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完結(2 / 2)

白宣走過去,拿了遙控器開空調,「你爸出去買個菜怎么去那么久,我去催催。」

白宣出去後,俞又暖明顯放松了許多,左問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哭什么?孕婦荷爾蒙又作怪了?」左問低頭在俞又暖耳邊道:「偷聽人講話還氣得哭,你不是自找嗎?」

「誰說是氣哭的啊?」俞又暖說著眼圈又紅了,「是感動的好嗎?」

「哦,感動啊——」左問拉長尾音。

心機男——左問!

俞又暖抱著左問的腰,趴在他懷里,蹭了良久弄出一窩凌亂的雞窩頭這才鼓起勇氣問,「那個,當初關兆辰給我擦奶沫的照片是你讓人發出去的?」既然左問和白宣已經開了頭,俞又暖又憋不住,終於把隱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嗯。」左問捏了捏俞又暖的耳朵。

俞又暖心里罵娘:心機男,不要摸我敏感點。但是脾氣已經忍不住柔和,「為什么要那樣做?」

「你不覺得效果很好嗎?」左問道:「那之後你還敢跟姓關的來往嗎?」

俞又暖再度罵娘,然後深呼吸幾口,用手摸著腹部道:寶寶,我們要注意胎教,我們不罵人。

「就因為這樣,你就讓我受了那么多……」非議與攻擊。俞又暖簡直委屈到不行,哪有這樣辦事兒啊?

左問一臉的坦然,「我說過你很多次,你聽過嗎?」左問算是修煉出來了,對付俞又暖這種人,不來狠的怎么行?他以前的確是心軟,也的確顧忌太多,但是再心軟的人也會有被逼跳牆的時候。

何況,左問還有其他考量。俞又暖不想生孩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數十年如一日就沒變過。唯一的異數就是她第一次失憶之後,自己冷淡她的那段時間。

左問才發現,原來俞小姐不生孩子的原則不是不能改變的,可是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對她太過寬容,失憶後的俞又暖再度重申不願要孩子,為此事導致關系破裂,實非明智之舉。

關兆辰的事情,的確算是一個契機,俞小姐心存內疚之後,會好說話許多。而且左問可以斷定,若非有關的前因在,這一次俞又暖懷孕,她會否直接拿掉還真不好說。

左問的確是判斷准確,盡管俞又暖被孕吐折騰得要死不活,但是為了可以重新挽回左問,她還是沒敢拿掉孩子。

「你什么時候說過啊?!」俞又暖惱火地站起身,她記憶里怎么沒有左問說關兆辰的事情?

左問愕然,才想起,那的確是俞又暖失憶以前的事情。

俞又暖指著左問道:「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你懂不懂啊?!」

「哎喲,俞小姐開始看書之後,文化水平大有提高啊。」左問諷刺道。

懷孕之後,不能玩電腦,不能玩平板,不能玩手機,連電視都不許多看,俞又暖除了看紙質書,還真是沒什么消遣,是以最近文學修養的確有大幅度提高。

「我打死你啊,我叫你氣我,我叫你諷刺我,我叫你害人不淺……」俞又暖拎起沙發上的靠墊就去打左問。

一般家庭暴力都是發生在吵不過的基礎上。所以,不想挨打的話,嘴巴還是少*較好。

「這是怎么了?」白宣的聲音在俞又暖背後涼涼響起。

客場作戰,真是完敗。

左問站起身,不聲不響地摟過俞又暖,對白宣道:「我逗她玩兒呢。」

「多大兩人啊,幼稚不幼稚?」白宣輕蔑地掃向兩人,當老師的大概天生就不喜歡看別人秀恩愛,覺得不庄重。

左問和俞又暖都面上訕訕。

空調熱度已經起作用,又打人運動了一番,俞又暖氣喘吁吁地脫下羽絨服,整理了一下毛衣,然後就被白老師「炙熱」的眼神給燙傷了。

「又暖,你懷孕了?」白宣的語氣里有遮掩不住的激動,嘴巴都忘記合攏了

俞又暖愣了愣,她都險些忘記這茬兒了,呆愣愣地回答,「啊?哦。」

白老師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直起脖子,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既然懷孕了,干什么還打打鬧鬧的,傷到孩子怎么辦?」

白老師看起來仿佛沒多高興,既沒有驚喜也沒有驚訝,這讓俞又暖多少有些挫敗,午睡的時候對左問也沒什么好臉色,「我怎么會懷孕的呢?我們不是有做措施嗎?不行,我得讓律師發律師函去告他們。」

