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清婉很難從這大大的虎頭上看出可憐來，但這么大一顆虎頭低下來蹭著她的腿，她還是心軟成一團。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是狠著心腸道：「虎妞，我是很想幫你的，但這是部長下的死命令，說好了只能自己寫的，我要是幫你寫了，這不就是欺騙嗎？」

虎妞不蹭她了，抬起頭來，大大地眼睛盯著她道：「林妹妹，你可別唬我，你們人類這樣的事還少做嗎？電視上的小朋友都會互相幫忙做作業的。」

「電視上的小朋友幫忙做作業被發現了是不是會被老師罰和家長揍？」林清婉道：「徐部長現在正在氣頭上，要是被他發現了，你猜他會怎么罰我們兩個？」

「他們都說你特別厲害，會模仿人的筆跡，一定不會讓人發現的。」

林清婉很想將「他們」揍一頓，臉上卻笑眯眯的道：「我是會模仿筆跡，但這世上有兩種筆跡最難模范。」

「哪兩種？」

林清婉輕咳一聲道：「極好的，和極差的。」

林清婉看向一旁看戲的方問，方問默了默，然後默默地從儲物袋里將文房四寶掏出來。

林清婉就捏著毛筆給虎妞示范，一連寫了好幾個字，每個字都不一樣。

最後一個字，即便是虎妞都覺得很難看。

林清婉就將筆交給她，道：「這是我能寫的最難看的字，你寫一個我看看？」

虎妞就變成人形，自信滿滿的接過毛筆，握著就在上面刷刷幾筆，然後看向她。

林清婉沉默的看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方問，「部長不要求每個字都要正確吧？」

方問回憶了一下，不記得部長對此提出過異議，所以點頭。

林清婉就將這一張紙遞給虎妞，語重心長的道：「你先把字練一下，盡量向我的這個字靠攏，等到差不多了，以後我或許能幫你。就照著保密手冊練好了，既能練字，還能完成一部分作業，多好。」

虎妞就自信滿滿的接過，對比了一下兩個字的差距，覺得不是很大，就點頭道：「等我們的字想象了，你就幫我？」

林清婉點頭。

方問見她就這么走了，立時瞪大了眼睛，傻姑娘，從來只有仿的去練字，以求相像，哪有原版的去照著仿的練字的？

而且以虎妞那手字，別說抄一本保密手冊，就是練這一輩子恐怕也追不上林清婉寫的那個字，最關鍵的是，林清婉的字是可以變化的，下次她再寫，只要稍稍變好一點，虎妞能看出來？

果然，有文化的人坑死人還得讓人對她感恩戴德，這種人一點兒也不好玩。

方問這幾個修士雖然也很不喜歡抄書，但他們都是從小抄慣了的，並不覺得有什么。

更不要說士兵們了，寫檢討，打報告都是家常便飯，更別說抄書了，這實在是最簡單的了。

所以頭疼的估計只有妖們了，這些妖的傳承都是血脈傳承，化形成人後也會學習文字，以便學習更多的技藝。

可是，認得字不代表就會寫，反正修士記憶力高，尤其是他們這種化形的妖，基本上多背幾遍就能記下的東西干嘛去抄去寫？

所以大多數妖的字都不怎么樣，有的甚至還筆畫不全，其中殘缺最嚴重的就是年齡最小的小綿。

這位是連字都認不全的主兒。

林清婉實在怕了這些目光炯炯的妖，找了個借口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