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買賣(2 / 2)

重生於康熙末年 雁九 2040 字 2022-12-28

曹顒也彬彬有禮道:「[***]錢庄既然不方便借貸,也無妨,韓夫人不要為難,也不必介懷。」

程文魁知道他們半真半假,但這時韓江氏要是說死了,那真就沒有回旋余地了,忙道:「魏五爺何必跑多家那么麻煩!咱們便是想法子也得給您湊不是!買賣不在人情在,便是這次魏五爺嫌咱們本兒小,不用咱們,待下次咱們收回些銀子,再向魏五爺效力也不甚遲啊!」

曹顒和魏信嘴里打著哈哈,只吃酒不答話。

韓江氏卻笑道:「魏五爺卻是欺我婦道人家不諧外事了。您做的定是要壓本錢的大買賣,這才需銀子周轉吧。隆興錢庄確是拿得出三十萬兩,卻不知道他們肯不肯這銀子在外面壓上一年半載。——那他們自家別的生意便不用做了。」

程文魁一聽急得暗暗跺腳,誰知道韓江氏話鋒一轉,又道:「我們受魏五爺恩惠良多,不敢賺您的銀子,但魏五爺您也是知道的,商家素來有些個忌諱,不能做蝕本的生意。小婦人倒是誠心想要隨著二位發財。要不這樣,五十萬兩就五十萬兩,魏五爺說個分利的法子來聽聽,合適不合適的,咱們打個商量。」

魏信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下裝的十分不在意:「隆興錢庄貸銀子給我,才收二分六厘利息,韓夫人您說我分您幾分?」

韓江氏是一點兒不信魏信能從隆興錢庄拿到三十萬這么多的,以她對江寧幾家大錢庄的了解,還沒有哪家敢拿二十萬兩以上在外面壓一年的,利錢也不會收這么低。當下她略一尋思,還價說要占四成利。

魏信就和她展開拉鋸戰,曹顒和程文魁在一旁的打圓場,偶爾插上幾句,各自相幫己方。最後定下來二成半利。

*韓江氏隨著程文魁方離開,就見曹方面帶焦色,搓著手進來,對曹顒道:「大爺,有點棘手!」

曹顒與魏信彼此看了一眼,滿是疑惑,就聽曹方說道:「大爺,方才來了一個人,是山東曰照王家的小廝,他們東家在揚州城外被綁架了!」

山東曰照王家,是北方最大的珠商,他們這次來的是家族的當家人王魯生就是珍珠會那晚曾上台來驗珠的那位中年漢子。他家,也是這次暗標標價最高的,二十萬兩銀子。因為財大氣粗,那王魯生是極講排場的,隨從護衛不下幾十。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被人隨便綁去?

「大爺,要不給他點銀錢,打發了,讓他去揚州衙門告去!」魏信開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江寧,實在與咱們不相干系!咱們要是插手進去,卻又是浪費銀錢,又浪費時曰」

曹顒眉頭微皺,在珍珠會之前,他就曾擔心過會不會因秘方的緣故,引出什么事故。如今看來,卻是怕什么來什么。因為諸家投的都是暗標,誰都不知道是哪十家中的,但是王魯生實在太顯眼,誰都知道他的實力。卻不知是誰家這樣大的膽子,使出這般手段。

對方既然不在江寧地界動手,看來也是有幾分顧忌的,但是畢竟是因珍珠會引起,又關系到人命,曹顒怎能無動於衷。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對魏信道:「這事咱們得琢磨琢磨,但是你放心,誤不了你南下的行程。」

「公子,這保不齊就是其他珠商所為,若是咱們這樣插上一腳,逼得那些人狗急跳牆,將咱們的方子公之於眾可怎生是好?」魏信還是有所顧忌。

曹顒也是頭疼,略略思索後,對曹方道:「那小廝安置在哪兒了,帶他過來!」

曹方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帶了那小廝上來。

那小廝不過十三、四歲,完全的乞兒妝扮,身上都是泥,頭發也有些零落。因跟在他家主人王魯生身邊,他是識得魏信的,知道對方是這邊珍珠會的主辦,當即跪在魏信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魏五爺,您可要救救我家主子啊!若是再晚些,我家主子怕就是姓命難保。」

魏信看了眼曹顒,見他點頭,方開口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遇到的劫匪,其他的隨從呢,為何只跑出你一個,你仔細講來,切不可有所遺漏!」

原來,王魯生是前曰一早離開的江寧,因著急回山東,一路沒怎么歇著,當晚就到了兩百里外的揚州。在揚州歇了一晚後,昨兒一早就出城,一路往北,不想才行了一個多時辰。眾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有馬匹倒地,眾人也開始有人下吐下瀉。

起初,大家還以為是天熱跑得急了,隨後見倒地的馬越來越多,就有些覺得不對勁。這小廝叫郭四兒,因在眾人中年紀最小,肚子瀉得最厲害,跑到樹林後一連拉了三次,還覺得不爽利。因想著要換個地方再拉,往後退了幾步,卻剛好是個斜坡,失足滾落下去。沒等他爬上去,外邊已經是「嗒嗒」的馬蹄聲響,隨後便是打斗聲。

郭四兒驚魂未定,正想著要不要爬上去,就聽自家東家高聲說道:「諸位俠士且慢動手!俺是山東沂州府的王老七,平生最愛交朋友。若是兄弟們手頭緊,支會一聲就成,不必傷了和氣!」

打斗聲漸息,隨後就聽有人回道:「請問你可是人稱『活孟嘗』的王魯生王七爺?」

又是自家東家的聲音:「正是兄弟俺,這位好漢,不知與俺有什么誤會,萬事好說!」

那人沉默了一會,方道:「王七爺雖在山東,但是兄弟也聽過七爺的大號,本不應叨擾。但兄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實在是沒有法子。兄弟這百十來號人總要混碗飯吃,今兒就要先得罪七爺。兄弟也不願意與諸位為難,只是眼下諸位已經在揚州城里著了道,眼下便是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若是七爺信得過兄弟,就到兄弟那邊做個客,兄弟那邊的野味卻是地道。」

那人說完,郭四兒就聽自家東家笑道:「既然這位兄弟盛情相邀,俺王老七哪兒還能給臉不要臉。走,這回要與兄弟好好喝上兩盅。兄弟可要好好招待俺,俺對這山里野味可是稀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