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夏蒙宋金誰太平(1 / 2)

南宋風煙路 林阡 1616 字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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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倒是也有一個疑問。」仆散揆許久才落了一子,這時候終於有機會說話。

「說。」王爺即刻下棋,快得不可思議,早將他路數穿。

「等等,我……我下完再說。」仆散揆冷汗直冒。

「說。」王爺他已經沒法下了,笑著示意再來一局。仆散揆長嘆一聲:「又輸了!」

「我是想問,你這些天,一直留在泰安做什么?河東早已傳來密報,說鎬王余孽有異動,你這些天卻只把大傑派了回去,自己留在這兒似要和林匪有大動作。可是真要到大動作了卻不打還要走,這究竟是為何?戲耍他嗎?」

「我便知道瞞不過你。」王爺一笑,屏退左右,「我是把林阡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山東,才好讓他的隴陝有機會起火。」

「嗯,可如今他起火了,你大可不必走,給林匪一個捉襟見肘、焦頭爛額。」仆散揆說,「鎬王那些余孽,真有那么難鏟除、需要你親自去收拾?或是朝中有誰背後弄鬼?我為你去應付便是。」

「我實憂永功他另有居心,為鄭王和鎬王的余孽所動,表面是盡力鎮壓最終不敵,實際則長期交涉暗中收攏。」完顏永璉道出顧慮。

「他莫不是想暗助這些亂黨安頓在呂梁等地扎根、悄然壯大,養兵千日後有朝一日能圖謀不軌?」仆散揆面色一變。

「正是,否則。怎會有人見,永功暗中放走了賊首,貽害了數百口無辜民眾。」完顏永璉說,黑虎軍有不少忠義之士。他們的良心便是完顏永璉的眼線。

「好一個完顏永功,鄭王和鎬王的事竟沒嚇怕了他。」仆散揆面露慍色。

「所以不得不說林匪選在山西放我的火,可能也是他自己沒意識到的毒辣。」完顏永璉道,「仆散,我要幫皇上防的,豈止是鄭王鎬王這些余黨。若永功也真的有了謀逆之心,則必須盡快壓制。因河東於西京和中都都尤為重要,加之北疆近期可能會有兵燹。這多事之秋,萬不可再掀內亂。」

「聽王爺的意思,王爺也是特地選在隴陝放了林阡的火。」仆散揆略帶洞察,多年戰友。他很了解完顏永璉,「而且王爺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和那第三個人有關。」

「不錯,仆散。眼下的大局面只有兩種可能:或是林阡因西夏洪瀚抒的關系、於隴陝以北與鐵木真遇而對我方極為有利,或是我們於北疆與鐵木真遇而林阡從山東進。則我國將遭首尾夾攻,前途未卜。」完顏永璉如是說,「他二人的戰力都屬於摧毀性,大金雖強。也只能一心對一個。」

「明白,鄭王鎬王之事事小。在河東、西京、中都都作戰備事大。王爺實也是未雨綢繆,以防那首尾夾攻的萬一。」仆散揆理解他一心為公。什么朝中政敵都微不足道。

「如何能不作戰備。」完顏永璉嘆,「這幾個月,鐵木真已經開始征掠。」

仆散揆一愣:「怎么說?」

鐵木真,這個南宋舉國至今可能還不清楚的姓名,卻早在多年以前就已與南宋群雄一起、於完顏永璉處產生交集——

林阡得到的情報里,恐怕沒有為什么洪瀚抒在這幾個月的隴陝都和郭子建等人相安無事、而剛好在蘇慕梓叛變的這一刻重返戰場……

並不是預料到林阡要回西線的原因,也不是洪瀚抒趁人之危要攪亂郭子建不在的定西,而是湊巧,洪瀚抒這幾個月一直就不在隴陝,只將孫寄嘯、宇文白留下,他本人則和祁連九客都回了西夏。回西夏,可能一開始只是為了回祁連山打點、或閉關練武,具體原因無法探知,但最終滯留的原因,卻一定是「赴國難」。於洪瀚抒而言這同樣屬於後方生事。

鐵木真征掠的起點,正是西夏。

今年是南宋的開禧元年,年號決定戰伐;今年也恰好是鐵木真統一蒙古草原之後、對外發動戰爭搶掠的第一年,他瞄准的第一個目標正是西夏。三月,完顏永璉在與林阡決戰山東之同時,收到駐守北疆密切關注著蒙古的封寒來報:鐵木真入侵西夏、縱兵搶掠瓜州、沙州等地。

瓜州、沙州、肅州、落思城……那一條戰線上的西夏王朝,牲畜盡遭擄掠,民眾盡被蹂*躪,祁連山離他們比西夏首都離他們還近,義憤填膺的祁連山群雄自是最早出兵,最先幫當地殘兵敗將去抗衡蒙古鐵騎,詳細勝負不得而知,但最終結果是一敗塗地——那西夏的君主李純祐竟然還不如這個洪瀚抒決策果決,面對著強大攻擊竟然選擇聽之任之、毫無作為!

君主荒唐的束手無策葬送了西夏最佳的抗敵時機,不戰而敗最是恥辱;官方軍隊的不敢抵御,更使祁連山義軍更加傷亡慘重。

西夏敗得這么快、這么慘重,鐵木真的蒙古軍從容擄掠、揚長而去。西夏元氣大傷,那無能帝王李純祐竟還認為蒙古軍撤了就安全了,因此喘了口氣、大赦天下、繼續他的無為而治。洪瀚抒的心情如何,完顏永璉都可以體會得到。是一種,想發怒、想暴跳如雷、可是卻心如死灰、哭笑不得的感覺。洪瀚抒惱得攤子也不收拾直接回隴陝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