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身子不停的搖晃著，一看他就沒少喝。但卻不肯坐在那兒，就直勾勾的看著馬小虎，也不說話。馬小虎看著四眼問說，

「四眼，到底怎么了，你到時說話啊？」

四眼也不吭聲，忽然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兩手扶著床沿，腦袋趴在床上，眼淚奪眶而出，

「小虎，我，我他媽是個畜生，我，對不起你……」

四眼的做法嚇了馬小虎一跳，他忙用力去扶四眼，邊拽他邊說，

「操，你這是干什么玩意？快點起來……」

四眼卻死活不肯起來，他拽著馬小虎的手，身子不停的抽搐，眼淚嘩嘩的流著，

「小虎，我，我對不起你……」

四眼反反復復就是這一句話。馬小虎也意識到這里面有事兒，他硬生生的把四眼拽了起來，把床邊的紙巾遞過去，

「操，挺大個爺們，沒事你老哭什么。還有咱們是兄弟，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有事你就說。要不說你就馬上滾蛋……」

四眼接過紙巾，把眼淚擦干。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借著酒勁把最近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包括黃章怎么防備他，還有白世榮找他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講給馬小虎。尤其講到白天找馬小虎，實際是白世榮讓的。

四眼一說完，感覺整個人輕松多了，酒好像也醒了大半。之前所有的壓力似乎一下都消失了。馬小虎聽完卻完全愣住了，他呆了好半天也沒說話。他只是想不到白世榮會下這么大的狠心對付自己。甚至要幫四眼坐到黃章的位置。他以前一直以為四眼現在是風光無限，可沒成想實際是危機重重，隨時都會有意外。

四眼小心的打量著馬小虎的臉色，見馬小虎不說話，他小心翼翼的問，

「小虎，我錯了。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在給四眼個機會，你看我以後怎么做，好不好？」

馬小虎這才緩過神，他拍了拍四眼的肩膀，

「操，你說什么呢，你什么也沒干，有什么錯不錯的。行了，這都不算事兒，關鍵現在你怎么辦？黃章處處防著你，白世榮現在也盯上你了……」

四眼搖搖頭，擔憂的說，

「我也不知道……」

平時一向是飛揚跋扈的四眼，如今卻一臉的萎靡。馬小虎掏出一支煙點著後，遞給四眼，

「四眼，你放心，天塌下來哥們幫你一起頂著。還是那句話，有事兄弟們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