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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里，老舊的電風扇呼呼地轉動著，卻沒辦法讓屋子里的溫度降下來，悶熱得很。聶天齊和周常德還在交談，文婷婷則用記錄本將一些重要的地方記錄下來。三個人，仿佛感覺不到悶熱的溫度。

「周校長，你說的這些都是很嚴重的違法的事情，我不能聽你的一家之言。你要讓我相信，你得給我證據，實實在在的證據。如果你能拿出證據，我就會從重從快處理相關的人員，還你們學校一個公道。」聶天齊說。

周常德說道：「我一個幾十歲的人了，如果沒有證據，我能張嘴亂說嗎？我當然有證據，不過都放在家里了，而且有些雜亂，我需要整理一下。給我三天時間，我將那些材料和單據整理出來交給你。」

「好，就這么說定了。」聶天齊說。

文婷婷將記錄本遞給了聶天齊，她說道：「聶市長，你看一看，還有什么遺漏或者需要補充的地方。」

聶天齊大致看了一眼，說道：「沒有了，你做的不錯。」

這時凌霄出現在門口，白襯衣被汗打濕了一半，褲子也被打濕了一半，頭發也是濕漉漉的，那樣子仿佛是剛淋了一場雨一樣。可是，外面艷陽高照，哪里曾下過雨呢？

文婷婷訝然地看著凌霄，半響才笑著說道：「凌霄，你去什么了，怎么身上都濕了啊？」

「剛才睡了一個午覺，給熱的。」凌霄有些尷尬地道。剛才的午覺，是他這輩子睡過的最艱難的午覺。

聶天齊站了起來，「周校長，等你整理好了你的材料，你就給我吧。你可以打我的電話，也可以打文秘書的電話。」

「好的，謝謝，聶市長。」周常德很高興的樣子，他也站了起來，「我送送你們。」

四人出了校長辦公室，去見黃才學大步走了過來，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只文件袋。

「聶市長，你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呼和茉莉現在已經是正式教師了。她代課期間的工資也計算出來了，累積月底和工資一起發放。」黃才學人沒到，聲音就到了，很急切的樣子。

周常德看見黃才學，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聶天齊的臉上倒看不出什么來，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嗯，知道了，不錯，早就應該這樣了。」

黃才學走了過來，沒看見呼和茉莉，他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周常德，笑著說道：「周校長，怎么沒看見呼和茉莉老師呢？那就麻煩周校長你將這些東西交給呼和茉莉老師了。」

周常德悶聲不吭地結果了黃才學遞給他的文件袋，他回頭看了一眼呼和茉莉的宿舍，卻見門是關著的。

凌霄知道他是在尋找呼和茉莉，跟著說道：「剛才她和我在一起，她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也沒說是什么事。」

周常德說道：「是這樣啊，那我就等她回來再將東西交給她。謝謝你了，凌先生，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凌霄笑道：「不客氣的，我只是提說一下而已。」他看著黃才學，又說道：「黃局長為了這件事跑前跑後，也是出了力的，也要感謝一下黃局長嘛，黃局長你說是不是？」

周常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不明白凌霄為什么會這樣說，要他感謝黃才學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不是黃才學壓著不讓呼和茉莉轉為正式教師，呼和茉莉找就是正式教師了。

黃才學卻能聽出凌霄話里的暗諷的味道，他的臉色變了變，但轉眼就被他那招牌式的和氣的笑容所掩蓋了，他笑著說道：「呵呵，這有什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嘛。還有，周校長，這件事我要批評你一下了，呼和茉莉老師這種情況，你早就應該告訴我了嘛，你早告訴我，我找就處理了，哪用等到現在呢？」

周常德氣道：「早告訴你？我還要怎么告訴你？是要我跪下來告訴你嗎？」

黃才學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恨意，但還是隱藏得很好，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生氣的跡象，依舊笑眯眯的樣子，「哎喲，周校長可真會開玩笑。」

「哼！」周常德不搭理他了。

聶天齊說道：「好了好了，事情辦好了就行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走吧，我坐黃局長的車，文秘書，你把凌霄送回去吧。」

文婷婷點了點頭，「好的。」

片刻後，黃才學開著他的車載著聶天齊離開了名族小學。凌霄也坐上了文婷婷的車，由文婷婷載著離開名族小學。周常德站在校門口揮手，車子開出好長一段路，凌霄回頭的時候都還能看見他站在校門口揮手。

「哎，多好的老教師啊，為什么會過得這么艱難呢？」凌霄嘆了一口氣，滿懷感傷地道。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有人喝酒吃肉，就有人連飯都吃不上。有的人隔三差五換女人，有的人卻連女朋友都沒有，只能對著電腦里的毛片解決問題。有的人開奔馳寶馬都嫌低級了，有的人卻還在騎自行車上班下班。好人就有好報嗎？現實給出的答案往往是相反的。

「那個呼和茉莉也很好吧？」文婷婷冒出了一句話來。

凌霄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也挺好的，現在誰還自願來支援西部的教育事業啊？就這份思想覺悟，我就挺佩服她的。」

文婷婷卻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是什么啊？」凌霄裝懵，他其實已經嗅到了來自文婷婷身上的淡淡的吃醋的味道。

「我說的是她的長相，她的身材，她的長相她的身材，都是很好的吧？」文婷婷的語氣酸酸的。

「嗯，那個……確實不錯。」凌霄跟著又說道：「不過，跟我的婷姐比起來，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