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六零重組家庭 驪偃 2182 字 2023-02-10

第195章

這一回南方, 沒有一年半載的過不來,蘇梅抱著小瑜兒上車, 便讓趙恪先送顧丹雪回家住一晚, 和爸媽好好說說話,明兒跟顧八夫妻到火車站與他們匯合。

車子停在胡同口,顧丹雪拎著小包下車, 沖蘇梅、小瑜兒揮了揮, 轉身進了胡同。

一邊走,顧丹雪一邊抬腕看了看表, 這個時間點, 爸爸還沒有下班, 媽媽沒工作, 平常不是去外婆家, 就是逛逛街或是跟一幫婦人玩玩牌。

跟門房打了聲招呼, 顧丹雪抬腳邁過門檻,經過主院往里瞟了眼,正房的門大開著, 隱隱約約的歡笑聲從中傳了過來。

聽著像是妗子她們。

擰了擰眉, 顧丹雪沒有進去, 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門口, 顧丹雪跟范秋秋走了個對臉。

「表姐!」范秋秋驚訝地看著突然回來的顧丹雪, 不自在地往旁邊讓了讓。

顧丹雪退出去掃了眼院門上的匾額,是她的院子沒錯:「你怎么在兒?」

「我, 」范秋秋囁嚅了下, 「小姑安排我住過來的, 說這兒風景獨好。」一院子的名貴花草,爭相斗艷, 美得跟仙境似的,她早就想搬進來住了。

顧丹雪一愣,不明白家里那么多院子,為什么要將人安排到她這里,媽媽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不喜這個表妹。算了,左右自己在家也就住一晚,沒必要因為這個鬧起來,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繞過對方,顧丹雪快步進了屋。

客廳里的擺設大多換了位置,眉間一皺,顧丹雪隱隱有些不快,最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了。

掀簾進入卧室,目光掃過床上凌亂沒疊的被子,打開的妝盒,翻動的書桌,大腦「嗡」的一聲,顧丹雪霍然回頭,失控地叫道:「你住我卧室!誰讓你住的?」

「小姑讓的呀。」過了這么會兒,范秋秋心里的那點不自在早就消失了,左右這個家里做主的還是小姑,表姐鬧起來又如何,大不了,她今兒隨媽媽回家避一避,明兒待她走了,再過來就是,「小姑說你以後也不回來了,好好的閨房放著也是放著。」

顧丹雪喉嚨一哽:「我爸知道嗎?」

「飯桌上,姑姑提過一句。」范秋秋實話實說道。

顧丹雪咬著牙,才忍下心頭的憤怒悲涼,轉而平靜道:「里面的東西,拿了什么放回原處,我等會兒帶人過來收拾。」

說罷,轉身快步出了家門,到街上叫了人力車,去了顧老那兒。

「叔太爺……」看到老人,顧丹雪一路忍著的委屈傾泄而出,止不住哭道,「我沒家了,我的東西被我媽送人了嗚……我不要她當我媽,哪有人這樣的……」

顧老被她哭得一愣,放下手里的筆記,點了點身旁的沙發:「坐!」隨之拉響了系在實木沙發背上的絲線。

保姆聽到鈴聲,推門進來。

顧老下巴一點顧丹雪,保姆立馬點了點頭,過來扶起顧丹雪,向外走道:「女孩子眼淚珍貴,不管什么事有你叔太爺呢。快別哭了,跟我去隔壁洗洗臉,抹點香脂。」

安頓好顧丹雪,保姆一個電話打到了那邊,找門房和那邊的保姆問明了情況。隨之敲響了書房的門,稟報道:「認親宴過後,范雲把娘家侄女接過去,安頓在了丹雪房里。」

「房里?」顧老抬眉看向保姆,是他理解有問題嗎?祖宅那么多院子、房間,哪里不能安頓?!

保姆點了點頭。

顧老嗤了聲:「家具廠新招的一批大學生,李廠長不是說沒地方解決住處嗎,打電話給顧森,讓他留個主院,其他院子捐給家具廠幾年。」

保姆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顧老。

顧老想到趙恪私下跟他說的那些話,對保姆擺了擺手:「打完電話,你隨丹雪過去一趟,看哪些東西要帶,哪些東西不帶,幫她收拾一下。」

「是!」保姆應了聲,帶著丹雪去了祖宅。

范雲聽侄女范秋秋說顧丹雪回來又走了,心下就是咯噔一聲,她女兒她清楚,那就不是一個受氣的,知道有人占了她的卧室,不鬧一場她能罷休!

