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為我以往所做的一切…… (6000+)(2 / 2)

房門很輕易就打開,可房門外站著四名黑西裝的保鏢。

傅思俞自感狼狽不堪,想以最快的速度越過這四個人,奈何,雙腿還沒有邁出房間,就已經被這四個高大的人堵住。

「對不起,夫人,您不能離開……」

四人中的一個人恭敬而歉意地開口。

傅思俞並不理會,准備把這四個人全都推開,但是,這四個人就像是鐵柱一樣,沒有退讓分毫。

最後,在滔天的慍怒中,她不得不轉身看著房間里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

保鏢替他們把套房門重新關上。

從傅思俞的位置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神色跟以往一樣的沉靜。

「過來談談……談完你若想走,我絕不阻攔。」

易宗林薄唇開口對她道。

傅思俞沒有說話,胸口堆積的怒意猶如隨時可能會爆發的火山。

易宗林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了她的面前。

很清楚自己的靠近會讓她的情緒更加波動,他站在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道,「你可以不說話……我只需要你給我十分鍾的時間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說什么……放我離開!」傅思俞冷冷瞪著易宗林,咬牙切齒地道。

易宗林看到傅思俞的眼中仍舊充滿著淚水,嗓音因疼憐而沙啞,「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傅思俞吼出,而後,轉身去扭房門。

然而這一次,她卻連房門都無法再扭開,顯然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盡管她費盡了所有的氣力,門依然還是紋絲不動。

痛苦和難堪讓她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她用力扭著房門,幾乎要把門把弄壞……

這個時候,易宗林從後面抱住了她。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待反應過來後,她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易宗林緊緊地抱著她,仍由她此刻宣泄她所有的怒意。

「放開我,放開……」

傅思俞用盡所有的氣力掙扎著,嘶吼。

易宗林任她掙扎,卻始終抱緊她,不由得她離開。

「放開我啊,放開啊……」

在這一陣聲嘶力竭地謾罵和怒吼後,無力掙脫開的傅思俞終於喉嚨沙啞,嗓音越來越小……最終,整個人無力地幾近癱軟,連一個字都無法再發出。

易宗林在傅思俞身子虛軟的那一刻將她更緊密地環抱住,他的雙手把她冰冷的雙手握在手心里。

傅思俞已無力再掙開身後的人,羸弱的身子此刻若不是依靠著他的支撐,必然已經倒在地上。

易宗林緊緊地環抱著她,讓彼此安靜地擁有這相擁的時刻。

傅思俞無法再動彈,也無力再動彈……

易宗林就這樣抱著傅思俞,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久到房間似乎已經適合趁機的時候,易宗林頭靠在傅思俞細瘦的肩膀上,沙啞道,「對不起,思俞……」

傅思俞無動於衷。

「對不起……為我以往所做的一切……」

傅思俞呆滯地望著前方,眼睛里雖然全都是淚水,卻對易宗林所說的話無一絲的反應。

易宗林靠在她的肩膀上,疲乏地道,「我承認,過去這十幾年,我一直都在為仇恨而活……因為仇恨,明知道你是個美麗善良的女孩,我依然殘忍的不惜加以利用,我知道我自己這樣做很不對,但一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我,在以前沒有看清楚再這些,直到看到你艱辛地生下孩子……」

「我知道我可能已經毀了你的人生,但一直以仇恨維持著意志的我,沒有辦法就因為你而眼睜睜地看著我這十幾年來的計劃

付之一炬……」

「於是,我努力說服我自己你只是我的仇人,你不可能擁有仁慈和善良,並且你隱瞞你父母死亡的事就是很好的罪證,所以即使跟你在烏托邦擁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甚至我已經產生對你的眷戀,渴求就這樣跟你一直走下去,但我依然堅定地認為這只是我的錯覺……」

「當我看到你因為我的撕破臉而痛苦難受時,我的心其實很痛很痛,我甚至有些後悔,但我說服我自己不能去同情你,更加不能對你有一絲的眷戀,因為,如果我愛上了你,我的仇就永遠都報不了了……我就這樣一直說服著我自己,對你表現出極致的殘酷和冷漠,忽視你所有的好,直到我得知你隱瞞你父母的行蹤只因為你父母已經死亡,你頂替『思翎』從來就沒有私心,你一直在用你的善良和深情對我……」

疼痛從他開口說第一句話開始,就從她心頭最脆弱的地方蔓延……

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如傷疤被人一點點地揭開,疼痛越來越劇烈。

不聽話的眼淚肆無忌憚地從她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重重地敲擊地面,令她更無力地支撐住自己。

「我曾經想過跟你開始,但這樣的念頭在我的腦子里很快就覆滅,因為我的病出現了更嚴重的轉變……我很清楚就算我們重新開始,我也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後,所以,在舒曼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故意選擇那個時候找你離婚,就是希望你能夠忘記我,我想那是我除了錢財唯一還能夠為你做的事……」

