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沉醉 空空如氣 2184 字 2022-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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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宜寧快要走到周小蕾住的那幢一層樓道時,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響起,她以為是同幢的小區居民,下意識的朝牆角邊避了一點,直到身後傳來蘇正卓的聲響。

「宜寧,我們談談吧。」兩年不見,他的聲音低沉了不少,聽著就讓人覺著莫名的沉抑。

「蘇先生,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談的?」她潛意識里以為是入了久違的魔障,幾秒過後心頭立馬清醒過來,說時已經轉身,順帶著不易察覺的挺直了脊背。

饒是如此,兩人的身高之差擺在那里,打量他時,她還是需要腦袋微揚才能清楚的看得到他的神情。

「聊下你和唐緒江的事情,他是唐嶼安的弟弟——」蘇正卓說時開始去摸煙盒,不過剛碰觸到煙盒,他又抽手回來,唯有臉色愈發陰霾起來。

程宜寧還站在樓道的口子上,寒風撲面,轉到樓道口的弄堂風呼呼作響,那風勢愈發變得肆意猖狂起來,將她垂下來的圍巾都掀的直往後面帶去,順便將她的碎發也帶的風中飄揚起來。

「我知道,不需要你的重復提醒。」程宜寧依舊淡淡應道,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紊亂急促分毫,她說完後把在風中晃盪的圍巾下擺隨意朝自己的脖頸上圍去,順帶著若有若無的遮住了下巴,明顯是不太有耐心在這里和他聊上太久的。

「你應該知道唐嶼安這人的品行——」蘇正卓頓了一會後才開口說道,語句蒼白且乏味。

「不知道蘇先生指的品行是關於哪方面的?」她才說了一句臉上就浮起了一絲冷笑,襯著慘白的臉色,顯得格外的清冷傲然,「或者說蘇先生一貫都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可惜的是,我沒有蘇先生這樣的喜好和空閑去揣測別人。」

才兩年不見,程宜寧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蘇正卓印象里的程宜寧還停留在唯唯諾諾不太有主見的狀態,尤其是對著他的時候,此時見著面前語氣犀利的程宜寧,他像是被噎的無話可說,一小會後他才繼續艱難的開口說道,「宜寧,我們就事論事——我只是不希望你——」

「蘇先生,我想這世上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應該就是你了吧?當初是我自作自受,我也認了,畢竟是我爸做錯事在先,不過我們已經兩訖了,我現在衣食無憂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麻煩蘇先生也不要對我的私事妄加評論。」

「還有,蘇先生你有這空閑的話還是——」

「爸爸,妞妞走不動了,要抱抱——」外面忽然傳來小孩子的撒嬌聲,程宜寧循著聲源抬頭望去,見著外面正踉踉蹌蹌的走過一個幾歲的小女娃,胖乎乎的,一邊走著一邊無比委屈的扯著大人的褲腿邊。

還是蹣跚學步的年紀,加上大冬天的衣服穿的厚實臃腫,小女娃走的並不利索,那大人倒像是有意要逗自家小孩似的,身子略彎手上牽著小女娃肉嘟嘟的手心,一邊寵溺的逗著自家女兒,「妞妞,你明明走的比爸爸還快?哪里走不動了?」

「妞妞走的好累,爸爸抱抱——」那小女娃說著就停下來,張開雙手做出抱抱的姿勢。

那大人像是無可奈何之極,不過下一秒倒是無比輕松的把小家伙抱了起來,開始往後面那排的停車位那邊走去。

程宜寧一直目送著那人把小女娃放到車上的安全座椅上才收回了視線。

這么一打岔,她方才說到一半的話便也不了了之。

蘇正卓的視線明顯也是剛從那人的身上收了回來。

聊到這份上,兩人其實都已經無話可說。

她干脆就轉身打算往里面走去。

「宜寧——」他像是還不死心,繼續在她身後出聲。

「蘇先生,以你現在的身家影響力,我想應該也不希望讓外界知道你還有過籍籍無名的前妻吧?不巧的是,我雖然身家清貧,可是也不想讓外人知曉我離過婚的事情。所以以後如果公眾場合不巧碰上了,也麻煩蘇先生裝作不認識我,以免污了蘇先生的眼睛。」她毫不留戀的說道,終於不再理會旁邊的蘇正卓,邁開腳步往樓道里面的樓梯大步走去。

程宜寧回去的時候還是下午而已,大概是受了點風寒,她回到周小蕾的住處後便覺得額頭有點發燙起來。

她看了下外面陰沉沉的天色,洗了把臉後就去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周小蕾還沒有回來,程宜寧便打開手機去網上搜索了下租房的信息,畢竟她在這邊起碼要工作上一年才會回到c市的總部,長此以往她肯定還是要早點找個新住處搬出去的。

她搜索了一會又打了幾個電話,約了明天晚上去看房子。

程宜寧剛掛了電話,周小蕾卻打了過來。

「考試結束了?」程宜寧問道。

「恩,一大把年紀了還動不動就組織考試,勞資真是快受不了這破銀行了。全國物價都在漲就我們支行不漲工資,今天才得知我們行里經手貸出去五千萬的私企居然不聲不響的倒閉了,尼瑪這直接要成為一大筆壞賬了,今年的年終獎已經完全無望了,我全部的家當又套在股市里,現在看來是回本無望了,勞資感覺已經生無可戀了——宜寧,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割肉?」周小蕾在電話那端無比激動的訴苦起來。

「你以前不是說不繼續投進去的了,怎么又把全部家當投入進去了,既然深套了就暫時放著吧,當是為你將來的孩子存學費好了——」程宜寧先前閑談時也聽唐緒江聊起過股市,有所耳聞當前的股市情況,眼下略一思索後勸道。

「我本來的確是想金盆洗手不玩了的,都是楊樹遠這貨,有次打電話過來詢問你的近況,聊著聊著聽說我也在炒股,後來動不動就打電話告訴我有□□什么的,一開始我想著就憑他的能耐和人脈,打聽到的□□估計也是有點靠譜的,沒想到這貨給我的信息根本就不怎么對路,後來么見我虧進去了又時不時的提醒我抄底,結果每次都是抄到半山腰,勞資這幾年的家當全都貢獻進去了——」不說還好,程宜寧這么一提,周小蕾簡直滔滔不絕的倒苦水起來。

程宜寧和楊樹遠的交情還不錯,眼下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到c市後就換了手機號碼,也已經許久沒有聯絡過楊樹遠,雖然也聽周小蕾提起過楊樹遠曾經數次問詢過自己的情況,這么一想她倒是覺得頗為歉疚,眼下關切的問道,「那楊樹遠他自己有沒有虧進去很多?」

「他還好吧,估計才虧了幾十萬進去。」周小蕾心塞的應道。

「他也虧挺多的。」程宜寧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