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夜探皇宮(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66 字 2023-02-27

「正如你猜測的一樣,少帝的意思就是想利用玉鈴蘭壓制我的崛起,玉鈴蘭為人冷漠,又視我們家的人為對頭,不把我整死才怪呢,少帝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有此安排。我進西營才幾天?他就要派我出去,無非是不想讓我在京城,借著戰事讓我戰死沙場。」

夜千澤陰郁地說道,在平常百姓家,堂兄弟之間一般都還會有兄弟之情,可他的堂兄弟間,不是你想我死,就是我想你亡。在他們皇家子孫中,是沒有親情可言的,只有皇權之爭。誰都想高高在上,可他不想呀,他只想弄清楚是誰害了他的母妃,是誰老是要置他於死地,原因是什么?

他覺得他想做的這些事情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並不覺得自己過份,或者做錯了。是那些人心虛了,所以害怕他在帝都,千方百計就要把他趕走。

好,他走,他現在走,以後再包抄而回,讓他們也嘗試被逼著離鄉背井的滋味!

有仇不報非君子!

不要把他夜千澤當成了軟包子!

「千澤,你老說玉鈴蘭是我們的對頭,為什么她會挑上我們家的人為對頭?是不是爹當上攝政王後才這樣的?」寒初藍覺得一個人視另一個人為對頭,總是有原因的。

夜千澤搖頭,「表面上看來是這樣吧,真正的原因,估計是我母妃不是大星國的人吧。據師尊暗中調查的依據來分析,她當年與東辰國血戰時,遭到奸臣出賣以及身邊人的背叛,據說那個身邊人就是其他國的人,並非大星的人,應該就是這樣,她才會視我們為對頭吧。」

寒初藍凝眉,說道:「這么說,玉鈴蘭也並非深明大義?她遭到背叛,那是她識人不清,怎么能因為你母妃不是大星的人而視你們為對頭呢?」

夜千澤看她一眼,倒是不認同她對玉鈴蘭的評價,「她雖然視我們為對頭,並非不懂大義,在小事上,她會絆住我們,在大事上,她識大體,以國家以百姓為首,私人恩怨及利益都在後。反正她也有很多她的不得已苦衷吧,僅是與太後為手帕交,就足夠讓她與我們成為對頭了。她要是不明大義,我爹怎么可能活到現在。」先帝駕崩,元太後不過二十出頭,正值青春年華,雖說自己的兒子貴為皇上,可兒子年幼,大權旁落,她無數次想過要除掉夜沐這個攝政王,玉鈴蘭既然是她的手帕交,手握兵權,要是想除掉夜沐,很容易,那個時候的夜沐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如同解脫,不像如今這般防范太多,下手的機會也很多。

但夜沐終是沒有被除掉,不僅僅是太皇太後不舍得這個兒子,還有玉鈴蘭知道朝政雖需人把恃,少帝年幼,是無法治國的,還有後宮不得當政,元太後貴為太後也不能垂簾聽政,免得外戚專權,亂了這天下。為此事,玉鈴蘭估計和元太後分析過,也勸過無數次元太後吧。

她會成為壓制夜沐的對頭,也有可能是勸說元太後,元太後逼她護住少帝的皇位不能旁落,她不得已應允,從而從小事上壓制著攝政王府,甚至在少帝漸漸長成時,開始出謀策劃除掉夜沐父子。

夜千澤覺得這個死對頭,是很可恨,但也讓人欽佩,以女人之身,統領數萬大軍,還屢戰屢勝,男兒中都沒有幾個人能像她那般。

寒初藍嗯著,「有機會的時候,真要好好地拜訪一下這位女戰神。」

夜千澤把她拉入懷里,說道:「等你見到她的時候,或許你會後悔的,她是一座冰山,可不是誰能近前觀看,大家對她,都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的。」說完後,他摟著她就要跳下去,寒初藍阻止了他,夜千澤淺笑地問著:「藍兒,你還想著繼續賞月賞星賞清風嗎?」

寒初藍望著黑色的蒼穹,笑道:「我覺得置身於黑暗之中,感覺其實挺好的。」

夜千澤寵溺地輕點一下她的鼻尖,「也就你說喜歡黑暗,別人都是怕黑的。」

「那是別人做了虧心事。」

「你剛才在做什么?」夜千澤把她重新置放坐在自己的身側,夫妻倆肩並著肩,望著頭頂上的那片天,記起她剛剛在房里寫寫劃劃的,夜千澤好奇地問了一句。

「算帳呀,算算我的酒樓從開始到現在投入了多少的本錢。再過幾天,酒樓就能開張,正式營業了。千澤,我替我的酒樓取了個名字——食福酒樓,你覺得如何?」

夜千澤在心里默念著「食福酒樓」,不太明白她怎么取這樣的名字。

寒初藍像是猜透了他的疑惑,解釋著:「食得便是福,食為吃,也就是吃得就是福,吃福酒樓不好吃,就用食字代替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食得就是福!

