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死禧嬪也說的模糊,沒有什么切實的罪證。四爺不可能說禧嬪想謀害太後的話。那是打了皇家的臉面。
但是四爺又把四阿哥過給了尹氏。
這一來,朝野中少不得要猜測四阿哥的出身如何,然後大家就會明白,這只不過是皇上不想叫四阿哥跟著禧嬪一起出事罷了。
而禧嬪是為什么出事了呢?自然要眾說紛紜,不管是為什么,四阿哥弘時臉上都不會好看。
這一安排,還不如四爺直接告訴臣子們,雖然禧嬪出事了,可四阿哥是無辜的呢。
尹氏是個擋箭牌,卻也叫弘時以後多了些不清不楚。
就算是有人願意信了尹氏就是四阿哥生母,以後就不會有人質疑么?尹氏當年是格格,可紐祜祿氏也沒做過側福晉啊。
一個格格自己不能養孩子,給了另一格格這是為什么?
弘時不清楚了,以後還如何能與弘昕爭斗呢?
永遠都低了好幾頭。
四爺是疼愛弘時的不假,不然他就不會一點都不提起弘時的罪過。
可是……不送進宗人府,四爺也不可能叫弘時太舒服了。
這一次,四爺畢竟氣的狠了。
阿圓見主子搖頭之後就沉思,也不敢問了。
心說到底還是主子看的遠些,她到底不如主子。
「禧嬪送去哪里了?」葉棗問道。
「回主子的話,送去了重華宮,也是馬上要賜死了。」珊瑚道。
「嗯。」葉棗想了想:「叫裕貴人過去,親自送禧嬪上路吧。」
「是。」這回,阿圓秒懂了主子的意思。
裕貴人雖然眼下看著是安分了,可是她也是個賊心不死的。
叫她親眼看著禧嬪的下場,也許能就此老實了。
「去請皇上來,就說我備好了晚膳了。」葉棗道。
白玉哎了一聲,出去吩咐了。
四爺來時,葉棗一如往常一般與他說話。
洗漱過,換了衣裳,四爺看她:「沒什么想問的?」
「不需要問,你做的我都明白。」葉棗拉著四爺的手,給他塗上綿羊油。
「明白了什么?朕還是保住了弘時。」四爺故意道。
「人說生一個孩子傻三年,莫不是你覺得我還傻著,就哄我不成?弘時確實欠收拾,你這般很好。以後他要是改了,懂事了,還是有機會好好的。」葉棗塗完了四爺的手,自己也塗好。
「你呀。」四爺看她:「弘昐和弘時,朕還不是偏心了?」
「你沒有。」葉棗直接道:「弘時是想上位,作為皇子,其實無可厚非,只是不該狠毒的想要了太後的命罷了。弘昐不同,他是壞了良心了。」
葉棗嘆氣:「我心里還不知你?我剛進府的時候。李氏已經很不像話了,你還是處處忍讓著她好幾年,還不是為了弘昐和大格格?這些年,你對他不好?所以,他是要殺你,我就如何也容不得他。可弘時雖然有野心,到底不敢弒君殺父。我也容得下。我都容得下,你如何容不下?」
「你是替朕找理由?」四爺搖搖頭:「你呀。」
「我不需要替你找理頭,你是皇帝,你只要是不想對你的兒子趕盡殺絕就好。好了,不提這個。我叫裕貴人去送禧嬪一程了。希望她親眼看見了紐祜祿氏的下場之後,以後能不做死。」
「哼,也是個心大的。」四爺冷笑。
「好了,你心情不好,好好吃一頓吧。身子最要緊。旁的我都不在意,我就怕你身子不好。」說著,就拉著四爺起身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