俞又暖坐起身,又被左問拉回去躺下,「沒有任何百分之百的安全措施,避孕^-^套也只有97%的安全。不過你說,這么小的幾率,是該歸功於你的土地肥沃,還是歸功於我的子彈穿透力強?」

俞又暖囧囧,左先生說葷話的時候,真的會拉低檔次。

睡過午覺,俞又暖下樓散步,活動僵硬的四肢,走到白老師的牌桌旁觀摩了片刻,就聽見白老師道:「又暖,你懷孕了別多站,腳當心水腫。」

不是才站了一分鍾么?「好。」俞又暖果斷地在旁邊板凳上坐下。

「哎呀,白老師,你要抱大孫子啦?幾個月了?」牌友們立即很給面子地大聊特聊起懷孕的各種注意事項,以及當年她們和她們的兒媳婦懷孕時的各種有趣事情。

俞又暖兩頰肌肉都笑僵了,但依然保持良好風度,只偷偷給左問發短信,讓他來解救自己。

「左問,上樓扶著又暖一點兒啊,孕婦可不能摔跤。」白老師像突然才想起來似的,等左問和俞又暖走了老遠,才高喊出聲。

俞又暖判斷,以這種高音,只怕整片小區的人都能聽見了。

俞又暖才在沙發上坐下不久,就聽白老師給公公打電話,讓他下去代打,「剛想起來,孕婦容易便秘,得多吃水果,你來幫我打幾圈,我去買點兒冬草莓和蘋果。」

俞又暖聽見孕婦便秘兩個字臉都黑了,實在不習慣聽別人討論這種事情。

就這樣,以白老師的神通廣大,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小區,整個菜市場,整個小鎮,恐怕都知道她兒媳婦懷孕了。

俞又暖總算明白,左問那種「秀結婚照」的基因是從哪里遺傳的了。

晚上,隔壁的郭曉玲問郭曉珍,「姐,你聽說了嗎,左問和他老婆復婚了,他老婆還懷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種啊?」

郭曉珍喝斥郭曉玲道:「女孩子說話別那么尖酸。」

「誒,姐,我還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嗎?離婚了,還復什么婚啊?這不是給了別人希望又親手毀滅嗎?」郭曉玲玩笑道。

郭曉珍轉身不理郭曉玲。

「姐,你說左問老婆到底有沒有出軌啊?」郭曉玲忍不住八卦。

郭曉珍沉默片刻,「你覺得女人嫁給了左問還會出軌嗎?」

郭曉玲點點頭,「這倒是。但是男人也可能中看不中用,你說會不會是左問不能……」

郭曉珍擰住郭曉玲的手臂,「你這半年上大學都上到狗肚子里去啦?腦子里成天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郭曉玲撇撇嘴。

郭曉珍道:「你今後少跟小區里的阿姨八卦左問的事情,人家離不離婚的,要你多事去宣傳啊?」

郭曉玲果斷閉嘴,也的確是她多管閑事,不然也不會逗得她姐姐這忽喜忽悲的。

「明天過年,陳德慶過來吃飯,你別沒大沒小的啊。」郭曉珍道。

「你們成了?」郭曉玲謝天謝地,「可總算是成了,阿彌陀佛。」

小鎮的除夕比大城市更加熱鬧,因為不禁煙花,所以到了十一點半天空中就璀璨一片,新年倒數幾乎聽不見。

左問將一把懶骨頭的俞又暖摟在懷里,任由她的頭靠在懷里,兩個人站在陽台上仰望天空那片轉瞬也不失的一朵接一朵的煙花。

而隔壁的陽台也出來兩個人,陳德慶除夕在丈母娘的幫助下終於求婚成功,死皮賴臉地要陪著郭曉珍守歲。

陳德慶從背後摟著郭曉珍的腰開始動手動腳,郭曉珍一側頭就看到左邊靜靜依偎的左問和俞又暖。

煙花的爆炸聲漸大,左問摟著俞又暖的手慢慢上抬,遮住她的耳朵。郭曉珍看見左問向右側頭,俯看著俞又暖垂眸說了三個字。

在煙花聲中俞又暖並不知道自己漏聽的是什么,但她在那一刻似乎略有所感,抬起頭望向左問。

絢爛的煙火下,靜靜相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