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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政府這邊的人肯定是沒什么戲的，朱立誠去黨校學習了，另一個掛著常委的副市長就是吳輝了，他恐怕自己也不會有做市長的想法，蘇運傑出事以後，他能保住現有的位置，就已經很開心了，哪兒會有那么遠大的理想。

朱立誠想著想著，車就已經開進了市委市府的大門。下車以後，正是上班時間，路上不斷碰到人，大家依然主動和朱立誠打著招呼，但是恭敬之情已經銳減，更多的是一種應付式的。朱立誠倒也不介意，像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四平八穩地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發現曾善學一如昨日等在那兒，這還是讓朱立誠覺得很舒服的。不管別人對你的態度如何，要是秘書也和他們一樣的話，那你這個領導也做得有點太失敗了。

朱立誠進辦公室以後，見桌上和往日一樣，熱茶一杯，他微微點了點頭，沖著正准備出去的曾善學說道：「善學，你坐下來，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曾善學心里有數，連忙在朱立誠辦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將將做了半個屁股，滿臉的恭敬之情。盡管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兩人之間的感覺不錯，但在任何時候，對領導的尊敬都是必須的。

朱立誠見狀，微笑著說：「現在就我們倆，隨便聊聊，你用不著這樣。」曾善學聽後嗯了一聲，但坐姿並沒有任何改變。

朱立誠見狀，也沒有再和他計較這個問題，你做領導的表示無所謂，但下屬硬要那么去做，也算是一種尊敬。

「這兩天一定聽到了不少消息吧？」朱立誠遞了一支煙給曾善學，隨口問道。

曾善學的大腦告訴運轉起來，思考著怎么回答老板的話才算合理，他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老板，是的，這兩天這邊和那邊都在傳這個事情，我沒有及時向你匯報，請你批評。」

他話里的這邊、那邊，自然指的是政府和黨委。

「這事你匯不匯報都無所謂，我這耳朵里面也聽了不少。」朱立誠吐出一口煙來，說道，「我今天找你來，想和你談談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沒有什么想法？」朱立誠直接把話題拋了出來。

曾善學聽了這話以後，心里非常開心，但是卻竭力的掩飾。做秘書的，跟在領導後面起早貪黑，圖的不就是一個外放，現在終於心想事成了，自然有些許得意之情。

曾善學這段日子在官場上也學了不少，他連忙說道：「老板，我沒有什么想法，等您回來，我繼續給你做秘書。這段日子，我就現在府辦里面做點事情。」

朱立誠聽後，雖知道對方這話里有一定的水分，但還是很開心的，只要是個人，誰不願意聽奉承話呢。他看著對方，笑著說道：「那我要是不回來了呢？」

「那……那……」曾善學想不到對方會來這么一句，一下子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哈哈，你小子還和我來這花花腸子。」朱立誠用右手食指虛點了對方兩下，然後接著說道：「你跟在我後面的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辛苦，各方面的表現都還是挺不錯的。我想了一下，准備給你這樣安排，你聽一聽，然後選一個。」

曾善學聽了這話以後，面紅耳赤，不知該說什么好，連忙靈機一動，站起身來，為朱立誠的茶杯里面添上水。

等他重新坐下來以後，朱立誠才繼續說道：「第一就是下去鍛煉鍛煉，去別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就去田塘鎮，那兒的人我熟，就先從副鎮長干起吧；第二留在上面，去局里，我分管那幾個局，你想去哪個局，都沒有問題。」說完這話以後，朱立誠就能停住了話頭，給時間讓曾善學思考。

曾善學此時的頭腦高速地運轉著，現在朱立誠給他的選擇，說白了，就是副鎮長，還是副局長的問題。就這兩個職位而言，級別上都是一樣的，副科級，現在曾善學掛著市府辦副主任的頭銜，也是副科級，這個不矛盾。

從職位上來說，曾善學更傾向於副鎮長，因為這個位置接觸到的人和事更多，也更能起到鍛煉人的目的；從生活上來說，他又傾向於副局長，畢竟，這樣可以留在涇都城里，有利於照顧家人和女朋友。說實話，他一下子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見朱立誠正在等著，越發不淡定起來。

朱立誠也注意到了曾善學的表現，知道他是有點為難，於是說道：「善學，你也別著急，反正還有時間，你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然後再問問那位的意見，明天再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