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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華輕聲道：「是，你猜得沒錯，就是時任市委副書記的我姑父當時提議要調動李強工作，然後通過我向時任組織部部長說了下，後來就上了常委會討論，當然提議沒過常委會，雖然我當時只是組織部副部長，還不是常委，但是我知道情況，那次常委會上結果只有我姑父一個人投贊成票，其他人不是棄權就是反對，我對此印象特別深刻。」

劉思遠沉聲道：「具體哪些人反對，那些人棄權？」

葉華陷入了回憶中，良久後道：「記得棄權的有趙司令，許騰林，萬東明還有張華良。」

劉思遠想想也可以理解，前兩人和這破事沒關系，後兩人是呂家葉家對決，兩不相幫。

劉思遠又問道：「其他人都反對？」

葉華又回憶了下，道：「我其實也是聽說的，反正呂志文肯定反對，對了紀委書記於志文也反對，還有章書記和凌市長里有一個反對一個棄權，至於楊秘書長的立場真不記得了。你實在需要可以去查常委會會議紀要嘛。」

劉思遠點點頭，認真的對她道：「葉部長，謝謝！」

葉華滿臉糾結的著劉思遠，身體起伏不定的，她最後惡狠狠道：「你發誓！不准害我姑父！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劉思遠平靜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卓主任心中無愧，我自然不會害他。倒是你可以問問卓主任，當時出於什么目的要調整李強工作？」

葉華一跺腳道：「你別走。坐好，我這就當著你的面打電話給姑父！」

劉思遠呵呵一笑。說了句：「也好。」

葉華很快打通了電話，她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姑父，劉思遠在我旁邊，他讓我問你一件事情……」

卓中信電話那頭呵呵一笑道：「小華，他就在你旁邊，你直呼他姓名，來你們現在的關系很不一般啊。」

葉華是情急之下沒有注意稱呼，被卓中信當場戳穿，頓時滿臉通紅，她惡狠狠瞪了某人一眼。似乎在怪他害的自己丟人，可憐劉思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隨後卓中信語氣一肅道：「小華，姑父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開心，你覺得幸福，無論你做什么，我永遠都會支持你的。」

葉華只覺得心中一暖，隨後卓中信言歸正傳道：「劉書記有什么話要問我？」

葉華這才回過神來，把大概情況說明一番。卓中信聽完，沉默了很久道：「你告訴劉書記，是有人求我這么做的，因為當時我是市委副書記。對於人事問題，由我來提最合適。」

葉華都不用帶話，她緊張得道：「姑父。是誰？」

卓中信哈哈一笑道：「這樣吧，你問下劉書記。晚上有沒有時間？我當面告訴他！」

葉華連忙向劉思遠轉話，後者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道：「告訴卓主任。我請客。」

卓中信得到葉華確認的回答後，突然道：「你可以告訴劉書記，其實他剛來北陽那會，我已經暗示他了是哪個人，只是他自己沒有聽明白我的話而已。」

葉華掛了電話，又一字不差轉達了一番，劉思遠靠在沙發上，緊緊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但依然還是不明白卓中信當時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卓中信在人大的辦公室里掛了葉華的電話後，坐在自己位置上猶豫了下，隨後穿上衣服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家。

此刻他的老婆和孩子此刻都不在北陽，呂志武死後，卓中信隱隱就覺得有些不安，所以前幾天就將家人都送到了申江去，說是那里的教育醫療更好一些。

卓中信心態很平和，他並不像有的人那樣手里抓著權利死也不肯放，其實他自己也正打算盡快辭掉這個人大主任的虛職，主動讓賢這樣省里面還能多個點薄面，他自己了也樂得早點享清福了。

他這個時候趕回到家里是要找一樣東西，一樣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然而他還沒找到的時候，突然門鈴響了。

卓中信無奈走過去開門，一個他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門口，雖然是下午時分，外面烈日當空，但是這個人站在那里，就仿佛有一片陰影籠罩著，好像行走在白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