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陰謀乍現(1 / 2)

「你--!」

一見郭芙左手五指還剩下三指,還是頗為震驚的蕭予初全身不由猛的一震,愕然的滿是說不出話來!

郭芙最愛美了,這如今少了兩指,是有叫她多么的痛不欲生?!

之前,她一直來威逼利誘他,但是每一次都趾高氣昂,態度囂張!然而這一次,她卻是真的落魄不堪,狼狽不已。

胳膊上道道的傷痕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了,再加上如今這斷掉的兩指--一時間,蕭予初感覺自己喉嚨發干發緊,想說什么,但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沉默,是死寂一樣的沉默,望著郭芙,蕭予初全身緊綳,許久不語。而見此,郭芙眼淚拼命的流著,跪在地上全無尊嚴,就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的乞求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予初哥你相信我,這真的會是最後一次!只要我拿了錢,暫時堵了容汜的嘴,我便會連夜悄悄的離開,以後--將無論如此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給你添堵了!我該死,放著原本的大好幸福不要而去貪慕虛榮,弄得如今狼狽不堪,滿身是傷!我後悔,真的已經後悔死了,所以予初哥,求求幫幫我,救我一命,讓我遠走他鄉,重新開始吧!」

該說的,該求的,郭芙已經全部說了,甚至哭喊加著哀求,令她的嗓子此刻都顯得無比沙沉暗啞,聽起來辛酸滄桑。

蕭予初從來都是個好人,心地好的不禁間動了惻隱之心,回想當初,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畫面,回想當時,她父親救他一命時--他的手不禁的攥起,滿滿的心里皆是斗爭!

他不會背叛容淺,絕對不會!可是,他也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郭芙死啊!說到底她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救命恩人遺世的唯一女兒!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人就在他眼前,他難道真的能袖手旁觀,無動於衷?!他、他不能!

掙扎著,糾結著,滿是不願與無奈的對立!緊閉著眼,指甲都似乎要陷進肉里,蕭予初緊憋一口氣,艱難的問道,如負重艱行:「你想要我怎么樣……!」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親眼看到,便是什么狠心的話都可以說!但是一旦面對真相,那心里……蕭予初便是如此,之前當他沒有見到郭芙那斷指時,他還可以狠心的不管她!可是現在,若真讓他就此拒絕郭芙,讓她等著回去被容汜打死--他的良心,又就不忍心讓他這么做!

「你……要多少!」

終於是沒辦法跨過自己心里的那道底線,艱難下,蕭予初終於松開口來。

聞言,如驚大喜,郭芙睜大驚訝的眼睛滿是不敢相信,破涕而笑的想發笑,但又真正的不敢笑,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這眼下的幸運便飛走了,跟做夢一般!

「三千兩!我不要多,只求能先堵住容汜的嘴,為我自己贏得些出逃的時間!」興高采烈的連即站起,滿臉掛的都是淚痕,為了這一刻,她郭芙可謂是將自己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了!

「你能保證你拿了錢後就一定能走的了么?要是那容汜貪心不足,還要求你來要第二次怎么辦?!」

看著眼前已然已放松了的郭芙,蕭予初表情並沒有松懈,而是仍舊糾結的為難著,深凝不化。

「不會的予初哥!我了解容汜,他那個人沒太大心機,若是得了錢,肯定會先花天酒地,大醉一番,絕不會有時間理我!所以我便可以趁夜悄悄的離開,等第二天容汜醒來時,再想找我可就難了!你不知道予初哥,在那個王府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尤其是那個汜親王妃安景蘭,她巴不得我能早些走呢!所以這一次我若開溜,是絕對不會有人多加阻攔,再者畢竟我幫了容汜是王府的功臣,那些下人們就算有疑義,也斷不敢拿我怎么樣的,你放心吧!」

郭芙打著包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見此,蕭予初神情並未有輕,只是仍舊深擰著眉頭靜默著,「一千兩。」

「什么?!」

「一千兩。我只能給你……一千兩。」

許久,才慢慢的發出聲來,看著郭芙,蕭予初用盡了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憫,從此天涯海角,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一千兩,這恐怕--」

「要就要,不要就算。」

郭芙覺得這一千兩少了,回去恐怕無法交差,然後冰冷的果斷打斷了她,蕭予初沉聲,說的直白。

他決定幫郭芙,是因為憐憫,而不是因為義務。他與她之間,說白了早就恩斷義絕,如今若不是看在她的兩個斷指份上,他是絕對不會搭理她的!

