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4 局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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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情看著那手機,瞪大了眼睛驚慌的搖頭,「我……」

「別跟我說不知道電話號碼哦。∑!」沐如嵐道,本來還以為一直都是白素情搞的鬼呢,原來還有幕後黑手嗎?真叫人好奇吶。

白素情有點慌張,電話號碼,她當然知道,但是……但是她很怕他……她尊敬著那個人愛戴著那個人同時也恐懼著那個人……剛剛對沐如嵐說出那句話已經是背叛了他,她怎么還敢告訴沐如嵐電話號碼讓她打過去?即使他不在眼前遠在千里之外,但是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了……

「不說嗎?」沐如嵐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白素情猛然感覺到下唇出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感,她驚恐的撇開腦袋,然後看到沐如嵐手上的針尖部有著一抹猩紅色……

白素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剛剛沐如嵐在干什么?啊?!她在干什么?!真的要把她的嘴……

「情情好像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呢。」沐如嵐一只手壓在白素情的腦袋上,身子彎下,臉蛋湊近了白素情,笑得溫柔的看著她。

白素情似乎這才清楚的意識到,沐如嵐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威脅,而是真的!根本不是她可以忽悠過去的,在忽悠她就要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素情再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滿心的都是配合沐如嵐,救自己,雖然她尊敬愛戴著那個哥哥,但是他根本沒辦法救她也不會救她,他是冷酷無情的,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妹妹過,他心里只有他那個已經死掉不知道多久的親生妹妹……

把他的聯系號碼告訴沐如嵐,沐如嵐絲毫沒有遲疑的便撥打了出去,忙音顯示,這將是一通國際電話。

趁著還沒有撥通電話的空檔,沐如嵐又問白素情,「你哥哥跟柯家又有什么仇呢?」

「我不知道。」從頭到尾,白素情都只是接受任務,然後自己想盡一切法子來完成這項任務,哥哥說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那你完成任務失敗後,他會采取新的一輪計策來奪取柯家的一切是嗎?」這可真叫人頭疼呢,一個白素情完了之後,難道還會出現無數個白素情嗎?前世她與柯家沒有交集,二十歲的時候就死了,並不知道後來柯家發生什么事情,白素情又做出什么事情,只是現在柯家有她重要的家人吶,不可能放任不管哦。

「我……我不知道……」白素情咬著唇搖搖頭,這些事她確實是不知道的。

「真是的,怎么一問三不知呢。」

此時,那邊電話撥通了,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就等著那邊的人接起來了。

沐如嵐靠在推車上,笑容依舊,白素情卻有些緊張了起來。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沐如嵐幾乎以為那邊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那邊卻驀地被接了起來,一道還尚帶著幾分睡意的低沉成熟的男性嗓音傳了過來,「hello?」

光是聽著那聲音就覺得是一個很有氣勢的男人呢。

沐如嵐看著白素情緊張到微微張開口的樣子,唇角的笑容微微的加深了一些,「你好先生,請問是白素情的哥哥嗎?」

那邊的人驟然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時已經沒有了那幾分睡意,隔著電話聽他講話,都能感覺到一種濃重的壓迫感,「你是誰?」

沐如嵐手中的針針尖輕輕來回不斷的撫過白素情的臉頰,「我是沐如嵐。」

白素情緊緊的咬著唇,她覺得希望之光近在眼前,但是又覺得死神離她如此之近,她相信,只要只要她敢出聲,沐如嵐會立刻叫她再也開不了口。

我是沐如嵐。

那邊的聲音再次沉默,隨後又響起,隱約的,帶著幾分諷刺,「白素情現在在你手上。」

「你要救她嗎?」

「魔鬼會為了一個沒用的家伙變得心軟么?」

沐如嵐輕笑出聲,「是呢。」

「你還真是繼承了你們家的『光榮傳統』,難怪柯老頭會這么重視你。」那邊的人諷刺的更加的明顯,叫沐如嵐甚至都以為自己是說錯什么話了導致對方一副跟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的語氣。

「柯家跟你有什么過節嗎?」沐如嵐問道。

「魔鬼怎么會記得曾經踩死過幾只螻蟻?」

「也是呢。」沐如嵐笑容微微的冷了一些,「既然這位先生知道螻蟻就是死了也不會被記住,又何必要求呢?替螻蟻報仇的魔鬼似乎也顯得很可笑吧。」

真是不留余地的反擊。

那邊的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卻叫人感覺到一種戰栗的危險感,「沐如嵐……很好,很好。」兩個很好,對面的男人掛了電話。

白素情瞪大了眼睛看著沐如嵐,帶著一種難以置信,她難以置信沐如嵐竟然敢這樣跟那個男人說話,她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有多么可怕?沐如嵐簡直就是在找死!

