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2)

逢君正當時 明月聽風 2650 字 2023-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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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前幾日錢裴到了你家里,他與你爹爹說了什么?」

所以還是懷疑他們安家?若是這般,那她的一舉一動還當真像是奸細了。安若晨思索著,答道:「具體的我未曾聽到,只是在梅園里賞花吃茶時爹爹有叫我過去。那錢老爺在我家呆了大半日便走了。聽說是商議鋪子開張的事。上回將軍賞光讓我爹爹掙足了面子,一時間成了城里的人物,他想趁熱打鐵將鋪子趕緊開了,賺上一大筆。他們議事時我弟弟安榮貴、我二姨娘譚氏在一旁,還有丫環仆役伺候著。錢老爺在中蘭城里也有府宅,該是會在這城里住上一陣子。若是將軍想問他們可有可疑之處,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爹爹重利,錢老爺重色,兩人見面時對這些毫不掩飾。」

「這玉石買賣當初是如何成的?」

「玉器價格越來越高,我爹爹覺得有利可圖,一直想找路子。整個平南郡都知道,錢老爺在南秦是最有路子的。我二姨娘娘家是福安縣的,便托了關系與錢老爺攀交。我爹爹送了許多禮,還投其所好送了兩個丫頭,可錢老爺一直沒松口。後來錢老爺道,若是兩家關系能更緊密些,他才放心幫我爹爹安排。所以最後我爹答應將我嫁給錢老爺做填房。」

「然後便請了徐媒婆張羅說親之事?」

「是的。」安若晨小心看著龍大,忽然覺得其實將軍是願意相信她的,不然怎會與她廢話這許多。「將軍。」她壯著膽子道:「我若是能幫將軍打探些消息來,將軍能否助我離家?」

「這事我已答過,不能。」

安若晨咬咬唇,再道:「將軍想釣大魚,定然需要幫手。將軍擔心官府出面會打草驚蛇,斷了徐媒婆這條線。那么我便是最佳人選。我為將軍冒險,自然得求回報。」

「安姑娘,若是要談判講籌碼,有些事你得弄明白。首先,你沒身份向我提要求,拿軍情大事要挾於我,我可治你的罪。其次,你兩手空空,只靠嘴上功夫,根本沒有籌碼。再者說,眼下的情形,你覺得我如何能信你?我方才說了,在徐媒婆那兒我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糧倉也未出事,你逃家被我逮到,情急之下才報出消息,我若是懷疑你故意扯謊以求逃家之事不被暴露也算有理有據。你這段日子琢磨了律法條例,卻來求我助你逃家。你想想,這像不像圈套?」

「圈套?」

「我堂堂武將,來此駐守邊關,卻插手民間家事,劫擄民女,搶奪他人未婚妻子。輕則丟官,重則入獄。若是答應了你,便落了把柄在你手上。」

安若晨忙道:「我斷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你剛剛才要挾過我,記得嗎?」

安若晨張大了嘴,啞口無言。

龍大看著她,又道:「還有,你可曾想過要如何打探消息?媒婆子出入各家,看慣不同臉色,察顏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小。她辦了不少大戶人家官吏鄉紳的婚事,於城中各處游|走,定是八面玲瓏的。她要說親,定得打聽家底家境,扯些家常里短,能探聽到不少事。這大概也是她能做探子,能借說親薦人的機會控制些姑娘的原因。她打探的本事定是比你要強。你居於深閨,見過多少人,經過多少事,你如何對付得了她?」

安若晨說不出話來。她看著龍大,腦子里有點亂。

「你起來吧。錢銀是你的,你拿走便是。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安若晨一時也不知還能如何,她謝過龍大,顰著眉往外走。

「對了。還有一事。」

安若晨停下腳步。

「你外逃之時,是不是總要束個胸,覺得這般方便?」

「!!!」這般說話不太出格了嗎?將軍!

「可這樣一來,別人就能從你身形變化中看出你的意圖。」

「……」所以他時不時盯著不該看的地方看,是研究她的意圖嗎?安若晨臉漲得通紅,卻又發作不得。

「想要成事,不能只圖方便而已。」龍大說完,揮揮手:「你走吧。」

安若晨咬著牙往外走,去找二妹去。走到一半時臉的溫度下來了,心神也冷靜許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咦,剛才將軍說那些,難道是在指點她?

