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坐到馬小虎的對面，他喊服務員拿酒，也不用瓶起子，直接用牙磕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干了。

「四眼，小刀醒了……」

馬小虎低著頭，也不看四眼。

「嗯，我聽說了！」

「你怎么不去看他？」

四眼一下沉默了。馬小虎也不追他，他端起酒杯，和四眼碰了一下，兩人都干了。

「換白的？」

馬小虎又問四眼。

「聽你的！」

四眼說完，又喊服務員拿白酒來。四眼親自給馬小虎倒滿，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足足有三兩。

「耗子說的都是真的吧？」

馬小虎淡淡的問。四眼微微點了點頭，他也不再隱瞞。

馬小虎苦笑了下，他端著酒杯，又和四眼碰了一下，三兩多白酒一口干了。一股火辣從口中直接燒到胃里。

「四眼，我記得前段時間你還說想回答上學時呢，是不是？」

四眼點頭，

「是啊，但你不也告訴我說，再也回不去了嗎？」

「四眼，咱們都退了吧？」

馬小虎終於正眼看著四眼了。四眼微微一愣，但他一句話也沒說。馬小虎繼續說，

「我也想了，這么下去永遠也沒個頭。剛子、老根走了，大智瘸了一條腿，小刀丟了一只胳膊。我們看著沒什么事兒，可隨便叫個人身上都十幾道疤了。四眼，我真害怕，我害怕哪天一睜眼又哪個兄弟沒了。四眼，我馬小虎沒求過你什么事兒，今天我正式求你。咱們一起退了，錢咱們也有了，再追求這些虛名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