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眾汪說龜麗弓輔(1 / 2)

盛唐夜唱 波波 2021 字 202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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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鎬的勸說,打動了葉暢,不過饒是如此,葉暢還是森然說道:「看在張公顏面上,便饒他這一回,至他心服口服……那重要么,若是不服,便砍他的腦袋」

隨著他這話語,那邊孫可折的罵聲已經嘎然而止,然後軍士用一托盤,將孫可折血淋淋的腦袋呈了上來。葉暢擺了擺手,軍士將那腦袋送到了兩名副使面前,兩名副使如今是面如土色,

他二人帶著孫可折的腦袋回到了自己軍中,迪烈第一時間接見了他們,待聽說了事情經過之後不由大怒:「唐狗辱我太甚……來人,聚將,與唐狗決一死戰」

弓輔慌忙阻攔:「不可,不可,撒懶之敗,便在魯莽,迪烈汗不可不引以為鑒」

迪烈聽他一提醒,頓時悟了過來:「你所言甚是,唐狗是有意如此,好激我憤怒」

不過旋即他又皺眉,就算明知是唐人要激怒他,他又能如何,除非真准備與唐軍全面沖突,否則的話,就必須咽下這口氣。

「不爭朝夕,迪烈汗,我們第一要務,仍是探聽唐人虛實。孫可折之死,雖有唐人故意激怒我方之計,但也是我們思慮不周,孫可折自己也有尋死之錯……不如再派一人為使」

迪烈猶豫了好一會兒。

他不蠢,唐人先敗撒喇敗得於凈利落,證明唐人的戰斗力極強,然後又斬他的使者斬得殺伐果決,證明唐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唐人越是傲慢,他心里就越是擔憂,畢竟契丹此時全族加起來,也不足二十萬人,與人口數千萬的大唐帝國相比,當真是差之甚遠。

「只好如此了……此次派誰為使?」

「勻德實為人誠穩踏實,據聞當初在柳城時,便是安祿山也多次贊他,不如令勻德實前往吧。」弓輔又建議道。

與孫可折一樣,勻德實曾經在柳城為安祿山效力,後來返回部落。此人是契丹人中少數能計算的人物,故此,迪烈以其為主簿,雖不算是迪烈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手中少有堪用的人物之一了。聽弓輔薦勻德實,迪烈思忖了一會兒,也覺得此人堪用,便點頭道:「好吧,將勻德實召來」

這一次他們給勻德實交待,以探聽唐軍虛實為主,不可傲慢,哪怕謙卑一些都無妨。得了他們叮囑,勻德實心中雖是有幾分不情願,卻還是領副使前往

「契丹使者又來了?」此時唐軍仍在距離建安州三十里外駐扎,聽聞契丹又派使者來了,葉暢一笑:「鉗牟丁,又要有勞你了……若不是那弓輔,恐怕這次真得打你板子了。」

鉗牟丁唉聲嘆氣道:「某知矣,這板子不能怨司馬,只能怨契丹人」

眾人都是大笑起來,不一會兒,鉗牟丁便引著使者進來,他臉色又有些異樣:「稟司馬,契丹使者勻德實帶動。」

又不是弓輔,張鎬與王昌齡有些同情地望了鉗牟丁一眼,鉗牟丁咧了一下嘴。那勻德實倒是得了孫可折的教訓丨認出葉暢之後,便下拜行禮:「小人勻德實,拜見司馬,問司馬安」

「起來吧,你比起那個孫可折可是要好得多你家祖先,不是亂臣賊子吧?」

「小人世代忠良,絕非亂臣賊子。」勻德實低頭哈腰:「只是祖先並未出仕大唐,故此聲名不顯。」

「你此來是何意?」葉暢道。

「小人此次奉命前來,乃是問候大唐天軍,並問司馬,可有需要我契丹相助之處。」勻德實小心翼翼地道:「此處有小人部迪烈汗書信一封,請呈於司馬案前」

他呈上信,鉗牟丁接過,轉遞到葉暢面前,葉暢拆開來看了看,交給張鎬

這信是弓畏所寫,自是卑辭厚顏,奉承不斷,將契丹人東侵說是「因松漠飢荒,不得不東向」,略略提了一下他們占領遼東數州之事,主要還是告安祿山的狀,請葉暢轉奏大唐天子。

葉暢很明白,這封信,他就算是轉奏,也沒有任何用處。事實上當初釋善直領人查探通往渤海郡國之路時,經過松漠,契丹的阻午可汗便曾隆重接待,其間也請善直轉一封信給大唐河北道的地方官再轉奏李隆基,也是告安祿山狀。但是此時李隆基需要安祿山,李林甫也需要安祿山,故此安祿山地位穩固,根本不可能撼動。

張鎬看到其中「取頗利城以就食」之句,心中微微一動:「這頗利城是何處?」

葉暢一伸手:「地圖來」

便有人將地圖掛在他大帳前,很快便看到了頗利城,原來這頗利城乃是高句麗人所稱武厲城,隋取之,更名為通定鎮,隋亡又為高句麗所得,唐太宗征高句麗時收復,更名為頗利城。

在地圖上看到這個,葉暢頓時咆哮起來:「豬狗牧奴,安敢欺我」

聽葉暢一發怒,那勻實德心便跳了起來,不待葉暢下令,他便跪下叩頭:「小人只是奉命來使,實在未曾有欺司馬之意,還請司馬恕罪」

「還敢說沒有欺我之意?」葉暢一指地圖上的頗利城:「你可知此處為何處?」

「這個……為何處?不就是……不就是頗利城么?」

「就是頗利城?你可知本司馬初來遼東時所授軍職?」

這個勻實德倒是知道,葉暢來遼東之初,所授軍職乃是襄平守捉使。他顫聲道:「襄……襄平守捉使……」

「牧奴果然欺我」葉暢吼道:「襄平守捉使治所,便在頗利城,契丹豬狗取頗利城就食,那我去何處就食?」

這可就是雞蛋里挑骨頭了,勻實德慌得剛要自辯,可是葉暢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揮手又是下令:「拖出去,砍了」

勻實德才叫了兩聲,便被用抹布堵了嘴,直接拖了出去。那兩個副使面面相覷,這一下,他們回去又得帶著正使的人頭回去了。

不過緊接著,葉暢再度喝斥鉗牟丁,還令人將鉗牟丁拖出去打了二十棍,聽得外邊鉗牟丁的慘叫聲,兩個副使低著頭,心中想:無怪乎連接殺了兩個正使,這位唐人的少年大官兒脾氣暴烈,實在不是個好侍候的家伙。

此次回去之後,再怎么也不能當副使了,前兩回都只砍了正使,他們僥幸活著回去,下一回沒准就連副使一起砍了。

才這樣想,便聽得葉暢道:「原本當將你二人一起砍了,不過念及無人回信,留汝二人狗命,取了人頭,還不快滾」

二人如蒙大赦,狼狽而走,回到己軍營中,迪烈又是大怒:「這漢狗安敢如此,弓輔,你總是說要派人去打探虛實,你說如今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