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雨過後,月亮也從雲層里跳了出來。
栗湖的湖面上逐漸恢復了安靜,被大浪沖走的快艇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黎綃在失去意識之前,隱約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向著她游過來。
她來不及將來人看清楚,就陷入一片黑暗中去。
……
不遠處的一片荒野里,厲慎行幾乎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將黎綃從湖里拖了上來。
他全身濕透,跪在地上,將趴在荒草里的黎綃翻轉了過來。
不及思考太多,他將雙手壓在黎綃的胸口處,一下又一下按下去。
他在給她做心臟復蘇。
可惜,黎綃依舊沒有呼吸。
厲慎行頭發的上的水順著他的臉頰一滴滴的流淌下來,滴在黎綃蒼白的嘴唇上。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捏開黎綃的腮部,將空氣渡入。
厲慎行的眼睛在充血,他生平第一次這樣害怕。
他害怕黎綃再也醒不過來,他害怕自己還沒來得及跟小丫頭表白,他就離自己而去。
按壓在她胸口的雙手,在一點點麻木。
他大聲的喊著黎綃的名字,叫她不要睡過去。
可黎綃一點回應也沒有。
他的視線在模糊,對著黎綃大聲喊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答應了,你睜開眼睛!我說答應了!」
厲慎行的聲音在空曠的荒地里,遠遠的帶著回音。
可他依舊喚不回黎綃。
……
黎綃做了個荒唐的夢。
夢里,她踩在綿軟的雲朵里,往下看。
她突然發現,她不再恐高了。
這種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感覺,好舒服。
雲朵下,有人不斷的再喊她的名字,並伸出手想她把她拽下去。
黎綃皺起眉頭,她不願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