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怨03(1 / 2)

仵作驚華 薄月棲煙 3114 字 202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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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怨03

「已非完璧?!」錢氏驚喝一聲, 「這怎可能?!定是你驗的不准!」

她面上青白交加,狠狠盯著戚潯, 只覺一定是戚潯驗錯了, 戚潯對上她滿是厲色的眸子,不卑不亢道:「夫人,如果夫人不信卑職, 也可讓覃大人將京畿衙門的范仵作找來驗看。」

錢氏忙看向宋懷瑾, 宋懷瑾道:「京畿衙門的仵作叫范雲盛,如果夫人不信, 的確可以讓他來驗看。」

「他是男子?」

宋懷瑾點頭, 錢氏面色更顯難看, 「怎能讓男子驗看芙兒?」

宋懷瑾正色道:「我也覺得不必讓范仵作來, 戚潯驗屍之術在范仵作之上, 她在大理寺當差一年多, 還未出錯過。」

錢氏聽至此處,只覺眼前一黑,余月芙難道真的與人有私情?

傅玦道:「余月芙不願嫁人, 這其中必有緣故, 如今知曉她並非完璧, 便可確定她心中多半有心儀之人, 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錢氏捂著心口, 又氣又悲,「這怎會……難道說……是那人害了芙兒?!」

她又看向余明堂, 「可是芙兒從未對我們提起過她對誰有意, 若她有心儀之人, 為何不對我們直說呢?」

余明堂也沒想到會是這般境況,想到余月芙種種, 心底一片茫然,他連余月芙平日里喜歡和哪些人玩耍都不知,又怎會知道余月芙對誰有意!

傅玦道:「不告訴你們,一來是覺得你們必定不會同意,二來,此人有可能身份特殊,是對方要求她保密。」

「我們不會同意?難道是對方家世太差了?可平日里與他們來往的,都是世家公子,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錢氏看向孫菱,「郡主,你可見芙兒平日里與誰走動頻繁嗎?」

孫菱也驚愕的很,忙搖頭,「她平日多與我們在一處,從未見她與哪家公子私下里相見過。」

錢氏抹了抹眼淚,「若說身份特殊,對方不願她告訴我們,又能是什么人會如此?」

宋懷瑾道:「身份特殊……有可能是已定了親事,又或者已成婚之人,對這樣的人,你們也是萬萬不會同意,且對方也不敢讓世人知道他與二小姐有私情。」

錢氏咬牙切齒,「怎會是已成婚之人,芙兒絕無可能與人做小!」她呼吸急促起來,恨不能立刻將謀害余月芙的凶手揪出來,她忽然道:「一定在與他們去芷園的人之中,今天我看到好幾個面熟的孩子,一定是他們之中哪一個!」

宋懷瑾道:「這些人我們衙門自然會調查,有了消息也會告訴夫人和侯爺,眼下夫人和侯爺可暫歸家等著,稍後,我們還會派人去府上走一趟,看看二小姐閨房和侯府之中是否有相關線索。」

錢氏望向後堂,「我想再看一眼芙兒。」

戚潯已經將余月芙的遺體打理齊整,錢氏和余明堂進了後堂,錢氏又是半晌悲哭,實在哭累了才被余明堂拉走,宋懷瑾將人送出去,返回之時問戚潯,「可還有別的線索?」

眾人一齊入後堂,孫菱也跟在大家身後,戚潯邊走邊道:「死者衣衫上發現了些赤色泥漬,她被勒死之地應並不在假山之中,可去園內細查,死亡時間太久,剖驗也無必要,卑職適才便未提,侯爺和夫人只怕也不會同意。」

宋懷瑾頷首,「應是不會願意。」

戚潯又道:「除此之外,死者的准確死亡時間,應當在二十六日到二十七日之間,若園中匠人白日未曾見過二小姐,那她出事的時間便是在二十六日晚間,殺死死者的,是類似發帶、腰帶等柔韌布帶。」

余月芙的遺體靜靜的躺在冰冷的長案之上,二十六日晚間,正是大理寺眾人在醉仙樓慶功之時,那日遇到孫菱,孫菱久等余月芙未至,而他們怎會想得到,余月芙那時正被人活活勒死。

宋懷瑾對傅玦道:「王爺,死因和凶器都明了了,死亡時間亦基本確定,如今要確定凶手方向,您早間未進假山,當時戚潯驗屍之時,注意到了死者靠在石壁上的模樣,她衣衫齊整,人雖在視線盲區,可被凶手擺弄出的儀態卻十分舒展,像是靠牆睡著了一般。」

