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牽機11(1 / 2)

仵作驚華 薄月棲煙 2788 字 202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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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牽機11

當日長公主帶去上林苑的侍從攏共二十三人, 這些人按照差事依次列在中庭,面上雖有疑慮, 卻無人惶恐不安。

傅玦先將幾個管事叫上來問話, 管宴飲的在上林苑膳房,布置夜游的則下午便准備好了各處,到了晚間, 燈樓和水渠不必人候著, 兩處登高樓台也只亮了燈,又將憑欄之地稍作打掃便罷, 剩下的人, 都留在了斗巧台、拜星魁與花閣視影之地, 而迎客的幾人到了晚間亦守在人多處隨時聽候差遣。

如此問了一圈, 也未見何處有錯漏, 更無人瞧見誰有古怪行徑。

傅玦沉眸未語, 孫菱忍不住道:「當天夜宴,園子里的御林軍是各司原職的,倘若公主府的下人都未發現古怪, 那御林軍和其他人的侍從就更難發現了。」

秦瞻站在門口, 「齊姑娘自己去望月樓也十分古怪, 會否是她與人有約?二人去之時都避開了眾人?」

傅玦道:「不排除這般可能, 只是如今沒有線索, 難以確定誰會和齊明棠有約。」

秦瞻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這兩日公主心里也不好受, 她素日喜好熱鬧, 這才想著乞巧節熱鬧一番, 卻未想到出了此事。」

傅玦這時看向秦瞻,「駙馬當日一直陪著公主在擷芳館, 那在此之前的夜宴上,可曾瞧見何處古怪?」

秦瞻略作沉吟,「若說和齊姑娘有關的話,我也只知她和威遠伯府的二小姐爭了兩句,當時她們三個跟著皇後娘娘出宮的,就坐在我們隔壁的宴席上。」

傅玦早知此事,見來公主府也問不出什么,便道:「若是府上誰想到了什么,可隨時去大理寺和刑部報官,或者直接派個人來王府也好。」

秦瞻點頭,傅玦打算告辭,孫菱卻想留下探望長公主,這時秦瞻道:「她剛吃了葯睡下,還是那不能見酒的毛病,你要等她醒來的話,少不得要等一個時辰。」

孫菱聞言只好道:「那我明日再來。」

秦瞻應好,親自將他們送出了公主府。

孫菱要原路回府,傅玦和戚潯便在門口與她分別,臨走之時,傅玦問道:「長公主有不能飲酒的毛病?」

孫菱往府門方向看了一眼,「長公主少時得過一回病,後來落下了體寒的毛病,之後每年都要反復幾次,亦不得飲酒,但像駙馬說的,長公主是喜好熱鬧的性子,因此很不愛忌口,這次身上不適,多半是乞巧節那夜飲酒所致,每次病發之後,總要卧床休養幾日才好。」

傅玦還是頭次知曉長公主舊疾,又想,長公主至今無子,或許也是這舊疾作祟,待上了馬車,戚潯道:「駙馬在公主府,似乎是不理俗事之人。」

傅玦道:「可是見他記不清當日去上林苑的廚子?」

見她頷首,傅玦也道:「我亦瞧見了,駙馬是文人,或許對這些不上心。」

「那王爺,如今怎么辦?」

「等,看宋少卿有無消息送回來。」

傅玦說完,又掀簾看了一眼天色,低聲道:「密州之事,我會盡快派人告訴江默,你與他不好頻繁會面,此事便不必管了。」

說至此,傅玦又想起什么似的,「玉凝霜可知密州之事?」

戚潯搖頭,「我猜是不知的,否則兄長不會從無提及,且她在戲樓之中也幫不上什么忙,兄長沒道理告訴她。」

雖是如此說,戚潯卻也無法肯定,便道:「不若我走一趟長福戲樓?正好多日未見她,便當做探望她。」

傅玦略作沉吟,「下午我要入宮一趟,否則,我倒是想陪你同去。」

戚潯有些不解,傅玦卻似乎真的想與她一起去,「明日再去可好?」

「自然好,也非要緊之事,不過,王爺為何要去戲樓?」

傅玦道:「此前從未注意過她,她既是陸家小姐,便想見她一見。」

戚潯心頭那古怪又漫了上來,傅玦不僅對她頗為回護,對江默也十分寬厚,如今,還關懷起了玉娘,難道真是念全了父輩情誼?

見她定定地望著自己,傅玦心頭微動,忙道:「我絕無他念。」

戚潯一怔,隨即失笑,「我只是意外王爺會關心玉娘。」

傅玦道:「既連江默也能照拂,自不能落下一人,她如今還不知道我已知曉你們身份,明日見到她,你也不必多言,免得節外生枝。」

見戚潯明白,傅玦又道:「先送你回大理寺,等晚些時候出宮,看宋少卿今日可有所獲。」

馬車沿著御道一路往西,沒多時便到了衙門長街,將戚潯送到大理寺,傅玦才又駕著馬車往宮里去,戚潯進了衙門,便見宋懷瑾他們尚未回來。

戚潯直等到日頭西斜,王肅和朱贇先一步回來,二人一日之內跑了三家,還吃了一處閉門羹,累得不輕,剛緩了口氣,宋懷瑾幾人也陸續回來,見戚潯在此,便知不必去上林苑見傅玦了。

眾人喝了口冷茶,宋懷瑾嘆氣道:「沒問出特別的線索,大家言辭也都謹慎,輕易不敢指證旁人,今日去兵部侍郎府上,那家小姐支支吾吾,先說只去過上林苑一次,後來又說去過上林苑兩次,臨走之時大抵慌了,才說去過四回。」

王肅便道:「何止謹慎,大家都怕牽扯進來,今日去遠寧伯府上,還以老夫人病了為由,不讓我們入府探問。」

宋懷瑾不滿皺眉,「還有這等事?」

一旁謝南柯道:「既是如此,那他們府上倒要重點問問。」

周蔚在旁道:「我們是不是得多跑幾趟齊國公府?」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宋懷瑾問戚潯,「你跟著王爺去長公主府上了?」

戚潯道:「亦見了郡主,但他們都不知那夜有何異端,這案子查到現在,走向似有些古怪,我們表面上猜到的可能,似乎都不對。」

宋懷瑾道:「按照以往的經驗,要么像王爺說的,是有人說謊,要么便是我們忽略了哪一處,凶手行蹤雖然隱蔽,但絕不可能毫無破綻。」

說完這話,宋懷瑾朝外看去,「時辰不早了,王爺待會子來了,只怕要失望。」

日頭落入天際,漫天的雲霞似火一般,傅玦入宮已有半日,可到了此時,也未見人來,眾人又等了兩盞茶的功夫,一匹快馬到了衙門之外。

不多時,林巍跟著看門的差吏進來,行禮之後道:「宋大人,王爺讓我來說一聲,今夜他有事留在宮中,暫不得空來此,不知你們今日查問得如何?」

宋懷瑾如實道來,又問:「王爺何事留在宮中?」

林巍嘆了口氣,「是議和的事,齊姑娘出事兩日,西涼那邊大抵是想添亂,連著上折子要定下聯姻人選,陛下也有些著急,害怕橫生枝節,因此想定下呂家小姐。」

眾人皆是一驚,宋懷瑾站起身道:「這樣快便定下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