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昔時風波今又起(1 / 2)

盛唐夜唱 波波 2087 字 202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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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刑滓一黨圍困,看似絕望的情形之下,陳玄禮並沒有多少畏懼,但此時面對臉上帶著笑容的葉暢,他卻隱約感覺到一絲害怕。

象是對著李隆基時一樣。

「這些人……不是葉中丞你的手下?」陳玄禮明知故問道。

「此人名為刑滓,京中游俠兒,與王焊向來交好。」葉暢踢了一腳刑滓:「陳將軍應當認識他吧?」

刑滓與龍武軍上下都有交游,陳玄禮不僅認識,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陳玄禮點了點頭,看著葉暢:「王?」

「正是。」

陳玄禮並不想卷入朝廷中任何派別沖突之內,因此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著如何讓自己從這件事情中脫身去——他不相信王,同樣也不相信葉暢。但旋即他驚覺起來:「他們為何要對付我?」

比起王,葉暢更有可能要對付他才是。

「葉某如今處境艱難,也不瞞陳大將軍,近來發覺有人在葉某宅外窺視,順藤『摸』瓜,便找著這些家伙。」葉暢緩緩道:「他們沒有什么異動,葉某自然不好發作,今日得知消息,他們數十人執刃聚集於道政坊,葉暢便帶人來此,恰好趕上。」[]盛唐夜唱417

陳玄禮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卻半個字也不相信。

賊喊捉賊的事情,他不是沒有見過,葉暢現在是將他自己撇得於於凈凈,安知眼前這一切是不是他布置的,為的就是嫁禍王

「至於他們為何對付陳大將軍,葉某亦並不知曉。」葉暢退了一步:「不過人既然抓著了,陳大將軍為何不審一審?」

陳玄禮一想也是,他揪住那將他騙來的龍武軍軍士,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再道:「何學謙,我一向不曾虧待你,你說說,今日為何要算計我?」

那廝倒是個狠角『色』,看了葉暢一眼,嚎叫道:「小人是奉葉暢之命來請將軍的,哪里知道葉暢這廝會翻臉不認人,竟然布下這樣的陷阱,與小人無關,都是葉暢之命」

葉暢身邊善直怒氣沖沖就要上去,卻被葉暢一把攔住。葉暢冷冷笑了一聲:「我們出去。」

他不加解釋,帶著自己的手下便出了院子,留下陳玄禮與倒了一地的死傷

陳玄禮身邊的四個親衛雖然受了點傷,因為葉暢到的及時,所以還不是很礙事。他自然不會被那個何學謙一句話糊弄過去,他沉聲道:「何學謙,你父親當初曾與我同僚,他雖然死了,你母親還在世吧,我記得,五年前你成親時,我還送過禮,你家中現在有一子一女,是也不是。」

那龍武軍士兵渾身一抖:「禍不及妻兒……」

「若你不說實話,莫說你妻兒老母,便是與你關系稍好些的,都別想有好果子。」陳玄禮獰笑起來,他能在龍武大將軍位置上坐這么多年不倒,豈會沒有些手段:「宜春院中前有蘇五奴兒,後面就會有你何二奴子」

宜春院即是教坊司,此時李隆基對此已經有些懈怠,管理不如此前嚴格,故此有蘇五奴者,其妻貌美,常為人喚去陪酒,他每次都跟隨,別人為了『淫』樂其妻,往往以酒灌醉他,他卻說「只要多給錢,吃饃饃也醉,不必喝這多酒。」故此,陳玄禮欲『逼』何學謙妻母為賤之意,昭然若揭。

何學謙雖是個亡命的,卻還有幾分良心,不是那種將自己老母送去給人污辱還自鳴得意的貨『色』。聞言驚怒交加,一時間,他不知說什么好。

旁邊的刑滓此時慘笑道:「事已至此,必是不成了,還有什么好隱瞞的,何二,你便說與陳大將軍就是——陳大將軍,念在咱們爽快的份上,你莫為難何二老母妻兒」

「說吧」陳玄禮不動聲『色』地道。

「我等實是受刑滓之指使,為王焊效命」這種情形下,何學謙只能吐『露』實情:「我們想奪了大將軍兵符,然後掌控龍武萬騎軍,『逼』天子退位,誅殺葉暢、楊釗」[]盛唐夜唱417

陳玄禮激靈一下打了個冷顫,失聲叫道:「什么?」

他只以為這是王與葉暢的私人恩怨,他只是無意中卷入其中,但現在才知道,其間另有文章。

而且這文章,還涉及到天子

他連接著問了幾句,無論是那何學謙,還是刑滓,都不曾做什么隱瞞,供得於於凈凈,只是求陳玄禮給他們一個痛快。陳玄禮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給他們痛快,事情的真相是這個,豈是他能應付得了的

「看住他們」在確認自己確實是誤會了葉暢之後,陳玄禮吩咐了一聲,然後快步跑到院門外。

看到葉暢背著手站在院門外,陳玄禮松了口氣:還好,他並未離開。

「葉中丞,救命之恩,必當有報。」他先是向葉暢抱了抱拳。

葉暢回過頭來,淡淡地道:「既是救君,亦是自救……他們究竟作何打算

陳玄禮覺得,葉暢應當知道這些逆賊的計劃,不過葉暢既然要裝傻,陳玄禮也不會揭穿:「這伙逆賊,狗膽包天,意欲謀反此事不可不慎之,某這就回宮,向聖人稟報」

葉暢神情終於變了:「謀反?」

「正是」

「若真是如此,王那邊,豈無動作」葉暢霍然揚眉:「今日算學比賽,王正好將京兆府的差役都調動起來……事情急矣,我這就隨陳公一起去

陳玄禮點了點頭,兩人上馬向著興慶宮便飛奔而去。

好在離興慶宮不遠,不過是片刻功夫,便到了興慶宮南門。有陳玄禮這龍武大將軍在,甚至可以不須等候,葉暢跟在他身邊,直接就進了宮中。到了宮中之後,聽得內侍說李隆基正在新『射』殿,便一面命跑得太監去通稟,一面忽忽趕向興慶宮東北。

沒有多久,神『色』不豫的李隆基便召二人入內相見:「你們急匆匆來,方才通稟說有人謀逆?」

話才說一半,李隆基神情就變了,看著陳玄禮身上:「你身上……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