夜千澤笑道,「對,吃得就是福,你決定了就好。」

寒初藍撇他一眼,嘀咕著:「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意見,不要老是說讓我決定了就好。」

夜千澤低頭,飛快地親了她的紅唇一記,寵溺地說道:「我對這方面不甚上心,提不了意見,再者,我相信你,你決定了,我覺得也挺好的,不就行了。」他在經商這方面,始終不如楊庭軒。

寒初藍又看他一眼,笑道:「好吧,既然都讓我作主,那咱就做個女強人,讓你以後做個家庭婦男,洗衣做飯,侍候老人,照顧孩子。」

夜千澤微微地抽了抽臉,「家庭婦男?」

聽著她的意思,她是見過家庭婦男的了?

她到底是來自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千澤。」

「想說什么?」

寒初藍把白天的發現告訴夜千澤:「我白天送湯進宮給太皇太後的時候,碰到一個高個子宮女,那宮女看著像你一般高,身形與你極為相似,差別在於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要是她著男裝,從背後看去,還會以為是你。她也有一雙鳳眼,我瞧著她,總覺得很熟悉,想到了那天晚上假扮你的那個女人,我懷疑那名宮女便是假扮你之人。」

夜千澤神色沉凝,深深地注視著她,低沉地問著:「你問過她是哪個宮的宮女了嗎?」能找到那個假的夜千澤,也就能找到那名神秘的知情者。

寒初藍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我想著讓她抬頭讓我看看,就來了一名太監,那名太監喝斥了她幾句,她就與同伴走了。後來我問了那名太監,她是哪個宮的宮女,那太監說是愉太妃宮中的。我想去愉太妃那里瞧瞧,那名太監卻說愉太妃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見客。」

她當時就想去追探那名宮女,可惜時機不對。白天的皇宮,到處可見宮女太監,她對皇宮僅是認得從宮外到慈慶宮的那條路。再加上夜無極的忽然出現,也阻止了她的行動,讓她只能匆匆地出宮。

「愉太妃?」

夜千澤微微地眯著眼,寒初藍看到他這個樣子,問道:「愉太妃有什么不對嗎?難道宮里頭沒有愉太妃這個人?」

「愉太妃這個人倒是存在的。我是在想,她宮里的人,會是知情者?」

寒初藍搖頭,她對皇宮里的復雜關系弄不清楚,真相讓她去查的話,僅是這個宮那個宮的牽連,就能讓她暈頭轉向,什么都查不出來。夜千澤雖然離京十幾年了,到底是皇家子孫,對皇宮及皇宮里的主子們,還算了解,他查真相就比她容易多了。

「千澤,趁月黑風高,咱們是否該干點什么?」

寒初藍忽然提議著,好奇心害死貓,她迫切地想知道愉太妃宮中的那名宮女是否就是假扮夜千澤的知情者?

夜千澤笑意晏晏地瞅著她,「你確定你要跟著我一起去?」他一走,她肯定會四處亂闖,既然那些事是無法防止及避免的,不如趁他此刻還在她的身邊,帶著她親自去闖一次,也讓她從中積累一點經驗,以後他不在她身邊了,她也能應付自如。

「這么說,你也是有打算的?」

「你給相公我提供了這樣的線索,相公我不走一趟,今天晚上咱倆都睡不著。查不到真相是其次,明明有線索卻不去查,才讓人百爪撓心。」

寒初藍站起來,朝夜千澤伸手,閃爍著大眼,「那咱倆還等什么?你沒見過那個假扮你的人,她當時是易了容,可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那香氣連星月都沒有聞到,你娘子我的鼻子像狗鼻子一樣,才能聞到,你要是不帶上我,宮里宮女數千人,你也找不出誰才是那個知情者,所以,你今天晚上休想把我撇在家里。」

夜千澤把自己的大手遞給她,讓她把自己拉起來,站在她的面前,他伸手把她往懷里勒入,用力地摟了一把,才松開她,溫聲說道:「也該帶你去歷練歷練了,看看你的輕功能否躍過皇宮那道高牆了,藍兒,為夫就先把丑話說在前面了,你要是越不過那道高牆,你就老實地在宮外等我,我是不會背著你走的。」

輕擰他一下,寒初藍嗔著他,「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背著我走!」

夜千澤呵呵地低笑。

寒初藍拉著他就往地面上躍下,回到房里就去翻找他的夜行衣,夜千澤沒有阻止她,等她找到了夜行衣,便扔了一套給她,她自己穿上一套。

夜行衣都是夜千澤的,寒初藍是長高了不少,可與夜千澤相比,她依舊嬌小玲瓏,穿上夜千澤的夜行衣,衣衫松松垮垮,像個大布袋一樣,在腰間拴上了腰帶,雖是束緊了衣衫,但褲子太長了,她想都不想,找來剪刀,咔嚓就把兩邊的褲腳都剪掉了大半,雖然褲子的長度合適了,可是跨下還是松松垮垮,精明人一瞧著就知道她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寒初藍無奈地朝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相公說道:「將就一下了。」

夜千澤鳳眸帶笑,朝她招手,她樂滋滋地朝他飛撲而來,夜千澤眼明手快地撈住她撲過來的柔軟身子,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從窗口飛出,悄無聲息的,她還看到夜千澤帶著她躍出窗口後,寬松的衣袖往回一甩,那窗就關上了,也是沒有發出半點響動,不禁在心里低嘆著:她家相公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呀!

