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0 夾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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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永遠不會存在,就像失去的生命不會再重來。「*

舞台燈光漸漸的暗下,最後置於一片漆黑之中。

會場內一片寂靜,性格高傲的女孩們背脊挺直,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舞台,唇瓣緊緊的抿著,眼角有珍珠滑落。

就像醞釀著的火山,幾秒後,雷鳴般的掌聲轟然爆發而出,人們紛紛離開座位席,女孩們反應比男孩們還要激烈,掌聲結結實實,幾乎要讓人誤以為這個能夠容納上萬人的會場已經塞滿了人,而非連二分之一的人數都不到。

秦出雲伸出手指拂掉眼角的淚,心里說不出的震撼,也沒辦法不站起身鼓掌。沐如嵐私自改了劇本,讓人厭惡的巫婆成了最受矚目的魔女,變態扭曲的情感成了真摯熱烈的愛,最後那一句問話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在原來劇本主線劇情絲毫不變的情況下,她生生的帶著其他演出者來了場劇情大變革,真是膽大妄為,偏偏還叫人根本沒辦法說她任何的不是!被改過的劇本比秦夕陽寫的那個惡心的黑色童話更精彩更動人!

如果在開場前,人們想的是:巫婆!快滾開,讓我來!那么現在則是:公主!快滾開!讓我來!

掌聲遲遲不滅,長久的叫秦破風震驚過來反應過來後臉色大變,看著沐如嵐帶著些許怒氣,又夾雜著些許的復雜,陰陽怪調的哼了聲,「沒看出來,挺有當戲子的天賦的。」

待帷幕再一次拉開,舞台劇演出人員依次按照角色輕重上前謝幕,最後才輪到三個主角,公主和王子牽著手一起走出,人們卻再也沒有了公主第一次出場的時候的那種驚艷感,就像白紙上畫出一抹濃烈的色彩後,人們眼中便只能看到那抹色彩了。

掌聲停頓,人們幾乎屏息等待,待到紅色的帷幕後緩緩走出的黑色,才猛然再一次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華麗的層層疊疊的裙擺在後面緩緩拖曳著前行,腳步踏、踏的緩慢而富有節奏,就像要踩到心臟上,就像心臟跳動的節奏,每一步仿佛都踩開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黑色的向上生長的藤蔓仿佛帶著尖銳的刺,蔓延在她的雙臂上,濃烈的仿佛黑色翅膀展開的煙熏妝,甚至還有剛剛最後一幕中從唇角滑出的紅色鮮血,就像缺一不可的魔方,而整合起來卻是那么深刻的刻在人們的腦海中。

台上所有的顏色瞬間黯淡無光。

即使是飾演公主的莫莉都沒辦法對搶走她光芒的沐如嵐生氣,因為就在剛剛,她差點就迷失在她的眸中,差點忘記台詞脫口而出說願意跟她一直在一起,她就像一個真正的魔女,渾身都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華麗到極點,美麗到心碎。

少女走到台前,唇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微笑,優雅的抓起身邊層層疊疊的裙擺,彎腰,感謝。

不知道是誰一時沒忍住,激動的尖叫了一聲,瞬間就像按下了某種按鈕,踢掉了矜持和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好幾撥的尖叫聲夾雜在激烈的掌聲之中。

情況好像失控了啊。秦出雲看向臉色臭臭的秦破風,他們想讓沐如嵐難堪的,結果現在非但沒有讓她難堪到,反而似乎讓她一下子有了不少的擁護者,人氣頗高呢。

秦破風哼了一聲,瞪著台上的沐如嵐,「虛偽!」想想她的眼神,想想她的一舉一動,簡直就是活靈活現,連他都差一點被她的演技所騙到了!演技那么好的家伙,平日里還表現的純白無暇,想想都覺得不可能,說不定就是個騙——

「咕咕!」鴿子叫喚的聲音。

「撲哧撲哧……」鴿子拍動翅膀的聲音。

一只從門口飛進來的白色鴿子,撲哧撲哧的飛進來,驚訝了不少人,連掌聲也被打擾的有些停了下來紛紛看向它,奇怪,他們學校里沒有養鴿子啊。

一雙雙視線追著白鴿,看到它飛向舞台,然後落在了一根白皙纖細的手指上,手指輕輕的帶著它到胸前,沐如嵐垂眸看著被它丟在中國好幾個月終於被空運過來的蠢萌小寵物,看到它蠢萌蠢萌的黑豆眼,不停咕咕叫好像在表達激動之情的紅色尖嘴,眼瞼微微的斂下,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天使和白鴿,最完美的搭配。

人們驚呆了。

魔女背後好像有純白色的雙翼,朦朦朧朧的,被燈光照的有些不真切,美得讓他們有種是不是看到了仙境里的風景的錯覺。

秦破風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忽的,感覺到一雙銳利冰冷的視線穿透了重重人壁,落在了自己身上,沐如嵐抬眼,同樣在一瞬間穿透重重人牆看到最後面靠近出口處的男人,對方一如既往,眸中沒有絲毫的善意,沐如嵐唇角的笑容微微的深了些,禮貌的朝他頷首,移開視線,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皮下斂的瞬間將眸底劃過的詭異光芒遮掩的一絲不漏。

