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芝感覺自己這一刻被逼上了絕路。
兄弟的羈絆。
父親的沉睡。
女兒的期待。
故交的冷漠。
內憂外患,讓他發自內心的無力。
三年的時間,他幾乎沒有停歇,跑遍了東陽道域大半的城池和山川。
去尋找故交,去尋找隱世高人,去尋找所需靈葯。
更是踏遍十大煉丹師公會。
可卻換來了這么一個結果。
「四爺,要不我們去其他道域吧?」一個老者道。
鹿青芝一陣苦笑:「去其他領域談何容易,光是那百萬里的禁區我都沒信心穿過,更別說還有第二次往返一趟。
就算去了,那里的人咱們一個不認識,他們的成功率也高不了那里去。
更關鍵的是,老爺子那邊頂多堅持一兩年時間了,我們沒那么多時間,而且誰也不知道,九品丹葯的煉制又要花費多長時間。
有的高階丹葯動不動就是以年起步,甚至十幾年都有的,你說,我們怎么去?」
鹿青芝說完這一切後,連他自己都絕望起來。
其中一個老者憤恨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反正都這樣了,我過去把二爺的眼線抓過來狠狠教訓一頓。」
「你教訓那娃娃有什么用,四爺不是說了嗎,主觀原因是這些九品煉丹師不敢動手,怕給自己的煉丹生涯抹黑,」另一個老者道。
「那也有他們的威脅和煽動,或許那些煉丹師自己都沒想這么多呢。」老者不服辯解道。
啪!
鹿青芝一把拍在桌子上,而後揉著太陽穴:「都安靜點,行嗎?」
見到四爺似乎生氣了,兩人面面相覷,慢慢退了出去……
李旦有些瞌睡,窗戶開了一個小縫,眼睛耷拉的瞧著。
他害怕自己一覺醒來,對面的金色陽光就不見了。
畢竟他所能看見和截胡的是,是出現在自己一定范圍內,且在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機緣之光。
遠了就看不見了。
否則,到時候想找都找不到。
「大黃,你說這都三天了,他們怎么還不離開呀?一直待著干嘛嗎?」
「我有點瞌睡了,你腦子要是好點……算了,好著也看不見那如此讓人心動的顏色。」
「我總感覺那個人側臉輪廓有點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還有衛老身邊那假胡子老頭,也感覺好熟悉,你說我是不是最近腦子……」
李旦話說到一半轉過頭來,突然一下提神醒腦。
房間內,一根雞骨頭在大黃嘴里一直來回嚼著,而在旁邊,一個青衣男人正好奇的摸著大黃的毛發。
大黃依舊耷拉著眼,面無表情的干著自己的事。
他娘的誰要是把你放家里看家,你就是幫凶。
都不知道提醒一下嗎。
「你叫什么名字?」鹿青芝問道。
李旦咽了一口唾沫。
不應該啊,自己的盯梢術應該還算可以的,他發現不了的。
難道是在炸我?
「你,你是誰呀,為什么跑我房間?難道想打劫,我李旦可不是好欺負的!」
鹿青芝看了看大黃,又看看李旦。
原來同一樣事物相處久了,還真能傳染。
李旦?
這個名字怎么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里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