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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長辦公室里。

「凌醫生，你給我們的信用卡和房卡，我們都調查了。」蔣興漢坐在真皮辦公椅上，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幾張信用卡都是用假身份證辦的，分別屬於不同的幾個人。至於那張房卡，酒店給出的說法就是，有人定了房，卻一直沒有入住。我們的人查看了酒店的監控錄像，也證實了酒店的說法。」

凌霄聽他說話，用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柳潔。她正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什么的樣子。

「凌醫生，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條線索了。」蔣興漢說道：「就是你說的那個馬鐵，戶外教練。」

「你們找到他了嗎？」凌霄終於開口說話了。木婉音做的事情看起來天衣無縫，但卻也有一個漏洞，那就是馬鐵，如果找到這個馬鐵，取到他的口供，那么就算木婉音的背景再大，她也無法置身事外。

「問題就在這里，你說的那個馬鐵，在你出事之前就出國去了巴基斯坦，去征服……嗯……」蔣興漢的視線移落到了柳潔的身上，「對了，那座山峰叫什么名字？」

柳潔說道：「南迦帕爾巴特峰。」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海拔8125米，位於喜馬拉雅山脈西段巴基斯坦境內。1953年7月3日，西德和奧地利聯合登山隊的h.比爾一人首次登上頂峰。」

看得出來，她查過相關的資料，連山峰的高度和誰曾經征服過它都一口就說出來了。可是，看著她嚴肅而認真的樣子，凌霄卻在心里暗暗地道：「調查這些，有個毛線的作用啊？」

蔣興漢接過了柳潔的話頭，繼續說道：「對，就是那座位於巴基斯坦境內的南迦帕爾巴特峰，他的家人和一些朋友能為他作證，還有機票，以及從南迦帕爾巴特峰傳回來的電子郵件和照片。」

凌霄，「……」

本來還以為那個叫馬鐵的戶外教練會是木婉音的一個軟肋，卻沒想到人家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備，軟肋也變成了鈦合金肋。

「至於你說的那個木婉音，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我們需要一一排查，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的意思是，我們兩路並進，一路調查馬鐵，一路去排查木婉音。凌醫生，你不要著急，多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然後還你一個公道。你看行不行？」蔣興漢說。

凌霄笑了笑，「行，我沒意見。」

這是一個忽悠，巨大的忽悠。凌霄其實在昨晚查到木婉音的背景之後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走官方的渠道，這種事情最終會不了了之。因為，拋開木婉音的背景不說，就事論事，他說他被綁架了，但他人卻還好端端的在警察局里，並且沒有一份有力的證據，蔣興漢能立案，調查調查，給個這樣的說法，其實也是顧全了錢奮進的面子。所以，雖然明知道蔣興漢是在忽悠他，他也並不反感蔣興漢，人家也得在官場上混下去不是？

看來，就只有走自己的渠道來討回公道了。凌霄的心里拿定了主意。

「凌醫生，錢廳長今天還回來不了，他說他明天回來，讓我轉告你，讓你再等他一天。你如果不喜歡住在這里，我可以給你去酒店定一個房間，要不，市里的招待所也行，環境不比外面的酒店差。」蔣興漢又說道。

凌霄說道：「我就住這里吧，這里的環境其實也不錯。」

「那行，有什么需要你過來找我就行了。」蔣興漢說。

凌霄離開了蔣興漢的辦公室，柳潔也跟著走了出來。

「凌醫生，你沒問題吧？」走廊里，柳潔叫住了凌霄。

凌霄看著她，笑了笑，「我有什么問題嗎？」

「案子，案子的事情……」柳潔欲言又止。

「沒事，我能理解。」凌霄說。

「你能理解就好，我其實挺擔心你想不開的，所以想開導你一下。」柳潔說。

「謝謝。」凌霄說。對柳潔，從見面到現在，他談不上什么好感，但也並不討厭她。不過他是一個很講禮的人，人家好意來安慰他，開導他，他就不會對人家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臉。

柳潔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又說道：「嗯，快到中午了，要不我請你到外面去吃一頓好不好？」

就算是請人吃飯，她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笑容，冷冰冰的，酷酷的樣子。

凌霄直盯盯地看著柳潔，心里卻暗暗地猜著，她為什么要請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