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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多嬌 十月微微涼 2191 字 2023-02-24

木易愣了一下,認真問道:「程楓……不能碰?」那神情,竟是有說不出的別扭。不管如何,他是不希望公子喜歡一個男人的。而且,也並不能看出來,公子是喜歡程楓的。

梅九抬頭,緩緩道:「程楓是楚和鈴。」

木易頓時呆住,他怎么都不能想到,程楓是楚和鈴,他遲疑一下,言道:「這……這萬沒有這個道理的,他們明明……」說到這里,竟是不知如何言道了。

梅九淡淡微笑:「她身邊,有一個徐仲春,我們曾經尋找了許多年的徐仲春,其實想想倒是覺得人的際遇十分難得,我們找了這樣久的人,她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找到,而且,徐仲春十分喜歡楚和鈴,說句過分的,徐仲春是把楚和鈴當成親女兒了。」

木易一時之間倒是說不出話來。江湖上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們為了尋找徐仲春曾經下過大工夫,知曉這人曾經成親,而他的娘子,便是他的師妹。當年他救了不該救的人,那人狼子野心反而追殺他,他的女兒便是因此落下懸崖摔死。

大抵也正是因為女兒死了,他的娘子便是再也不與他虛以為蛇,當年或許還有感情,但是自那以後,便是只為了師傅留下的醫術,最後更是聯合他人追殺徐仲春。許是因著這兩個巨變,徐仲春才會如今日這般性情。

木易緩緩道:「倒是真的際遇了。」

梅九微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隱痛,徐仲春也有,也許楚和鈴自己都不知道徐仲春為什么會對她那么好。但是我曾經看過徐仲春荷包里的木雕像,雖然只有六歲,但是我覺得,那容貌最起碼和楚和鈴有三分形似,大抵是如此,徐仲春是將對自己女兒的情感投射到楚和鈴身上了。」

木易認真:「如若有了徐仲春在手,我們更加如魚得水,不如……」

梅九搖頭:「不,讓他留在楚和鈴身邊的,走到今日這一步,我已經不可能活的更久了,倒是不如,放手一搏。楚和鈴不是什么善茬兒,她不會放過你的,你小心一些,我猜測,她會在你離開北齊的時候動手,你千萬要小心,要知道,他身邊是有徐仲春的,想要對你下毒,太過容易。」

「可是我並沒有算計到他,如若程楓就是楚和鈴,那么我做的一切,不是自會讓她覺得好笑嗎?哪里會傷害她一分一毫。」木易言道。

梅九起身,臉上有幾分落寞,卻又有幾分了然,他眼中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笑道:「許是你不了解她,她……最是睚眥必報。便是你沒有真的算計到她,可是你曾經算計她,這點她就斷然不會放過你。我是知道她的。」

梅九臉上帶著笑意,木易就這樣凝視著梅九,仿佛從未見過他這般樣子,他垂下眼,沒有將自己那一抹懷疑說出口,只是道:「我會小心,粟夏那邊兒,我已經下了套,我相信,她一定會出現在謝悠雲的婚禮上。到時候,只看他們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想到謝蘊其人,木易冷笑言道:「我以為,一朝之相,斷不會走到今日地步,該是老謀深算,但是現在看來,也真是不過如此的。」

梅九眉目之間沒有半分的疑惑,只是帶著許多冷然的笑意,他仔細想了一下,言道:「人在高位太久,總是會放松許多的警惕,而……長江後浪推前浪,他樹敵太多,兒子又不成器,總是拖後腿,自然是越發的趨向於頹勢。」

有時候除了能力,還要看運氣,而這一分的運氣,足以改變一生。

「謝蘊當年為了謀我家產,毒害我父親,他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說起這個,他冷笑的歇斯底里,「只是這世上,誰也不要將誰當成傻瓜,我會讓他知曉,從雲端落到塵埃的滋味,只是死去,太過簡單,我要他身敗名裂而死。」

木易握住梅九的手,認真:「公子,不管什么時候,木易都是站在你身邊的。我們三人聯手,我相信,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我們抵擋我們報仇。如若義父在天有靈,會明白我們的心意。」

梅九這個時候已經如常,他問道:「可是見過大哥了?」

木易含笑:「見到了,多年不見,還是一如既往。」

梅九也是笑:「我們幾人,縱然現在是難以相見,但是不管在哪里,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木易:「正是。」

兩人均是笑了起來,梅九並沒有在這邊久留,很快便是與梅魚一同離開,離開的途中,經過肅誠侯府,看著肅誠侯府的牌匾,梅九嘲諷的挑眉,隨即言道:「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梅魚愣了一下,頷首應是。

如今雖然是晚上,但是陸寒與和鈴都並沒有休息,兩人均是坐在書房,窗邊的鈴鐺響起,陸寒將手中的書放下,言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梅九也沒打算隱瞞,含笑進門,陸寒與楚和鈴兩人相距甚遠,一人坐在書桌前,一人則是斜倚在躺椅上,看他進門,均是起來。

梅九視線掃過兩人,微笑:「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縱然知曉不該與他們二人有更多的接觸,但是他卻又控制不住自己,似乎不經意的掃過楚和鈴,就見她帶著淡淡的笑,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雖然梅九這一眼十分的尋常,但是陸寒還是不動聲色的來到和鈴身邊,笑言:「你身體如何?」

梅九溫和的笑:「一切還好,你放心就是。我只是許久都未曾見你,不曉得你是如何,最近南詔時辰進京,怕是忙碌異常。」

陸寒搖頭:「南詔的事情自然有齊王處理,與我倒是沒有關系。」

梅九突然就咳嗽起來,整個人咳嗽的不能自持,看他這般難受,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陸寒急切道:「快去請大夫。」

梅九一把拉住陸寒的手,搖頭,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我沒事,不要去找大夫,會給你惹來麻煩。」只是停頓那么一下,他繼續咳嗽,不過似乎是怕陸寒真的找大夫:「我、咳咳、咳咳咳、我先走。」

如若被人發現他在陸寒這邊兒,怕是只會給陸寒帶來困擾,別人尚且不說,皇上那邊,是萬不能有一絲差池的,這個時候梅九倒是有幾分懊惱,懊惱自己為什么要來見陸寒,這么多年的籌謀,如若有一分的差池,怕是就要功虧一簣。

他回頭,梅魚連忙扶住他離開,看他匆匆離去,陸寒面上全是擔心,和鈴握住陸寒的手,勸慰道:「別太擔心,梅九回府之後便有蘇神醫。比留著這里更好。」

陸寒眼神里全是擔憂,他嘆息一聲,竟是不知如何言語。

梅九與梅魚快速的離開肅誠侯府回府,很快便是回到冰室,他靠在那里,感覺舒爽很多,梅魚喚了蘇神醫過來查看,梅九漸漸的平復下來。

他交代:「我發病的事情,不要告訴大哥。」

梅魚沉默一下,言道:「這……這、大哥是一定會問起來的。」

梅九虛弱的笑,他謙和又無奈,緩緩道:「可是你也該知道,如若說的多了,大哥只會更加難受。沒有那個必要的。」

說起這個,梅魚也是懂的,他憂心忡忡,「大公子也是擔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