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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國眉頭皺了起來，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進一步解釋道：「秦記者，我可不是開玩笑，最初我也覺得這小子肯定要被打壓了，但是事實不是如此，反正我從來沒有接到過任何暗示要打壓他，當時班子里的同志好像也都和他抱著不親不疏的關系，由於看不清上面動向，我們也從來不招惹他，也就是這個原因，他分管的工作我們一般都會尊重他的意見，他本人也不會對其他事情指手畫腳，因此大家相處配合的還是挺好的，劉祈燁後來干了一年，突然辭職讓我們都很驚訝。」

秦羽墨一直淡定的表情也終於有了些變化，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如果李強國不是說謊，那么當年得罪了市委書記的劉祈燁其實在東山縣混混，小日子過得還是挺好的，起碼落個與世無爭……

秦羽墨抿著嘴，自言自語道：「劉祈燁離職有九年了吧，也就是十年前那次拆遷事故發生後一年……李老，你還記得他走的那段時間，烏蒙市里面有發生什么大事嗎？」

老縣委書記認真的想了很久，才道：「被你一提，好像劉祁燁走之前一周還真發生了一件事，不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是邵義俊被提拔為常務副市長，之前他就是個普通的副市長，都沒有入常，這個進步稍微有點快，當時市里面也頗有爭議……」

秦羽墨一聽到邵義俊這三個字頓時就心里猛地一跳，乍一看邵義軍從普通副市長提拔到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和劉祁燁同志毛關系都沒，但是直覺告訴秦羽墨。這里面章。

見秦羽墨陷入了沉思，老縣委書記一咬牙道：「有件事我可以提一下。那個劉祁燁擔任副縣長的時候，和其他人關系都處的不遠不近。作為縣委書記，我也幾乎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要提拔什么人，在東山縣和他共事那一年里，我印象中只有一回他跑到我這里提了個人，說是工作能力很出色，可以重用！」

秦羽墨頓時眼睛放光，立刻問道：「是誰？」

李強國咳嗽了聲，閉著眼睛想了很久道：「是一個女同志，叫陳雅姝。當時是在我們縣農業局工作，擔任的好像是一個科長，具體什么科時間長了我實在記不清了，當然我們縣局的科長其實就是個正股級干部而已，那回劉祁燁就是來提一下，希望能提拔她補缺擔任農業局副局長。」

秦羽墨立刻把這個情況果斷的用她的平板電腦給記錄了下來，她追問道：「後來呢？提拔了沒？」

李強國有些尷尬的干笑了幾聲道：「陳雅姝同志當時還年輕了些，我們縣委主要領導們都認為她應該多學習，多累積下。所以副局長交給了另外一名同志。」

秦羽墨心理明白，這老家伙嘴里說的好聽而已，其實肯定是其他人有關系，算了她今天來的目的又不是這個。就裝傻了，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秦羽墨認真道：「那個陳雅姝同志現在在哪里？」

李強國認真的搖搖頭道：「她好像京城有點關系。那次之後沒多久，我想想。大概就是在劉祁燁辭職後一年不到，她就調到京城部委工作了。」

秦羽墨哦了聲。老縣委書記說的沒錯，從一個縣城的股級干部（其實嚴格意義上講都不能算是干部）調到京城部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絕對是在京城有著非常鐵的關系。

秦羽墨又問了句那陳雅姝具體調到哪個部委？李強國連連搖頭表示真的不記得了，這都過去好多年了，他記性哪有那么好，能記得陳雅姝調任部委也不容易了，主要還是因為這種事太罕見。

秦羽墨看看老人家這邊實在挖掘不出什么了，便站起身來，她淡淡道：「李老，我說話算數的，你兒子在京城的生意，我會照顧著的，但是我也提一句，我能照顧一時不能照顧一世，最終人生還是要靠他自己……」

李強國嘆了口氣道：「我老了，就這么一個兒子……秦記者，多多擔待啊……」

秦羽墨沒有再說什么推門而出。

要找陳雅姝的下落並不難，這種跨省的人事調動都是在省委組織部有記錄的，秦羽墨一個電話打給省委組織部的朱子昊，結果卻發現自己腦子一抽忘記了小朱受傷住院呢。

不過朱子昊還是在電話里表示道：「羽墨姐放心，我會讓人幫忙去查一下的，這點小事很快就搞定！」

築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里，朱子昊剛掛了電話，突然就聽到身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羽墨姐？一聽就是個女人名字，老實交代！那是你什么人！」

朱子昊哭笑不得看著坐在他身邊惡狠狠瞪著自己的蔣柔，他本想說關你屁事的，但是想到蔣大秘不眠不休的陪了他好幾天，連秘書工作都暫時交給了別人，他不由心一軟。

朱子昊耐著性子解釋你不是知道的，領導有個個人助理叫秦羽墨……蔣柔頓時明白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領導的個人助理啊，我知道，秦羽墨呀，怪不得剛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圈子里很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