易宗林的聲音沙啞到極致,聲音里面充斥著疲累。「然而,我沒有想到,舒曼她會不顧我的命令去找你……我承認,她去找你的時候我非常生氣,我真的不想再破壞你的人生,可當我趕到洛威的婚禮現場,知道我已經去晚了,我又私心的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你還愛著我……」

「我的確是非常自私的一個人,在我把你傷害得傷痕累累之後,我根本就不應該再有這樣的念頭,但是我無法控制住我自己的這份自私,因為我發現我對你的眷戀開始越來越深……我只能繼續裝作毫不在乎,同時,我受傷於你對病入膏肓的我無動於衷……」

「在法國這一年,我治療得很不順利,但我知道,我必須活下去,因為prince他需要我……需要我們在他的身邊。」

傅思俞終於無法頂住喉嚨間的哽咽,抽泣出聲。

「這一年來你沒有來看我,這讓我明白,你已經打算將我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我對此沒有任何的怨言,因為像你所說的,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好的結果……我本來打算等身體恢復以後,再來中國跟你一起解prince的問題,之後我在移居美國,還給你原本平靜安穩的生活,直到我得知占至維跟你開始越走越近……」

易宗林吸了口氣道,「占至維他是一個頭腦很深的人,他父母因為我的報復而入獄,我知道他不會停止跟我作對,所以,我的治療還沒有完成,我就已經回來中國……我希望阻止你跟占至維在一起,也希望能盡快解決prince的問題。」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我只希望你明白,現在的我,絕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傅思俞的身子因隱忍抽泣而顫抖,可她仍舊沒有回應他,只是眼淚比剛才更洶涌地跌落。

易宗林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松開了傅思俞。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未免她倒下,他的雙手輕扶住了她的雙肩,「我知道這番話,你很難再去相信,我此前也沒有想過要跟你說這些,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跟你說這些……但昨晚被葯物控制的你,讓我發現,原來你對我依然還是有感覺的……」

「我說這樣的話或許很是自私和無恥,但我必須跟你坦誠,昨晚我絕非因為知道你心底還有我,而想要你占你的便宜,我甚至很清楚當你醒來以後,你會把我認定成怎樣一個無恥的人……可我仍舊無法控制住我自己,,一方面是因為昨晚我失去了我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另一方面則因為我想跟你有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當易宗林說到「重新開始」這四個字,傅思俞溢滿淚水的呆滯眼眸終於看向易宗林,但她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易宗林,眼睛里卻沒有再有一絲的心動和動容。

他望著她,繼續說道,「思俞,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他喉嚨突然哽了一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她依舊冷漠的目光。

這一次,他看著她,沉默了很久。

她直到房里足足安靜了有數十秒後,這才輕輕地笑了一下,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眼角和臉頰上的淚痕拭去,艱澀的嗓音沙啞卻平靜地說道,「你說完了嗎?我想,十分鍾已經到了。」

第一次,傅思俞在易宗林的臉上,看到了如被狠狠打過一個耳關子的陰影。

他依然還是往日的冷傲自負、狂妄自大,卻在這一刻,黑色的眸底呈現了寂色。

她抬起頭,把他扶在她雙肩的手,輕輕地、慢慢的拿了開

來,深知了口氣頂住喉嚨間涌起的哽咽,道,「易宗林,像你這樣的人,此刻敢來跟我談愛,我真的很意外……我沒有想過這個世上還會有這樣無恥自私的人,你真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以前的你,即使不愛我,至少我覺得你這樣的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而已,因為再怎么說,你沒有這樣戲耍我一輩子,而我今後只要離你遠一點就好了,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只是一個可恥的小人……你剛剛是不是以為,在你把你終於因為我的痴情而感動了的事情告訴我,我就會感激涕零,甚至覺得擁有了你的在乎,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說到這里,傅思俞冷冷地笑,「易宗林,謝謝你現在跟我敞露心扉,因為你又一次提醒了我,曾經是多么的愚蠢,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人渣……我現在平平靜靜、清清楚楚、認認真真地告訴你,易宗林,這一次你輸了——你眼中愚蠢之極的傅思俞,她清晰了,她再也不會受你的擺布,再也不會被你隨心所欲地恣意玩-弄,再也不會被你利用,她的世界,在你跟她撕破臉的那一刻,就已經把你徹底地摒除在了他的生命之外……或許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因為我沒有你那么狠的心,也懂得替prince的考慮,但我對你,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幻想,任何的眷戀,現在聽著你跟我說這些,我只感覺到你的可笑……」

這一次,她成功地看到他向來自負的面容逐漸的僵硬。

她眯起眼,學著他平常看人的不屑樣子,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易先生,請帶著你這好像是莫大的恩賜一樣的愛,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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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更新一萬多,直接早上流鼻血了,早上去醫院看了直到下午才回來,頭昏昏沉沉的碼字到現在,總算更上去了。斷了一天的更,就當是調整時間吧,這樣終於可以每天凌晨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