就是這個人呢,讓前世那個愚蠢又丑陋的自己死去,該感謝他嗎?果然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謝謝人家,要不是他的算計,那么蠢的她怎么可能看得清那些她以為的親人的本性?她又怎么能夠擁有現在的一切?吶,找個時間送他一份禮物好了,她最喜歡的人偶怎么樣呢?這樣夠表達出她的誠意了嗎?呵呵……

所謂的慶典到此便已經算是結束了,沐如嵐去後台換衣服卸妝,前面學生們議論聲不斷,很好奇她是誰。

其他社團的人早就換好了衣服卸好妝,只有沐如嵐的是最復雜的,所以整個化妝間里只有沐如嵐一個,等沐如嵐換好衣服,卸掉臉上的煙熏妝出來,便看到有不少個穿著白帝校服的女孩男孩站在化妝間外面,似乎在等她。

「嗨……」正興奮著的女孩子突然看到沐如嵐的素顏,一下子有些怔住了,其他幾個同樣如此。

妝前妝後差距不少,特別是煙熏妝這種色彩濃烈的妝,這一點他們當然知道,而且沐如嵐平日里就是不化妝的,精致漂亮是自然,可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怔住的。

有女孩似乎是意大利人,看著沐如嵐十分驚訝的對著身邊的女孩嘰里咕嚕的說著什么,沐如嵐一句話也聽不懂……

沐如嵐想起那個女孩子說的她是白帝學院大名人的話,看來,確實還蠻有名的吶。

白鴿從沐如嵐肩上的發間探出腦袋,蠢萌蠢萌的綠豆眼瞅瞅陌生人,腦袋歪了下,然後蹭蹭主人的脖子咕咕叫了兩聲。

「噢!」說著意大利語言的女孩看到白鴿驚訝的喊了一聲,「它還在!」英語。

「它是我的寵物。」沐如嵐微笑著道。

「你就像畫里走出來的,真叫人難以置信!」

「畫?」

「是的!美術館里的畫已經都快被看穿了!」

沐如嵐疑惑,跟著他們去了一趟白帝學院的美術館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干凈無痕的瓷磚地面清晰的倒映著出一道道的影子,白色的牆面上掛著各種看起來極有藝術性的畫,每幅畫得邊角都有學生的落款名字。

沐如嵐穿過美術長廊,一直跟著他們走到最深處,然後驀地映入一片不一樣的雪白色,一幅巨大的畫像出現在眼前,長寬最少有兩米,獨獨的占據了這一面牆。

簡單又不簡單的一幅畫,里面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天使。用很特殊的手法在白紙上用白色的顏料畫出一種特殊的清晰感,背生雪白雙翼的少女在畫中,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那白色的翅膀,幾根飄落在她身前的羽毛,幾乎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摸摸是不是真的,美得不可思議。

而,那是她的臉。

畫中的天使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沐如嵐視線移向右下角,卻沒有看到落款,興許是畫者認為那會壞了畫的美感,所以省略掉了。

「這是誰畫的呢?」沐如嵐問道,眸光有些朦朧的倒映著眼前的畫,真神奇吶,真是一幅漂亮的畫,可是這是她嗎?

「加米拉殿下畫的,不過……」突然想到了什么令人痛苦的事,說話的女孩臉色難看了起來,眼眶微微的有些紅了。

加米拉?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呀,難道是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時候被鬼手傑克冒充的那張臉的主人?那個白孔雀一樣美麗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呢。不過這幅畫還是讓人費解呢,看樣子她的有名並非臭名昭彰,為什么秦破風……

答案在她馬上就要離開這里的時候並不重要。

一輛高爾夫球車開來接沐如嵐,開車的是埃伯,他身邊還放著一個鳥籠,看起來平靜紳士,其實心里就是一張卧槽臉。

他本來是跟過來看沐如嵐演戲的,結果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叫米娜的女孩攔住,她手上拎著一個鳥籠,大概是因為沒有資格,被白帝學院的守門人給攔在門外,對方似乎認識他,便要他幫忙把鴿子帶進來,讓他錯過了跟著大部隊走的機會,一個人開著高爾夫球車在偌大的校園里迷路亂晃,等他找到戲劇院的時候,正好是沐如嵐謝幕的時候了!

他竟然在一個學校里迷路了三個小時!更可怕的是期間竟然沒有遇到一個學生或者老師,這個學校到底是有多大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浪費了三個小時,結果就是為了給沐如嵐送一只鳥!

