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節 風起!一個人的戰斗(1 / 2)

洛水訣 界明城 1720 字 2023-02-27

更新時間:2013-09-13

此時王慕秋和李怡正在另一邊專心對付陌刀手,竟無人提醒謝子楓這即將到來的危險。也合該他命大,在匕首堪堪刺到脖頸的時候,謝子楓終於反應過來,慌忙使出魚翔淺底,從刺客腳底鑽了過去。即是如此,他的脖頸也被匕首刺進一點,留下一個血紅的印記,如同臘月里的梅花一樣。

謝子楓大汗淋漓,暗呼自己反應及時。然而那刺客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一擊不中,第二擊如影隨形,直刺謝子楓的後背。可憐謝子楓因為之前一個小小的走神,馬上陷入了不利的局面,他心頭懊惱不已。

「小秋秋和大小姐他們傷的傷,病的病,還等著我去幫忙呢。小爺豈能被這個刺客糾纏太久?」謝子楓心頭焦慮,一咬牙關,竟生生加快了揮拳的速度。

這拳招原本便吸附了大量水靈之力,使起來沉重異常。謝子楓強行提速之後,整個拳頭都變得蒼白而無血色,骨節嘎吱作響。謝子楓強忍疼痛,大吼一聲,一手將匕首撥開,一手重重的砸在刺客的小腹上。

「嘭!」

這拳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刺客的小腹上,謝子楓心頭一喜。然而那刺客只是略皺眉頭,並沒有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咦!」謝子楓大為詫異,心思急速轉動,「這一拳效果不至於如此吧?是了,我看他渾身隱約有金光浮現,難道是這金光在作怪?」他又自咐道:「之前聽師父大人說起,佛門有一種護體真氣是金色的。但我看這刺客行為詭秘凶狠,絕不像是佛門中人。那么這道金光到底是什么呢?」

謝子楓心頭琢磨不定,手中拳式卻依然不停。他心頭似有明悟,「金色……這刺客剛才的結印,莫不是金系道術?我雖未修習道術,然而對五行之說卻並不陌生。金色正與西方庚辛金相對應,金雖弱卻堅韌難催。想必這人剛才使得是金系護體道術了?噢呀!我一點道術修為也沒有,如何破之?苦也,苦也!」

謝子楓心中涌起三分不甘,三分焦慮和三分擔心。正在這時,山崗上勁風大作!

謝子楓出拳本身便須使出十二分的力道,已是艱難萬分。此時東南風起,水靈之氣四散逸去,拳法的威力頓時削弱九成。如果之前的拳尚能令刺客略皺眉頭,那么現在的拳卻真的如隔靴搔癢一般。反觀刺客,有金系道術護體,出招絲毫不受大風影響,身法反而更為詭譎。不提防下,謝子楓又中了幾招。

謝子楓感到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流失,更為嚴重的是,他的內心泛起了一股畏懼和絕望。面對不畏拳腳的敵人,自己該當如何?謝子楓的腦子里立刻閃現出一個字——「逃!」

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己只要能離開這里,找來強援,定然能將這倆個賊人擒住。謝子楓心頭似有所動。然而他一眼瞥見了正在苦苦支撐的王慕秋和驚慌失措的李怡,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我豈能丟下朋友獨自逃生!」謝子楓為剛才的怯弱而羞愧,胸膛起伏不定,「我嘗記得戰國時,趙國大將趙奢曾領弱軍,急行兩天一夜,狙強秦於閼與,大破秦軍八萬。馬服軍曾言,『兩鼠斗於穴中,將勇者勝』。如今我雖處弱趙之勢,卻也當有奮擊強秦之志!」

思緒急轉之下,謝子楓少年好勝之心大盛,拋卻了一切招式,如鄉里間好斗的游俠兒一樣,使出無賴的打法,沖著刺客貼身而上。

那刺客沒有料到謝子楓突然如同瘋狗一般,出招毫無章法。猝不及防之下,他居然身法變得凌亂起來,只能揮著匕首一頓亂刺。

謝子楓又挨了幾下刀子,他心頭火起,胸間積郁之氣隨之噴薄而出。

「狹路相逢,該當勇者勝!」

謝子楓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向刺客的下頜擊出。那刺客依仗自己的護體道術,並沒有躲閃這拳。他眼中露出憐憫和嘲諷之色,匕首在手上一轉,直向謝子楓的胸口扎下。

拳頭砸在刺客下頜的時候,那道金光果然又一次浮現。然而此時謝子楓的拳頭周圍,紅光大作。那刺客似是不敢相信所見到的異象,雙目圓瞪。只見他悶哼一聲,隨後竟被這拳帶著倒著飛了出去。

「破軍罡氣!」此時,王慕秋剛解決完掉陌刀手,正想上前幫忙。看到這一拳,他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這一拳威力的確驚人,居然穿透了金系護體道術,重創了刺客。那刺客的下頜被打得歪到一邊去了,口中不住的吐著血沫,樣子甚為可怖。謝子楓盯著自己的手,有點不敢相信這一拳的結果。看著刺客凄慘的樣子,從沒有和人進行生死搏斗的少年心中有些茫然。

他惶然張望,一眼看到了王慕秋,「小秋秋……你們還好吧……我這就來幫你們……」

王慕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回道:「我們這邊已經沒事了。楓弟,你還好吧?」

謝子楓哦了一聲,說道:「小秋秋……我是不是殺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王慕秋看著躺在地上的刺客,挨了破軍罡氣一拳,顯見是活不成了。他怕刺激謝子楓,佯裝輕松的說道:「沒事,死不了。等我們回寺之後,請師父為他們醫治便是。」

謝子楓搖搖頭,神情恍惚道:「你騙我……秋哥。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王慕秋溫言勸道:「這人要害我們,他就算死了,你也不必自責。你又不是沒打過架,我們不是剛剛和厭火打過嗎?上古凶獸你不怕,怎么怕起死人來了?」

謝子楓又一遙頭,倔強的說道:「不一樣的,秋哥。那是異獸,這是人啊!殺異獸和殺人是兩碼事。」