郭芙要兩千兩,但他只能給他一千兩。因為--他不想背叛容淺,更不想去拿容淺的錢。

記得容淺曾答應過他,待他為期滿一年後,便會給他一千兩的銀子作為報酬!如今,這一年兩他不要了,就當是給郭芙買斷他們以後的糾纏,讓她從此不再來找他!所以--他決定將錢給她,提前預支他的報酬來支付!

其實按道理上講,他這樣做屬於挪用公款,事後補齊,並不合法。但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他決定了,事後他會向容淺坦白,並且用他的下半身分文不取做補償方式來彌補他此時的過錯--但是現在,他只能選擇幫助郭芙!

「好吧,一千兩便一千兩,這也總比沒有的強,只要這次能蒙混過關,暫時堵上容汜的口,那我以後,也絕不會出現在天紫國了!」

左思右想,只好答應,重重的點了下頭,郭芙決定,口中開口說道:「不過予初哥,這銀子,我需要上面印有『容親王府』字樣的標志。因為只要這樣,才能向容汜證明這錢是來自容淺那里。」

郭芙在最後提出了這個條件,雖聽上去合理,但說不出來,蕭予初總覺得有哪里是怪怪的。

如容親王府那般掌握天紫半壁經濟的大府,自然是擁有發行印有自己府邸印記的標志,從這一點上來講,郭芙的要求並不過分,但是由於她特意提出要求,蕭予初但是心里有些防備,「容汜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你將銀兩兒送到就行,他還會去管那么多么?」

「予初哥你有所不知,這若是換在以前,容汜是絕對不會二話!可是如今,他是恨毒了容淺,恨的甚至能將我的手指給砍掉!你說他會不去在意那標志呢?我救你予初哥,你都幫我了,就好人做到底,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要求吧。」

有些軟磨硬泡,又有些撒嬌發嗲,見此,蕭予初厭惡,著急的想避開,於是便點了點頭,滿是嫌棄而又無奈的道:「好,就依你所言。不過標記銀兩平時不對外流通使用,我得先去打點支取,所以要等到明天,你在天香酒樓等我。」

「好吧,雖說是晚了一天,但只要拿到錢,我相信容汜是不會對我怎么樣的,謝謝你予初哥,你的大恩大德,我會一輩子記在心里的。」笑的感激,差一點就要抓起蕭予初的手抱在懷里。

見此,後退了一步,正色而道,蕭予初認真,最後一次,在轉身離去之際冰冷說道:「幫你最後一次,從此我們兩清了。郭芙,我是真心的希望你離開此後,可以將我從此的忘記,因為……認識你,是我這一輩子的錯。」

涼薄而沒有一絲溫度的話,淡淡的在這空氣中響起。說完,蕭予初再沒有任何停留,抬步離去,沒有回頭一眼。而身後,望著他那無情的背影,郭芙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手緊緊收緊,不知道是有在想什么,嘴巴動了動,聲音很輕,聽不太清,但看那口型似乎在說:什么什么,等著……!

滄親王府

自那一夜與紀靈見面回來後,容滄便一直悶悶不樂,不見笑容。

想他容滄,一向工於算計,物盡其用,本是勾引紀靈而借欲此控制住她,讓她留在容匯身邊做內應,以好為他通風報信,讓他們密謀部署!但是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切都弄巧成拙,這如今懷了他孩子的皇後娘娘就同是那燙手的山芋,甩不掉,也接不了,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唉……」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日的第幾次嘆息,滿心無力,沒有辦法對應!眼見著對方的肚子馬上就要一天天的大起來,秘密是終究藏不住的,等到那時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還可能要被容匯問斬!

哼,憑什么他不及容匯?憑什么容匯能做皇帝而他就只能做個親王?難道,就是因為他比他小么?扯淡!自古儲君立賢不立長!

他容匯除了點小把戲,還能干什么?當初要不是皇叔退讓,這個皇位也絕輪不到他來做!所以,他不服,他一定要密謀,一定要干掉容匯,登上那九五至尊!

向來雄心大志,野心勃勃,為了這一刻,他容滄也確實干了不少事情!然而就在這節骨眼上,眼瞅著這大業將成,卻不想冒出了這檔子事--真真是叫他無力,心煩意亂!

怎么辦?紀靈已經明確過她不會滑胎了,然後對上時間,這事無論如何也賴不到容匯頭上!那么在這種當事人既不肯放棄孩子,但又無法給孩子按上個原配父親的情況下,遲早一天他的身份是要泄露的,到那時候,他就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