「真沒禮貌吶。」沐如嵐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有點遺憾的道。不過倒是可以確定了,對方和柯家確實有仇呢,大概想一下,因為柯家的原因,導致對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很平常的理由,不過也算正常。

「你什么都不知道嗎?」沐如嵐看向白素情。

白素情有點驚慌的點頭,生怕回答晚了沐如嵐又開始動手腳了。

「這樣啊。

「這樣啊,那我們快點開始吧。」沐如嵐微笑著道。伸出手拿起推車上面的一卷透明膠,抓住頭頭,撕拉一聲,那聲音刺耳極了。

白素情驚恐的看著沐如嵐,「你要干什么?!你說了我聽話就不殺我的!」

「我沒有要殺你啊,放輕松,別緊張。」沐如嵐說著,拉長了手上的膠帶,把一部分貼在白素情脖頸後面的椅背上,然後伸手按住白素情的額頭,把她的腦袋往椅背上按去,叫她腦袋仰了起來,白素情想掙扎,卻奈何一個腦袋的力氣根本敵不過沐如嵐的手,膠布從她的額頭上橫貼過去,卷了好幾圈,最後再次貼在靠椅後面。

剪開之後,她又開始從白素情的下巴開始,貼到她的腦袋上,同樣繞了好幾圈,叫她的嘴巴無法張開……

好一會兒,呈現在沐如嵐面前的是一個從腳到腦袋都跟椅子緊緊相貼的白素情,雙腿分開跟前面的兩根椅腿綁在一起,雙臂跟兩個扶手綁在一起,背脊緊貼著椅背,腦袋仰著後腦緊靠在椅背上面,如果換上白色的紗布,就像一個石膏雕塑。

沐如嵐眼眸微微的眯起,十分的享受痴迷,「真是漂亮吶,情情,你果然一早就該為藝術獻身了呢。」

白素情眼睛轉動努力的想要朝沐如嵐那邊看去,心臟如雷搗鼓,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上下顎被緊緊的貼著,她除了緊閉雙唇之外根本毫無辦法。

「不要著急哦。」沐如嵐笑容溫柔的道,「我們慢慢來吶,今天的步驟要花費的時間和我們今天剩下的時間相比要短上一些,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我會把情情弄得很漂亮很漂亮的吶。山雞變成鳳凰,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呢。」

粗粗的針在燈光下寒光閃爍,水色的絲線穿過,在末梢打上一個漂亮的小結,隨後輕輕的靠上白素情的肌膚,在白素情差點嚇暈過去的時候,又突然拿開,懊惱的敲了下腦袋,「差點忘了呢,得先消毒啊。」

被消毒葯水擦過的針,顯得更加的冰冷凜冽,白素情瞪圓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

……

黑色的車子漸漸的遠去,墨謙人依舊坐在禮堂中,神色淡漠中又仿佛有些許的復雜暗色。

墨無痕勾著夜白的手走進來,「哥,嫂子要下課了,你還不去接她?」

墨謙人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邁著步子走出禮堂,外面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遮擋,看不到藍天,此時顯得陰暗陰郁,叫人看著便心生不喜,影響心情。

他站在門廊上,雙手插進褲兜里,眼皮緩緩的覆上,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兩片剪影,略顯蒼白的下顎微抬,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一瞬間仿佛壓下了什么,慢慢的睜開眼,那雙眼眸平靜的猶如深夜中的湖面,平靜的仿佛連塵埃都能倒映出來,卻又像連這么大的世界都不在他眼中。

他邁開步伐,腳步踩在潮濕的地面,身影顯得消瘦清冷,自成一個世界。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明天是你和嵐嵐訂婚的日子,但是就在同一時間,那條線索你要是沒有及時抓住,就會消失無影無蹤,而你想再一次和殺害你父親的凶手拉近距離,需要的時間有多少,你應該知道。」那個如同花妖一樣妖嬈漂亮的少年如是說道:「不用想著威脅我,沒有一條法律規定我一定要提供罪犯的犯罪線索。so,你選擇替父親報仇還是選擇跟嵐嵐訂婚呢?不用太在意,這就是個游戲,訂婚這種東西,不過是一場宴會的事,什么時候舉行多少次都是可以的吧,不過抓住真凶什么的,機會可就只有這么一次了。」

墨謙人剛剛走出庄園大門,天空又飄起了細雨,已經發芽的柳條在風中搖擺,身姿那樣婀娜。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腳步徒然頓住,目光落在前方,一瞬間如同在平靜的湖面落下一支羽毛,輕飄飄的,偏偏盪起了圈圈溫柔的漣漪。

柳枝飄盪的柳樹下,少女撐著一支淺藍色的傘,手上還捻著一支細細的柳條,靜謐如畫的站在那里,看著他,勾著笑,淺淡溫柔,卻偏偏猶如重量驚人的,撞進他的心中。

他總是安靜沉默,就像一個冷眼旁觀世間紅塵喧囂的君王,淡漠而高高在上。

她總是溫暖柔和,就像被上帝遺忘在人間的天使,溫柔寬容的讓各種人都想要靠近。

他是冷月。

她是暖日。

彼此本該毫無交集,卻偏偏走到一起。

沐如嵐慢慢的走向墨謙人,烏黑細長的發絲隨風輕輕的飄盪,姿態一如既往的愜意仿佛漫步在雲端。

墨謙人沉默著看著她,淡漠的眸中倒映著少女纖細的身影,心臟一瞬間仿佛溫熱了起來。

「謙人。」沐如嵐踮起腳尖,抬高了手,把傘分給他一半,一只手有些擔憂的覆在他的臉頰上,「怎么了?」

墨謙人沒說話,臉頰上的觸感很明顯,少女的手總是暖暖的,而他總是有些涼,那種溫暖叫他著迷。

他微微的彎下腰,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頸窩上,閉上眼眸,深呼吸,「沒事。」

沐如嵐一手舉著傘,眼眸轉動落在男人的側臉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伸出另一只手回抱住男人,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我在這里哦,謙人。」

男人的背脊一瞬間僵了僵,下一秒雙臂松開一些,又猛然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