宋懷瑾看向戚潯,戚潯便道:「卑職覺得這凶手對二小姐並非深仇大恨,而是心存憐惜,若只是為了藏屍,何不將人扔進山洞假山縫隙之中,那假山甬道險要處多處鄰水,若是將屍體扔下去,被發現的幾率會極大減少,可凶手只是挑選了隱蔽之地,一來說明凶手對山洞內路線熟悉,二來,只看屍體模樣,凶手對死者感情很是復雜。」

宋懷瑾接著道:「下官倒是不曾注意,戚潯是女子,心思更細膩些,她當時說完,下官也覺頗有道理。」

傅玦沒看到余月芙的死狀,可聽她二人這般道來,也覺有些意思,「如此,正與我們適才的懷疑合上,余月芙與人生了私情,卻因某種緣故不能告訴父母,也難成婚,於是二人因愛生恨,最終釀成了慘劇。」

傅玦看向孫菱,狐疑道:「你們日常多在一處,怎會毫無發覺?」

孫菱癟嘴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誰會和芙兒有私情,大家平日里相處,都是差不多的——」

她說至此,眉間忽而一簇,「若非要說的話,有一個人,或許是比我們更加看重芙兒的。」

眾人眸色一凜,宋懷瑾問:「誰?」

「就是適才帶著我們進山洞的那位,名叫瞿嘉學,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在白鹿書院念書,還不到雙十之齡便中了舉人,去歲及冠,春闈卻落第了,他學問算是不錯,人也熱忱,和玉蘿家有表親,因此常和我們一起出游,我記得他曾問我,說芙兒已經十八歲了,卻怎么還未定親。」

孫菱抿唇道:「當時我只當他存了戲謔嘲弄之意,還令他莫要多問,後來兩次在玉蘿家中商量出游,都是他主動提起叫上芙兒一起,這在我們看來沒什么,因為他和我們關系都不錯,且就算她不說,我們也要叫上芙兒的,可你們非要這般問我,那我只能想起這些小事,我可不是說他喜歡芙兒啊,我覺得他也不會謀害芙兒……」

宋懷瑾便道:「郡主可記得今日誰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孫菱忙道:「是玉蘿。」

戚潯忍不住問道:「郡主幾次提起這位姑娘,不知這位姑娘是……」

「她是威遠伯府的二小姐。」

戚潯頓時恍然大悟,宋懷瑾也沒想到她是威遠伯府的小姐,不由道:「原來是威遠伯府的,如此說來,我們在定安伯府見過她父親母親,還有姐姐。」

「他們府上和定安伯府的確走得近。」孫菱對此知情,接著道:「玉蘿當時是想探探假山里的小道,結果就走到了那里去,發現之後嚇了一跳,喊我們過去看,最開始認不出模樣,可那衣裳我認得,漸漸地大家也覺得像芙兒,忙命人報官。」

孫菱回想起那一幕仍覺恐懼,宋懷瑾去看謝南柯,「你那會兒問了瞿公子和杜姑娘,他們怎么說?」

謝南柯忙道:「杜姑娘自己也說是她先發現的,當時只看到個人靠坐在那,還以為是活人,卻沒想到人早已死了,她也猜不到誰會謀害余姑娘,亦說余姑娘平日里與誰都交好,不是會與人結仇的性子。至於那位瞿公子,他說他和余姑娘不算十分熟悉,只知道她和郡主以及杜姑娘走得近,別的便不知了。」

宋懷瑾擰眉,「他說的不多?」

謝南柯應是,周蔚在旁道:「可我今日看他帶路,倒是十分坦盪,也不害怕。」

謝南柯便道:「他不害怕,會否就是因為案子與他有關呢?並且有些人心理強大,或許還十分享受這種在旁圍看衙門查案之感。」

謝南柯說的話令眾人背脊一涼,宋懷瑾便看向傅玦,「王爺,那如何安排?」

傅玦道:「此人還是要查,不過最好先去侯府看一看,若有疑問,可找適才那二人查問。」這時他看向戚潯,「去侯府之時將戚潯帶上,她是姑娘家,正適合查這案子。」

孫菱在旁道:「我也要同去,我也能幫忙。」

傅玦卻不贊同,「這是查案,不比你平日里玩鬧,你最好莫要添亂。」

孫菱一聽此言頗為不服,「我怎會添亂……」

傅玦卻是不容置疑,此時天色已晚,傅玦道:「事不宜遲,今夜便去侯府看看,芷園也需要人盯著,此案長公主雖說讓大理寺與刑部密查,不過如今大理寺先行查看過案發之地,便還是你們為主力,刑部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