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一(2 / 2)

「並非突然,我早有這個打算,俞氏也需要換新鮮的思維來管理,我如今退下來也很符合股東利益,何況,我想多抽出時間陪你和鑽鑽。」左問一邊說,一邊拿奶瓶喂旁邊推車里的右鑽鑽。

俞又暖臉色一僵,「你不必如此。」

「又暖,這件事我考慮很久了,兼顧兩個公司,如今精力實在有些吃不消。就是四維,我也打算過幾年就放手退居二線,這幾年公司正式上升的關鍵時期,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ceo來管理,我已讓獵頭公司幫我留意。」

若是過去,俞又暖聽了這消息肯定欣喜若狂,可如今卻只覺心里沉甸甸的,她寧願左問對她差一點兒,她可能還好過一點兒。

「不高興嗎?」左問看著俞又暖的側臉。

「沒有啊。」俞又暖低下頭。

「又暖,你不要想太多,我並非是在逼你,只是早就計劃好要辭職。」左問握了握俞又暖的手。

「嗯。」俞又暖點頭。

辭掉俞氏執行總裁一職後,左問的確空閑不少,也有時間陪俞又暖參觀畫展、聽音樂會,甚至陪她滿世界飛地看時裝秀。珠寶展。

可是到最後俞又暖甚至已經無法忍受左問的觸碰,他一碰到她的肌膚,她就僵硬得發疼,哪怕用潤滑油,她依然無法承受。

「對不起,對不起,我覺得我是病了,我的這里病了。」俞又暖縮在牆角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子,最近她甚至已經無法抑制惡心了,「你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俞又暖倉皇地抓住左問的手。

左問聽著俞又暖低聲無助的啜泣,只覺得心像被擰衣服似地擰著疼,腦子里不由想起當年俞又暖的歇斯底里。

「不要說什么愛我,我就是個瘋子,一個每周都要看心理醫生的瘋子,你不過是愛我爸爸的錢,少跟我裝什么情聖。對啊,我就是變態,我就是心理扭曲,我就是……」

左問眼角有些酸澀,他輕輕捧著俞又暖的後腦勺,讓她緩緩靠在自己胸口,「又暖,別哭。這並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情,我也已經不是年輕人,並沒有那么多欲求,如果你不喜歡,我今後再不碰你,我們已經有了鑽鑽,這已足夠。別怕我,也別躲著我。」

「你不是生病,你只是沒有做好准備。」左問的聲音在俞又暖的耳旁低聲安慰,「不用去看醫生,我會陪著你的。」

俞又暖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可是她抬頭看左問的眼睛,里面只有真誠和堅定,毫無閃爍,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其後,左問果然說到做到,他每天依然親吻她的額頭、臉蛋,但是不會再有進一步的表示,陪著她一起去醫院給右鑽鑽做兒保、打預防針,陪著她去給右鑽鑽添置衣物,有時候也會牽手、摟腰,但是再也沒有更多的性^-^暗示。

彼此關系很自然,又恢復到俞又暖懷孕和坐月子的那段時間,就好像夫妻天生睡一張床卻不用發生關系一樣。

俞又暖的確輕松許多,臉上也恢復了血色,笑容明顯增多。可是她依然失眠,安眠葯左問不許她吃,每晚睡覺之前都喝一杯牛奶,但是效果並不顯著,後來改成少許紅酒,依然無效。左問不得不和她分床而睡,想進一步減輕俞又暖的壓力。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掩耳盜鈴。俞又暖夜里上網看新聞,還有七十歲老頭和老太太離婚的消息,原因是因為老太太沒辦法滿足他的性^-^需求。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但這則社會新聞卻間接擊碎了俞又暖的僥幸,她依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想念左問,特別想,特別想,所以趿拉了拖鞋開門,走到對面無聲地推開輕掩的門。

俞又暖從背後貼住左問的背,嗅著他身上的沐浴液的香味兒,緊綳的神經得到了片刻放松。她想對左問說,不要在乎她的感受,不要管她疼不疼,她可以用潤滑劑,她可以……

可是俞又暖還是說不出口。

半夜里,盡管左問已經盡量輕聲,但俞又暖依然醒了,連睫毛都不敢亂動,繼續裝睡。

片刻後,左問開門出去,過了好一陣子才回來,重新躺下,俞又暖輕輕貼過去,感受到左問皮膚上的涼意和水汽,他應該是去沖涼水澡了?在這寒冬里。

俞又暖無法再自欺欺人。

左問早起跑步,回來時在床上找不到俞又暖,到對面去也沒找到,下樓問慧姐,慧姐說沒有看見。左問再次折返俞又暖的卧室,穿過衣櫥走進浴室,淋浴間隱隱傳來水聲。

原來是在洗澡,左問松了口氣,走到露台抽了一支煙,待煙味兒散盡,走到樓下抱了一會兒右鑽鑽,見俞又暖還不下樓,又折返去找她。

居然還在淋浴間。左問走過去一把拉開淋浴房,就見俞又暖環抱著手臂,縮在淋浴間的牆角,任由冰涼的冷水從她頭頂淋下。

左問心里一驚,一把將俞又暖抱出來,想吼她,可是看她自己都差點兒沒把自己折騰死了,又覺得心酸。

俞又暖低著頭,乖乖地任由左問把她弄暖和,然後放到床上。整個過程里,左問一聲不吭,俞又暖也知道自己惹毛了左問,伸手去抱他,被他一把甩開。

俞又暖撲過去摟住起身離開的左問,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左問,幫幫我。」

左問沒回頭,可也沒再甩開俞又暖的手。

「你不要壓抑自己,我知道這是人性,這是本能。你去俱樂部找那些陪酒的女孩兒好不好?」俞又暖淌著淚,哭得泣不成聲。

左問簡直不知該說什么,他輕輕掰開俞又暖的手指。

俞又暖癱坐在床上,看著在露台抽煙的左問,其實他早就已經戒掉,可最近一個來月又抽上了,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左問穿著薄薄的襯衣吹了會兒冷風,熄掉煙頭後走進來,將俞又暖從床上拖起來,給她穿好衣服,然後低頭用嘴唇抵住俞又暖的額頭道:「你的確生病了,我給你約心理醫生。」

俞又暖閉了閉眼睛,她此刻才發現其實心理醫生也未必能幫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