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波說道：「彩鈴姐，你以前不是想懷一個嗎？現在懷上了，還把你怕成這樣？」

張彩鈴說道：「那時候王虎在家，我能蒙過去，可王虎現在坐監呢，我肚子大了，都知道是我偷人偷的，這個娃堅決都不能要。」

孫紅波說道：「唉，那只好做人流了，你可要想好，不想要了，就去做人流，以後要想懷了，那就難了。」

張彩鈴說道：「火都燒到腳後跟了，先把這個難關度過再說，紅波，其他人我不放心，想讓你帶著我去做人流，你能帶我去嗎？」

孫紅波說道：「去縣衛生院，我有熟人，打一個電話就成了，我要是陪你親自去，那就讓別人懷疑，別人偷腥，讓我擔名，也太不公平了。」

張彩鈴說道：「紅波，我沒做過人流，可我聽說過，那跟生娃受一個罪，你不陪著我去，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紅波，我在窪子沒親人了，你就幫我一次，你幫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一輩子都記你的好。」

孫紅波看張彩鈴可憐的樣子，心中不忍，也想起她以前幫過自己好幾次，這次她有了難處，自己要是不幫，那還算是人嗎？

孫紅波說道：「彩鈴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幫，今天是趕不上了，到了明天一大早，你在這等著，我跟你一起去縣城。」

張彩鈴高興起來，說道：「紅波，姐太謝謝你了，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我明天五點就在這等。」

孫紅波說道：「那好，我也五點到這來找你。」

孫紅波和張彩鈴分手，就回南窪去了，早上出來，去了磚廠，最後碰到劉老板白女，在這耽擱了大半天，還沒去木耳場巡視，他回到南窪後，就過了河去木耳場。

快到吃飯時間了，韓笑小丫都回去做飯了，楊桃的小屋也升起了炊煙，楊桃也在給自己做飯。

孫紅波穿過樹林，小黃跟孫紅波打招呼，楊桃也知道孫紅波來了，急忙停下手里的活，來迎孫紅波。

楊桃笑嘻嘻說道：「紅波，你就是狗鼻子，聞到我做飯了，你就來了，我晚上一直給你留門，你咋不來啊？」

孫紅波說道：「就你那門板大的炕，夠誰睡啊？」

楊桃說道：「一條扁擔還睡三個人呢，你別看我炕小，照樣睡得下咱們，不是你睡我上面，我就睡你上面。」

孫紅波說道：「那可不行啊，那樣睡了，鉚頭還不對上了？」

楊桃說道：「你都答應跟我好了，還怕對上啊？紅波，我那東西完了，咱們可以來了。」

孫紅波說道：「啥可以來了？」

楊桃笑了一下，說道：「那事啊，前幾天晚上，你來找我喝酒，咱們都喝的暈暈乎乎，你要跟我耍，偏巧我月經來了，你嫌臟，就沒跟我來，答應等我月經過去了來。」

孫紅波在腦海里搜尋著這段記憶，可咋也想不起來了，只記起自己在楊桃這喝過酒，至於說過啥話，做過啥事，全忘得一干二凈。

孫紅波撓著頭說道：「我喝醉了斷片了，說的啥話都忘了，我真要那樣說了，你可別介意啊，我喝醉說的話，全不管用。」

這下楊桃著急了，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終於等到孫紅波答應了，可自己不爭氣，耽誤了好事，現在自己那東西過去了，孫紅波卻不承認了，世上還有比這冤枉的事嗎？

楊桃委屈起來，說道：「紅波，你明明說過，咋不承認了啊？欺負人不帶這樣的。」

孫紅波笑著安慰她，說道：「楊桃，那天我喝多了，說啥做啥，你都別介意，你也別為這事難受。」

楊桃說道：「我現在才看清你了，說一套做一套，還沒女人說話管用。」

孫紅波說道：「楊桃，我都對你道歉了，你就別說我了。」

楊桃說道：「道歉有啥用，我要的是真槍實彈，把我胃口吊的老高，就不管我了，你要這樣，那晚就別說那樣的話。」

孫紅波說道：「好好，要是我那晚說了不該說的話，那我現在收回。」

楊桃癟著嘴，委屈說道：「你說過了，想收回就收回啊？好像弄了這事就要了命一樣，把你難場成這樣了，你不給我，我還不稀罕了呢。」

孫紅波說道：「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喝酒那天我忘了，可我還有一句沒忘，等收木耳的時候，我一定兌現。」

這句話總算給楊桃一個盼頭，楊桃臉上露出笑意，說道：「這話我記著呢，你要是再敢跟我胡說，我就跟你鬧活，非讓全窪子人都知道不可。」

孫紅波笑道：「我忘不了，誰跟受活有仇啊？你只要把木耳給我照看好，那事我一定干。」

楊桃說道：「那好，不說這事了，你沒吃飯吧？我做著飯，你在我這吃飯，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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