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的聲音變得柔和許多，他緩緩的說，

「我還記得芸姐第一天到明珠的情形。那天她穿著一套白裙。梳著馬尾，像一個高傲的公主。我從來沒見過那么美麗的、一塵不染的女人。即使在ktv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她依舊那么高貴……」

他說著，又盯著我問，

「石中宇，你知道嗎？芸姐第一天去就對我笑了，她笑的是那么美……」

楊軍說這話時，眼睛都有些發直，他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他繼續說，

「可我知道，我就是個鴨子，我根本配不上芸姐。所以，我寧願每天看她一眼就好，這樣我就滿足了……」

我忽然想起來，有兩次我在芸姐家樓下遇到了楊軍。他當時說是等我，現在看來，他是在偷偷的跟著芸姐。

楊軍說著，忽然臉色一變。他瞪著我說，

「可是你呢？石中宇！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讓你離開ktv你不聽，你偏要去巴結芸姐。好，芸姐接受你了。可你又要去惹阿豪，惹了阿豪，又要去惹李少白。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多了不起嗎？你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最後怎么樣？為了你，ktv都沒了。我想每天看看芸姐都變得不可能了。你說，我能不恨你嗎？我不是一般的恨你，我是恨死你！！！」

楊軍越說越激動，他把桌子拍的「啪啪」直響。我看著憤怒的楊軍，心里竟五味陳雜。其實我倒有些佩服楊軍了，沒想到他會隱藏的這么深。

好一會兒，楊軍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些，他瞪著我說，

「石中宇，你他媽知道嗎？我之所以要留在明珠，陪著趙姐。就是希望有天我能拿回ktv，我想把ktv送給芸姐。讓她能高興些……」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沒想到楊軍還有這種打算。但他還是太不了解芸姐了。

我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掏出火機點著後，看著楊軍，問他說，

「那當初給阿豪通風報信，還有偷拍我和晴姨，都是你干的吧？」

楊軍冷笑，他也不隱瞞，

「對，都是我干的！」

我抽了口煙，繼續問他，

「你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和李少白說？」

楊軍哼哼冷笑，

「我怕什么？你去說啊，你看他會不會相信你的話？」

說著，他指著身後的六七個人，

「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他們不會出賣我的！」

我繼續問，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楊軍的表情一下變得陰狠。他冷冷的盯著我，

「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只有你變成殘廢，或者死人。芸姐就會回來了……」

楊軍說完，他身邊的幾個人就慢慢的朝我走來。我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他們。而擼你已經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它站在我身邊。嗓子中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吼聲，像是警告。

老板見事情不對，偷偷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但楊軍的一個手下立刻走了過去，把老板的手機搶了下來。

這幾人已經把我圍住了，其中有兩個人竟掏出了尖刀。楊軍今天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看來我今天是在劫難逃，我心里一橫，准備和他死拼。

楊軍剛要動手，忽然門口傳來一句響亮的罵聲，

「楊軍，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