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沉醉 空空如氣 2328 字 2022-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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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繼續有人進來,門口的透明遮簾一掀,寒風跟著挾裹而入,被里面的暖氣一沖,立馬交匯起冷熱暗涌的氣流。

程宜寧被那冷熱交替的氣流帶到,喉間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奇癢偏又不合時宜的死灰復燃,她是不想在蘇正卓面前失態的狂咳起來,沒拿水杯的左手下意識的按在胸口處,然而胸口還是止不住要狂涌上來咳嗽著,右手上僅剩的半杯開水也因為沒有拿穩隨意晃盪起來,有幾滴便灑了出來。

「你——沒事吧?」他留意到她的狀態不佳,顴骨兩邊還有明顯的潮紅泛起,明顯是感染了風寒,止步問道。

「沒事。」程宜寧聽到自己從嗓眼里擠出兩個字,好不容易克制住喉間繼續咳嗽的沖動,原本握水杯的右手也微微松開了一些,只是那水杯早已被揉捏的不成形了,歪歪咧咧的皺成奇怪的外觀。

唐緒江此時已經走到問詢台那邊,大概是問詢台的小妹告知了下掛號就在里面的正前方,眼下他便扭頭隨意喊道,「程太後您老走的也忒慢了吧?」

唐緒江話音未落就留意到程宜寧旁邊的蘇正卓,他倒是又折回來疾步走回到程宜寧身邊,一臉燦爛的打招呼起來,「蘇先生,這都能遇上,咱們還真是緣分不淺哪——」

唐緒江這廝天生就是多情的桃花眼,不笑的時候還好些,眼下他這般笑容燦爛,整個人都格外的春風拂面波光流轉起來。

「唐先生說笑了。」蘇正卓看了一眼唐緒江的燦爛笑意,只覺得扎眼的可以,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後便邁開長腿朝里面走去了。

「看著身子骨挺硬朗的也不像是得了流感的樣子,難道真是被我猜中了,你前夫其實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方面有嚴重的功能性障礙?」唐緒江看著蘇正卓快速離去的背影,在背後暗戳戳的評論道,而且評論也就算了,那小眼神還別有用意的朝蘇正卓的背影多嫖了幾眼。

「問到在哪里掛號了嗎?」程宜寧無心搭理唐緒江的惡趣味,沒好氣的問道。

「就在前面啊,走一會就到了——我們也走快點,趁機看下你前夫是不是去掛男性泌尿科——其實他要是真有這方面的隱疾,不應該來這種綜合性醫院的,應該去專業的男性醫院就診——」唐緒江繼續暗搓搓的評論道,一臉八卦的示意程宜寧趕快跟上。

「你這么了如指掌的,以前去看過?」程宜寧不同唐緒江的心急,說時慢條斯理的走到邊上的垃圾桶那邊扔了手上的紙杯。

「小爺我這么潔身自好的怎么可能會去看這方面的問題?走快點,再晚就看不到他掛什么科了!」唐緒江繼續心焦的催促了下。

不過等他們這么一耽擱走到掛號科那邊,已經沒看到蘇正卓的人影了。

程宜寧見著唐緒江還一臉惋惜的四處張望起來,她微皺了下眉梢,明顯不悅的說道,「唐緒江,你真對蘇正卓這么感興趣的話,趕緊去廣播下尋人啟事吧?」

「咳——瞧你這說的什么話呢,你也知道小爺我平時沒啥愛好,就是有點小八卦而已,聽我哥說你前夫從來沒有和異性有過任何的緋聞神馬的,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如果要不是性取向有點問題,我琢磨著總得是哪里出了點故障吧?要不然怎么解決生理需求呢?」

唐緒江一臉考究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不由自主的點頭肯定起來,神色篤定的仿佛他的分析是條條在理沒有任何差池的,直到察覺到旁邊的程宜寧一臉不快的盯著自己,他聯想到自己剛聊到的話題,這才無端覺得惡寒了一下,一臉警惕的問道,「我又沒病,你看我干嘛?」

「唐緒江,看來你沒聽過以己度人這個詞——」程宜寧無動於衷的回敬道。

「你怎么能用『以己度人』來形容我呢,小爺我這么年輕,能和你那老得都有法令紋的前夫相提並論嗎?」某人果然立刻炸毛起來,小眼神飛快的嫖了程宜寧一眼,又繼續補充道,「再不濟,小爺我還有左右手這么好的伙伴在,用不著你來操心小爺的生理需求!」