安若晨與二妹回了家。安若希仍處在興奮當中,一路拉著安若晨的手說個不停。從踏入紫雲樓的那一刻起直到離開紫雲樓,看到了什么遇到了誰說了什么話,在安若希看來,都是友善美好透著光明前景的。

安若晨一邊分神附合,一邊悄悄看轎簾外頭。將軍派人監視了徐媒婆,那也一定派人監視了她。路上看不到有何異常之處,臨近家時卻有了發現。街口多了個賣糖人的,側門外頭多了個茶攤。

會是他們嗎?安若晨不敢肯定。她多看了幾眼,暗暗留心。

之後數日安若晨苦苦揣摩龍大的心思,他質疑她卻不抓她,擺著冷臉卻又話多,究竟是何意思?若她於他有用處,他會幫助她嗎?

安若晨試著進進出出府宅,有時故意朝著徐媒婆的住處方向去,或是朝著平胡東巷方向走,然後她終於發現了,茶攤上的一位客人跟蹤了她。她出門時未曾見他,但昨日確是見到他在茶攤上坐著喝茶來著。而在快到平胡東巷時,她看到了這個人在她附近不遠處看一家店的招牌,她拉著丫環說話,假意進了一家店,看到那人走過店面,又停在了前面不遠的地方。

於是安若晨確定,她確實被盯梢了,應該不止這一人。不過是將軍派的人,她倒也不慌。他們盯著她的行蹤舉動挺好,這般便能告訴將軍,她是無辜的。連徐媒婆都未有異常,她當然更沒有。

安若晨又找了機會趁陸大娘來送菜時與她聊了幾句,想確認平胡東巷屋子的屋主是否已經交代好了。

「姑娘放心,我昨兒個還遇到他,又嘮叨了兩句。他說你且放心,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壓根沒人住進去過,誰又會知道這屋子曾有人付過租錢。不過前兩日還真有人來問過屋子,說是想租,但這屋子荒太久,怕不吉利。問了問先前誰人租屋。陳老頭兒機警了一回,答沒人租過,但不時有人打掃,也是有人氣的,不荒。那人便走了,說再考慮考慮。對了,陳老頭兒還抱怨,也不知是何人搗亂,竟將好好的鎖給撬了,累得他還得重打一付。」

安若晨暗想定是那日她走了之後有人來查看了屋子。這讓她有些後怕起來,當日若是晚走了半步,豈不是被逮個正著。

陸大娘欲告辭,忽又想起:「對了,大小姐,也是我先前考慮不周,未打聽隔壁空屋狀況。昨日才聽陳老頭兒說,有另一人來問過隔壁屋的屋主是誰,也是說想租屋,陳老頭兒知道,那原是徐媒婆子從前的舊屋,後來她有了錢銀,搬到大房子去了。這偏僻的破舊屋子,她一直未曾打理,也沒打算租出去。你若是因為擔心徐媒婆在那兒出入不租房了,莫怪我啊,是我疏忽了。」

安若晨忙客氣謝過,道只是朋友改了主意,與房子沒關系。陸大娘聽罷斂眉點點頭,告辭了。

安若晨這下子是確定,其實陸大娘一直知曉她在撒謊,但未揭穿她,還願意幫她。安若晨心里嘆氣,她猜打聽屋子的兩撥人,該是有徐媒婆一伙的,另一撥也許是官府的人。也許她與將軍說了租屋地址後他也派人查證去了。但屋子是徐媒婆的舊屋,就沒什么可疑的了。若是她有好房子還偷偷租個小舊屋子還能說抓到了把柄,現在房子原本就是人家的,壓根說不得人家有何錯處。

安若晨發愁,覺得竟想不到有何辦法能不讓徐媒婆起疑又能從她那打聽出情報來。

可這日,徐媒婆竟然到他們安府來了。

陸大娘剛走沒多久徐媒婆便到訪,這讓安若晨有些緊張。安之甫特意讓下人來找她過去,說是徐媒婆是代錢老爺來送禮的,順便商討一下婚宴細節。安之甫還要求安若晨親自與徐媒婆說,讓徐媒婆代為向錢老爺轉達歉意,說她對數日前把手抽走的失禮感到抱歉,讓錢老爺莫怪。

安若晨聽了要求後一陣惡心,到底是誰失禮。居然讓她為了這種事道歉,簡直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安若晨去了。一來她不想惹安之甫不痛快,她必須讓爹爹覺得她老實聽話懂事,這樣她才可能有機會出逃。二來她正好可以見見徐媒婆,試探試探。

徐媒婆如往常一般,滿嘴抹蜜,天花亂墜一通說。

「哎呦喂,我就說大姑娘好福氣,你看錢老爺可是真心的疼你。這套金鑲玉首飾可是千金難求,你看看,多美。還有這布料子,可是京城里才有的。別說中蘭城了,就是全平南郡都找不出一模一樣的來。錢老爺說了,那時似乎是惹了大姑娘不高興,便讓我來替他送送禮,大姑娘可莫怪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