皇宮。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皇宮都是戒備森嚴。

自從西苑怡情殿遭人縱火,至今連那個縱火的人都還沒有捉到,皇宮里的守衛就更加的森嚴了。再加上皇宮的宮牆很高,不是高手是無法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潛入皇宮的。

著一身夜行衣的夜千澤和寒初藍一路飛縱,來到了皇宮外面,夜千澤松開了由他一路挾帶著而來的愛妻,偏頭看著她,鳳眸閃閃發光,似笑非笑的樣子,「藍兒,你先上吧。」

寒初藍有點累人,她畢竟是個武功初學者,一切都還處於入門階段,就算有了點內力,這樣一路飛縱而來,也讓她氣喘,要不是夜千澤挾帶著她一路而來,她可能累爬下了。

夜千澤知道她累,便教她運氣調息,依他所教,寒初藍運氣調息,體內那股熱流隨著她的調息,如同一條河似的,在她全身的經脈走過,調息後,她頓覺精神大振,剛剛的氣喘沒有了,累感也沒有了,她有點驚喜地對夜千澤說道:「我不覺得累了。」

夜千澤鳳眸灼灼,知道她體內的那股真氣算得上雄厚,只是她還不太會靈活運用,他沒說什么,只是朝寒初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寒初藍仰頭望著眼前的高牆,自信滿滿的,她充滿自信的樣子格外的迷人,夜千澤最愛的便是她全身洋溢著自信,好像世間萬事都難不倒她似的。

運氣,縱身就往上路。

如同燕子沖天而起,更如大鵬展翅,寒初藍還真的躍上了高牆,還翻越過去,不過翻越的時候,腳尖不小心踢到高牆,高牆把她絆倒,她猝不及防,猛收真氣,然後整個人就往牆下栽去,驚出一身冷汗,她可不敢尖叫,在這個做賊的時候尖叫,那是存心被抓。

身子如同一塊大石似的,急劇往地面上墜去,要是就這樣墜落在地上,不摔成個肉醬,她就不姓寒了。

寒初藍驚過之後,不再慌,迅速地運氣,然後在自己快要跌撞到地面上時,猛地雙手撐在地面上,真氣一提,腳朝天,頭朝下往上倒飛而起,避免了撞擊地面,在半空中,她再一個跟斗翻轉,這才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然後她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高牆上,夜千澤把她這一連串的動作盡收眼底,眼里微微有著滿意。

寒初藍沒有馬上仰頭望高牆,落地後,立即謹慎地帖牆而行數米遠,凝神傾聽,確定自己潛入來沒有被人發現,才仰頭望向高牆上那道如同女子一般,哪怕著夜行衣,依舊風姿綽約的妖孽相公,朝他招招手,夜千澤便如同謫仙一般,飄落在她的面前。

眨了眨眼,寒初藍在心里切了一句,她落地的時候,差點摔成個肉醬,妖孽相公卻瀟瀟灑灑,像神仙下凡一般,姿態優美,存心刺激她嗎?

兩人蒙上黑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夫妻倆迅速地掠走。

寒初藍對夜晚的皇宮更加的不熟悉,只能跟著夜千澤一路不停地飛躍,偶爾夜千澤還會帶著她一起走,免得她太累落了單。

也是到了現在,寒初藍才知道,夜半做賊,真累!

「有人!」

到了御花園的時候,夜千澤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一把扯著愛妻躍上一棵大樹上,藏身於樹上。

寒初藍屏息著,緊緊地盯著樹底下。

發覺樹底下並沒有人走過,她不解地抬眸,這才發現夜千澤是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宮殿的屋頂,兩道姿態優美的身影如同閃同兩個女鬼一般,在屋頂上掠過。

「是她們!」

僅是一眼,寒初藍就確定那兩道身影是那天晚上現身引走夜千澤的知情者。

夜千澤手一揚,數枚飛鏢朝那兩道似乎也打算利用月黑風高好做賊的身影射出。

為首的那個女子依舊是一身的白衣,蒙著白色的面紗,看不到她的面容,她的武功似乎比另外那個女子要好,察覺到不對勁,趕緊閃身,避開了夜千澤射來的數枚飛鏢,兩個人似乎有點吃驚,朝夜千澤夫妻藏身的大樹上望來,夜千澤在這個時候已經飛躍而來,雙手如鉤,就去抓那名女子的面紗。

寒初藍也飛到了屋頂上,可她懂得的招式極其有限,哪怕對方無心與她交手,她也拿對方沒有辦法,只能緊咬著對方不放,那個有一雙鳳眸的女子跑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

夜千澤擔心她,數次想把她帶回來,白面紗女子都把他攔下,兩個人交手數招後,那女子虛發一招,趁夜千澤避開,迅速地逃走,她不是夜千澤的對手。

「夜千澤,你想知道真相跟我來,咱們談筆交易。」女子傳回來了極細的聲音。

夜千澤卻是想都不想就去找寒初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