「左右手?」程宜寧並不是第一天見識到唐緒江的口無遮攔,眼下聽他沒羞沒躁的亂扯,倒也沒有覺著尷尬,唯有第一次聽他提到左右手好伙伴的說法,她聽得雲里霧里的,這才不解的朝他望了一眼,見著唐緒江說完後還頗為贊賞的看了下他自己干凈修長的手指,程宜寧忽然就無師自通的想明白了唐緒江說的含義,下一秒只覺得腦海里轟的一下,原本有些熱烘烘的臉上立馬如火如荼的滾燙起來。

「從生物學的物競天擇角度來說,這是男性的原始沖動下優勝劣汰後保留的優良習慣而已,小爺我身為當事人都沒覺得難為情,你臉紅個什么勁?」不比程宜寧的滿臉羞憤,某人說完後還慢條斯理的給程宜寧科普詳解起來。

程宜寧覺得面前的唐緒江的臉皮完全修煉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而且他越是泰然自若的和她科普起來,她額頭上的虛汗卻是愈發來勁,她甚至能察覺到額上有幾顆大點的汗珠匯流後歡快的流淌下來,滑過的地方旋即漾開要命的麻癢。

而旁邊的某人依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她又不好在他面前虛心的去抹汗或是撣下麻癢的臉頰,只得硬撐著完全無視那歡快流淌的虛汗。

「這不還沒吃退燒葯,怎么就出汗了?」唐緒江也留意到程宜寧才一小會的功夫就滿頭大汗起來,說時遞了手帕過來。

幸好這會已經排到他們了,唐緒江問程宜寧要了身份證在窗口那邊辦理病歷卡去了,程宜寧這才無比窘迫的去擦自己臉上的虛汗。

等唐緒江掛號後再去三樓,醫生給程宜寧量了□□溫,確定是風寒引起的症狀,並無大礙,就開了三天的鹽水還有止咳的枇杷露和感冒葯。

等程宜寧掛了兩瓶鹽水後,唐緒江便送她直接回去了。

正好房東叫人過來修空調,唐緒江剛到她的住處,一眼就瞥到她卧室里單薄的棉被和邊上拿著工具的維修工,這才沒好臉色的說道,「我還琢磨著平常身體好的跟頭牛似的,怎么會說感冒就感冒了,這零下幾度的室溫你居然蠢到硬扛?空調壞了不知道去多買幾條被子御寒的?」

「大晚上的我准備去買的時候店里早已關門了——」唐緒江倒是很少發火使臉色,此時臉上難得微慍,程宜寧也不想和他理論,便輕聲解釋道。

「買不到被子,不知道先去酒店住一晚的?」唐緒江繼續沒好臉色的回應道。

程宜寧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面前的唐緒江不快了,眼下多說是錯,干脆就默默的去倒水吃葯去了。

果然,唐緒江這才沒有繼續興師問罪起來。

「准你兩天的病假再回來上班。」唐緒江臨走前甩下一句。

「我也沒那么嚴重,今天已經翹了一天班,不知道小王手上的試單有沒有新進展,我明天還是回去上班吧?」程宜寧先前在醫院里出了一身汗,加上鹽水掛了兩瓶下去,這會明顯好多了,眼下便開口推辭起來。

「放心吧,辦公室沒有你照樣能運作的。現在本來就是流感高發季節,你這么個移動傳染源跑回去,萬一把辦公室里的同事也傳染感冒了怎么辦?」唐緒江無比嫌棄的應道,仿佛面前的程宜寧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流感病毒似的。

程宜寧無奈的抽搐了嘴角,最終也只得遂了唐緒江的命令。

那感冒來勢洶洶,退的倒是也快,第二天她就舒坦多了。

在家休息一天後程宜寧就不再咳嗽的眼淚鼻涕一把抓了。

第二天她又睡了一下午,起來時去陽台上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灰蒙蒙的居然下起了雪。

程宜寧伸出手,有幾片飄過的雪花便停駐在了她的掌心上,仔細看去,還有點晶瑩的雪瓣,不過沒一會就消散全無,手心也只有點細微的濕潤而已。

程宜寧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心頭不知為何也跟著沒有緣由的惆悵起來,她原本還是站在陽台上,心頭茫然的看著下面神色匆匆的路人,直到覺著有人在敲門,她這才回神過來,從卧室里出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