「表姐也真是的,不想讓我住說一聲,我搬出來就是,哪值得跑出去鬧到外人面前,讓人家憑白地看小姑你的笑話。」

是啊,多大的事!心里氣、不滿為什么不先跟她這個當媽的說一聲,非要跑出去鬧。

再想想認親宴那天,自己提前一月幫她訂了禮服,又辛辛苦苦跑到華僑商店選鞋、挑襪的,好不容易給她從頭到腳備了一身行頭,她不穿也就算了,在老太太和一眾賓客面前,全程黏在姓蘇的身邊,反倒對自己這個親生母親避如蛇蠍,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自己是後娘呢。

越想越氣,范雲抽了張牌往桌上一摔:「別理她,敢給我鬧,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她大嫂笑著勸道:「孩子還小呢,你也別急,回頭慢慢教……」

「那犟種,我教也得她願意聽啊,你看她什么時候聽過我的話?」

她大嫂沖身旁的婦人使了個眼色。

那婦人得到她大嫂的示意,甩出一張牌,笑道:「孩子不聽話,那是你打的少,你看看我家孩子,哪個不乖?哪個不孝順?這么點大就不聽話,大了,還指望她孝敬你,給你養老,做夢呢。」

范雲聽得若有所思,可真要她動手,她是不敢的。

保姆過來收拾東西,自然要見女主人打聲招呼。

范雲剛被人拱了一肚子火,直接甩臉色,嚷了句「不見」!

保姆蹙了蹙眉,她在外代表的是顧老的顏面,范雲稍明事理點都不會對她撂臉子:「走吧,去你院里。」

顧丹雪也是愣了一瞬,隨之點了點頭,領著保姆去了自個兒的院子。

找出箱子裝書、手飾、古玩,拿出床單打包衣服被褥……顧丹雪那是恨不得將屋里的一針一線都帶走。

保姆驚得瞪圓了眼:「丹、丹雪,被子、衣服……」

顧丹雪明白保姆的意思,被子、毯子,范秋秋蓋過了,幾箱的衣服也被她穿了一遍,這要擱以前,她肯定是大手一揮,「賞她了」或是「丟了」。可是跟干媽生活這么久,她哪還舍得浪費啊,按干媽的價值觀,沒有什么是不能回收利用的。

「都是好料子,拆拆洗洗裁了,做圍裙、鞋子。」

不是純棉就是府綢、雪緞、蠶絲、毛毯什么的,便是不拆送人還能得句謝謝。

「對了,找把工具,家具拆了帶走。」都是上好的木料,給干媽留著做玩具,也比讓范秋秋那丫頭用著強。

東西裝好,顧森也下班回來了。

看著胡同里停了一溜的車架,個個裝得滿滿當當,他還納悶地問司機:「誰搬家嗎?」

司機探頭往外看了眼,認出了保姆:「是茶姨。」

顧森一愣,想起了保姆電話里說的事,煩躁地抓了抓頭,推門下車,走近才發現車上的東西是那么眼熟:「茶姨,小雪,你們這是?」

顧丹雪對他有氣,臉一扭,看向了別處。

保姆無奈地輕嘆了聲:「家里已經沒有丹雪的地方了,屋里的東西我們便收拾收拾帶走了。」

什么叫家里沒她的地方了?她那個院子十幾間屋子,秋秋住一間怎么了?「茶姨,丹雪小兒心性,你怎么也……」

保姆笑笑:「捐房的事,你明兒別忘了找李廠長。」

「這是祖宅,我不會捐的!」顧森硬氣道,「有問題,你讓叔爺給我打電話。」

這會兒知道肉痛了,閨女的卧室被人占了,怎么表現得就那么無所謂呢?

保姆依舊好脾氣地笑笑,沖大家揮了下手,車架一輛輛出了胡同。

顧森望著女兒隨茶姨遠去的背影,怔怔地立在原地,心里缺了一塊,從頭到尾她都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他真不明白,不就是一間屋子嗎?哪來的這么大的氣性,見到親爹都不吭一聲,直接掉臉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