其實沐如嵐也沒想到會這樣,白鴿是她幾天前才想起打電話讓沐如霖給她寄過來的,算好了是今天早上到的,所以便寄到米娜那里去讓她幫忙接收順便給她送到白帝學院這邊來,哪里知道米娜會被攔在外面,結果由埃伯帶進來呢?而且還是在結束了才來,本來她在戲中就安排了魔女的寵物是只白鴿的,結果沒派上用場,索性沒有白鴿戲劇也算圓滿。

因為埃伯在這里,所以沐如嵐舞台劇完了就跟秦破風他們說不跟他們坐大巴回去了,而且白帝學院這邊表示他們如果願意可以參觀參觀他們學校,所以不急。沐如嵐坐在後面逗她蠢萌的小寵物,一時沒察覺埃伯是個路痴,就這么跟著他胡亂的在校園里亂晃,而埃伯在前面內牛滿面,但願自己別再晃三個小時才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回到大門處,要不然他的臉丟大了!

事實證明,埃伯的運氣一向不怎么好。高爾夫球車越開看到的景色越是陌生的,而且不知道開了多久後,竟然從剛剛的不見一個人煙而漸漸的出現了一些人影,就像他們跑進了某個圈子里一樣,那些穿著白帝校服的學生看著埃伯和沐如嵐,也頗為驚訝。

「埃伯先生?」沐如嵐也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了,他們好像走了超過半個小時了吧?

埃伯表面平靜心里苦逼的轉動方向盤,准備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尖叫聲響起,一個穿著白帝校服的學生渾身濕透一身狼狽的奔跑著過來,一輛被塗成銀黑色的高爾夫球車頗為酷拽的追在他後面,好像要把他撞死碾在車輪下,古羅馬城堡狀的教學樓上的,四周零散著的學生看著戲,有人沉默,有人歡呼,大喊:「撞過去!快撞過去喬爾你個笨蛋!」

「哈哈哈哈……低級的小臭蟲,送你回你媽媽懷里吃奶去吧哈哈……」

惡劣至極的嘲笑。

沐如嵐看向埃伯,埃伯蛋疼的表示這車子就是這么慢!

於是後面那個被欺負的男生一下子跑到了他們的車子前面,並且還是繞著它轉圈跑,這樣那輛要撞他的車子就沒那么容易撞到了。

黑色的高爾夫球車顯然比埃伯操作的這一輛要高級的多,一下子便沖了過來,可是幾圈下來沒撞到人,開車的男生惱了,瞪著無辜被卷入的埃伯,「他媽滾開!」

埃伯看了眼躲在他們車子邊上哀求的看著他的男生,表示他的世界觀在這個學校受到沖擊了,他在這里看到了一種更徹底的弱肉強食的鐵規。

沒跟著大部隊回去的秦破風從一樓出來就看到這么一幕,看到沐如嵐的時候眉頭皺了下,心想怎么哪里都能見到她?

埃伯慢慢的開動車子繞過擋在前面的那輛黑色高爾夫球車,也不再看那個男生哀求無助的眼眸,他和這些人不是一個世界的,還是少摻和的好。

只是那個開車的男子在車子繞過他的時候終於看到了斂著眼瞼逗弄白鴿的沐如嵐,頓時眼眸瞪大,「喂!停下!魔女小姐!」

沐如嵐並不理會,埃伯也並不理會,只是任性的男生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不理會他的獵物了車子開到前面擋住了埃伯的去路,跳下車三兩步又跳上了沐如嵐身邊,男子笑出八顆牙,「嗨。」

沐如嵐看了眼不請自來的客人,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疏離的微笑,「嗨。」

那男子剛剛想說什么,秦破風便出現在了高爾夫球車邊上,眉頭皺著,看起來很是不悅,「喂!這里不是你們有資格進來的地方,誰允許你們過來的?」

「有什么關系,她可是……」坐在沐如嵐身邊的男生有點吊兒郎當的出聲。

「閉嘴,誰允許你插嘴了?」秦破風鏡片下陰鷙的寒光一閃而過,原本還囂張的吊兒郎當的男生立刻變了臉色,不甘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從沐如嵐身邊離開,不再說話。

「是那位可愛的小姑娘啊。」一道頗為溫柔的女聲響起,秦冷月從邊上教學樓上的階梯上下來,走到秦破風身邊,看著沐如嵐笑容寬容和煦,就像大姐姐在看小妹妹一樣。

沐如嵐只是朝她輕輕的頷首,「埃伯,走了哦。」

「既然來了,要不要測一測你的排行?」秦冷月又出聲,笑著指了指教學樓那邊,「一樓那里的排行榜很有趣呢,可以測一測你的能力在所有人中排行第幾,一旁還有星座運勢測驗呢,想玩玩嗎?」

秦破風眉頭擰了下,他在慶典開始前也想讓沐如嵐測一測看看她的排行的,只是現在……一進行排行,就意味著她可能排在一部分人上面,可也意味著有一部分人踩在她上面,白帝學院的規矩,下面的人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反抗任何一個排在他上面的人,就像那個被欺負的男生,就像他一說閉嘴就得乖乖閉嘴的囂張的家伙。

沐如嵐不是白帝的學生,似乎沒必要進行這種排行,要知道除非很靠前,要不然怎么都不好看,特別是沐如嵐本來就是白帝學院的大名人了,多的是會找她茬的人。

沐如嵐微笑,「謝謝,不了,我想回學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