是掐著三個月的點兒回來的吧?再晚一個禮拜,過了三個月,就不能拿掉孩子了吧?」左問簡直是窮追不舍。
俞又暖心里叫苦,記憶別這么好嗎?連最後一次的日期都記得?她只能吶吶地道:「我總要對它負責啊,它不能一生出來就沒有爸爸。」俞又暖頓了頓,見左問沒有什么反應,又大著膽子接著往下說,「再說,想到將來有一天,它要親眼看到別的孩子叫你爸爸,而它卻沒有爸爸,我就想哭。」說著說著,俞小姐豐沛的眼淚又開始流淌。
「電視劇看多了吧?」左問道。
俞又暖抽噎著道:「這兩個月你沒去找小野花吧?」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俞又暖拉開左問的大衣和西服,在他襯衣上蹭掉眼淚。
「這兩個月你沒打算去給孩子找個外國daddy?」
左先生的話酸不溜丟,將俞又暖逗笑。
「那如果我沒有懷上孩子,不回來找你,你會不會去找我?」俞又暖有些忐忑地問。
「俞又暖,自戀是種病,得治。」左問又是兩聲冷笑。
俞又暖倒是想開了,聞言也不生氣,反而嚴肅認真地道:「即使沒有孩子,我也會回來找你的。」
左問明顯愣了愣,神情有些尷尬,像是沒料到俞又暖會這樣直白。
沉默讓人覺得難堪,俞又暖忍不住道:「要不要接吻?」
左問擰眉,「俞又暖,你這幾個月在國外沒少學東西吧?」
俞又暖吃吃一笑,人家老外有時候的確直接,她遇上好幾個直接走上來贊她漂亮的,她覺得這種人生態度十分值得贊揚,自己好過,讓別人也挺高興的。尤其是對付左問這種人。
所以,女人就是應該多出去走走。
俞又暖微微坐騎,改雙腿並坐為跨坐,「要不要玩親親?」俞又暖捏腔拿調用嗲死人的聲音問,同時閉上雙眼往前嘟嘴。
車子駛入俞宅時,慧姐從窗戶上望見十分驚訝,但是車子停下後,除了司機小金,也一直沒有人下車,她覺得奇怪,剛走出去,就見司機小金給她又是做眼色,又是呶嘴。
半天之後才見車門打開,左問先下車,然後是俞又暖。
「小姐!」慧姐既驚又喜。
「慧姐。」俞又暖就像乳燕投林一般投入慧姐的懷里。左問拉也沒拉住,作死的女人,剛才只顧吻得昏天黑地,忘記勒令她再不許穿高跟鞋,再不濟穿了高跟鞋也要不許跑步,看得人心驚膽戰。
「小姐你瘦了好多啊。」慧姐十分心疼。
「好餓啊,慧姐,有吃的嗎?」俞又暖撒嬌道。
「有。」慧姐立即道。
左問此刻也走了上來,慧姐看見他略微詫異,「先生今早出門的時候,不是說要出差三天嗎?」
「不去了。」左問道。
俞又暖驚詫地望了望左問,又看了看慧姐,然後再回望左問,「離婚之後你一直住這里?」
俞宅明明是記在她名下的。
「怎么,有意見?」左問甩了俞又暖一眼。
沒有,當然沒有啦。俞又暖忍不住抿嘴偷笑,呵呵,明明就不是她自戀。
「慧姐,又暖懷孕了,食物上有避忌的不要拿給她。」左問扔下「炸彈」後就直接上樓了。
留下俞又暖被慧姐纏得脫不開身,聽了一耳朵的唐僧碎碎念,「慧姐,我剛下飛機,讓我先去洗頭洗澡好吧?」
俞又暖洗完澡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抱怨地看著靠在榻上玩電腦的左問,「剛才你怎么不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慧姐多碎碎念。」
左問的手不停地敲擊鍵盤,聞言只說了個「該」。
俞又暖撇撇嘴,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撥了內線想讓小珍來給她吹頭發,卻被左問阻止。
「電吹風有輻射,你懷著孩子要盡量少吹。」左問拿過俞又暖手里的毛巾,輕輕地幫她擦頭發。
「大冬天的不吹頭發,頭會冷。」俞又暖道。
「古人有用蠟燭烘頭發的。」左問道:「要不試試?」
「有病!」俞又暖回了左問一句。
左問冷笑,「你本事漸長啊?」
俞又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微笑,「是啊,拿著尚方寶劍不用,過期作廢。」
左問投鼠忌器,只能將俞又暖的頭發一通亂揉。俞小姐也就只好頂著一團毫無發型可言的頭發下樓吃午飯。
吃過午飯,俞又暖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左問又拽出了門。
「去哪兒啊?」俞又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